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恒满是讥讽的摇了摇头:“长宁郡那些乱民都快攻入州府了,长此以往下去恐怕这靖灵城也该易主了吧。”
顿了顿,他脸上怒色更甚:“他明知唐儒不可用,还让他领军前往平叛,如此不识人愧对陛下的信任。”
“族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
纪岑安苦笑着也开始将祸水往唐儒夫妇身上指引:“有唐儒和芊公主在平宁州掣肘,平宁王如何做得了主,难道兄长还不清楚唐家的势力吗,那芊公主连各郡属官送给平宁王加封的贺礼也敢争抢,如今为了自己的夫君更是敢以死威胁平宁王,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夫妇不敢擅专的?”
“这对夫妇实是可恨。”
纪容恒骂骂咧咧的止住纪岑安的劝诫,重声道:“岑安不必再多言,正因如今朝局不稳,平宁州才更该派一位强主前往稳定局势,林锦骁那病怏怏的样子早晚是要让整个江南也落入唐家和青禾权贵的势力范围,明日我定要上奏弹劾平宁王与唐都尉,请求罢免二人。”
“族兄不可如此。”
纪岑安刚想劝说,纪容恒就没好气的瞪了过去:“岑安,我知你与平宁王私交颇深,可此事关乎社稷安危,你休要再劝。”
话落压根不在给他辩驳的机会,直接下了逐客令。
次日一大早,楚南栀领着四胞胎奉命入宫。
第一次进入这富丽堂皇、气势巍峨的皇宫,大家都是异常的兴奋。
纪岑安熬制的茉莉虾仁豆腐羹虽说算不得美味,可也是将纾公主哄得很是开心,一行人在宫道上让宫人们引着闲庭漫步的往前走着,神情无比悠然惬意。
只是刚进到太皇太后的寝居之处昭纯宫,就看见几队宫人们垂头丧气的出来。
林锦纾率先问道:“发生了何事?”
领头内侍诚惶诚恐的答道:“启禀公主殿下,方才摄政王入昭纯宫觐见老祖宗,说是车骑将军上奏弹劾平宁王与唐大都督,要求罢免二人,老祖宗正为此事生气呢,车骑将军此时就跪在承乾殿门口,说是不见到陛下绝不离去。”
“弹劾平宁王?”
林锦纾有些诧异的看向楚南栀:“容恒兄长为何突然弹劾王兄,这几日各地来的奏疏,他也是十分清楚的,并非王兄的过错,大敌当前哪有易主的道理。”
“据说是车骑将军觉得平宁王在江南专横跋扈,恣意妄为。”
那内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楚南栀,有些难以启齿。
“一派胡言。”
林锦纾调转矛头审视向纪岑安。
纪岑安心惊肉跳的连忙摆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公主和兄嫂不必看我,族兄向来都有着他自己的主见,谁知道他今日又抽什么疯呢。”
“还是先进去见过老祖宗吧。”
楚南栀也觉得有些奇怪,那容恒兄长早不弹劾晚不弹劾,为何偏偏赶在自己入宫觐见的日子弹劾小白脸?
这不存心让自己脸上难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