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出了命案,拙夫忙着捉拿凶手,我呀就怕怠慢了太尉大人。”
楚南栀随着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叮嘱道:“这院子也是刚刚兴建出来的,免不得缺东少西的,太尉大人若是有何差遣尽可吩咐饭庄的掌柜,或是叫二郎去办也可以。”
“处处都很妥帖。”
尹斯年听到她前半段话,忽然停下了脚步,一脸惊愕的问道:“怎么又出命案了?这次被杀的又是何人?”
尹琉轩一直陪着父亲待在院子里,尚未出门,也就接待过北滨王,压根还不清楚院外的事情,得知又有人被杀,顿时沉下脸来,不悦的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昨日殿下刚刚惩治了行刺朝廷钦使的贼人,今日又闹出人命,看来果真是有人不愿看到殿下与王妃嫂嫂如愿加封埃”
楚南栀惋惜着叹了口气:“也怪我家二郎福薄命浅,游手好闲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痛下心来痛改前非,却遭人给杀了。”
“林二郎?”
尹斯年眉峰轻闪着愣了愣:“亭书县令的独子林锦鸿?”
“正是。”
楚南栀见他神色突然暗淡下来,没敢继续往下说,猜到当年换子之事定然老太尉也是知晓的。
尹斯年慢悠悠的坐下身来,神情显得有些凝重的哀叹了声:“他也算是功臣之后,这些年听说是做了些混账事,但也不至于恶劣到如此地步,要他拿命偿还。”
几个老的都因为一个小混混的死神伤不已,这让楚南栀的心里也莫名的平添了些忧思和愤怒。
倘若林锦鸿仍是执迷不悟那自然是死不足惜。
可如今他痛改前非,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却有人拿一条无辜性命来挑唆是非,留下对孤儿寡母的,这无疑触碰了她的底线。
从帕子中拿出在案发现场搜出的那小块猪皮,楚南栀摊到父子二人跟前示意道:“这是从二郎指缝中寻出来的,他被人割破喉咙,手臂上也遭人连砍了六刀,我想这应该是他垂死挣扎想要留给我们的线索。”
“这是何物?”
尹斯年缓缓拾起她帕子上的小块肉皮,仔细打量。
“猪皮,易容用的材料。”
楚南栀见他拿起肉皮到鼻根前嗅了起来,随即解释道:“这上面附着一层异样的脂粉味,而这种脂粉的味道我闻着不像是寻常大禾子民所用之物。”
“嗯,这香味偏浓厚,大禾女子向来喜欢淡雅些的味道。”
尹斯年一副很懂行的样子,又过细的嗅了一遍,忽然拧眉道:“我倒是觉得这味道十分熟悉,总觉得在何处闻到过这种味道。”
“还请县尉大人好生回忆回忆,此事事关重大,作案之人已连续牵涉进了几桩命案中,这次务必要将其捉拿归案。”
楚南栀恳切的要求道。
尹斯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脑海里绞尽脑汁的回想,始终没能想到其中细节。
最后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年久之事,老臣实在想不起来。”
他此时心里也是乱糟糟的,本怀着欢喜的心情想要替儿子说亲,不曾想竟遭遇这等怪事。
究竟是何人这般不识趣,他倒想即刻见见此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