常延珏早已看出他的小心思,冷着脸斥道:“别以为老朽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那谢太子不过是刚来我朝,帮着南栀丫头解了次围,她心里存点感激并没什么过错,你何至于如此小肚鸡肠的,她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都这些年头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她还会舍下这群骨肉跟着谢太子去了石挞城?”
“咳。”
听到这里,聂怀安经不住轻咳了声,那臭丫头当初的确是险些抛夫弃子,锦骁有这层顾虑倒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如今这孩子心性大变,他能看得出楚南栀是死心塌地的想要跟着林锦骁。
而且她也知道了林锦骁的身世,早晚是要母仪天下的,犯不着为了个谢太子跑到烟瘴之地去受罪。
毕竟是自己和常老选中的人,又托付了大事,可不能让夫妇二人再生矛盾。
接过常延珏的话,聂怀安也语重心长的教导道:
“大郎啊,你可别怪为师和你常先生唠叨,南栀这丫头处处替你着想,就连这次补办亲事她也是担心着不想让你过度操劳,没有大操大办,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既然是你开口为她补办这场亲事,什么都没有给她,还要寒她的心,叫别人看笑话,你所图为何呢?”
林锦骁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常老的话让他有苦难言。
谢景辰和楚南栀哪里是头一次相见,他们在南华观在断龙山的事自己知晓甚多,只是不好对二老提起。
可聂老的话又让他心里颇感愧疚不安。
别人不清楚,他自己心里是再明白不过了,今日才是真正迎娶楚南栀过门的日子,却让她饱受委屈,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聂怀安瞧出他脸色的微变,猜到他已被自己说服,赶紧笑着催促道:“快去和南栀道个歉,好好哄哄她,夫妻之间没有隔夜的仇,也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大事,南栀她向来有自己的主见,并非是个没有分寸之人,不至于做出让你难堪之事。”
“学生知道了。”
林锦骁顺从着答道,想到天色不早又恐二老奔波,随即示意道:“学生让下人为老师和师娘们收拾好房间,服侍二老和师娘歇下便回房去。”
“我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两位师娘替你们操持这次亲事,总不会让我们二人大半夜的流落街头。”
常延珏不耐烦的挥手急着催促道:“快回房去吧,也顺便问问南栀,打听打听这次行刺的幕后之人可有没有寻到什么眉目,还是得早些侦破此案才好。”
“学生记下了。”
林锦骁也不再继续在书房盘桓,拄好拐杖径自朝着正院的卧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