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普罗庵,除了李策、桑琪还有自己根本没人知晓林锦鸿行刺的事。
顶多还能算上个吴恩荣的生母秦师太。
不过这妇人已是个潜心修炼的出家人,自不会无故招惹这些是非。
倘若此事与那老尼有关,林锦鸿也早已告知了自己。
在脑海里冥思苦想了一圈,楚南栀忽然想到一个人来:“六皇叔。”
“六皇叔?”
林锦骁眼中闪过一阵诧异。
“我总觉得他知晓当日刺杀之事,否则不会一再提醒我。”
楚南栀犹疑着道:“如果当日他挑唆林锦鸿行刺我是为了栽赃三皇叔,那么如今杀林锦鸿自然是为了针对你我。”
“我看不像。”
林锦骁却摇头否认道。
林亭琰的性子他还是了解一些的,即便他阴毒,可从不会拿女人做筹码。
更何况,林锦骁早已看出这位六皇叔对自己娘子心存爱慕,自不会伤害于她。
楚南栀顾视着被围在外围的乡邻们也不敢贸然猜测,又一丝不苟的打量着林锦鸿的尸体,当视线移到尸体左边的手指上时,楚南栀隐隐约约看到指甲上透着血迹。
再来回察视着,在脖颈上发现了两道月牙般深陷的白色掐痕。
仔细比对后才发现竟是他自己用左手掐出来的痕迹。
“刚才听二郎媳妇说他昨日想到要为我们准备加封的贺礼,还要给我们一个惊喜。”
楚南栀忽然眼前一亮,急声说道:“正如二郎媳妇所说,咱们现在也不缺什么,而且他这浪荡子也拿不出什么稀罕宝贝,既是惊喜,我思来想去眼下也只有一件事是让我们耿耿于怀的。”
“你是要说那位正在悬赏捉拿的传信之人?”
林锦骁立刻猜到她想说什么。
“不错。”
楚南栀惋惜着叹了口气:“你看,你这兄弟平日里哪有如此毅力,他定是临死前用左手紧紧掐住受伤的脖子来止住血,而右手则是死死的抓住了刺客,想要竭尽全力的将那人留住,能做到如此定是心中有什么坚不可移的信念。”
“倒是有些道理。”
林锦骁认同着刚点了点头,小二郎也学着楚南栀检查林锦鸿左手的模样仔细的端视着尸体右边的指甲,忽然从指甲缝里取出一些皮肉状的细末,惊呼道:“南栀婶,这是什么?”
楚南栀接过来摊在掌中反复察看,看上去并不像是从人体身上撕扯下来的。
她欣喜的凑过身去,过细的察看林锦鸿紧贴在一起的右手手指,随后从中指和无名指中搜出一小块完整的皮肉。
拿到鼻根前嗅了嗅,竟有股淡淡的脂粉味道。
皮肉较人皮略厚有弹性,看上去像是猪皮,楚南栀随即想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词:“易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