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的远方,无尽的人们,都与我有关。”
在封青岩说出此话时,他冷却的帝心蓦然跳动一下,似乎出现了些温热。
此刻天意还在,不曾离去过。
它似乎在凝视着他般,亦在说天皇不曾死去,与破碎的九州同在。
“从此,九州与我,不再是无关。”
封青岩蓦然一笑,向天意走去,道:“若你是九州之天,我便是九州之地;若你是镇天之柱,我便为载地之舟;若你镇守九州之天,我便庇护九州之地……”
他冷却的帝心开始炽热起来。
他的心终于有了温度。
心在跳。
血在热。
他渐渐感受到热血中,所蕴藏着的力量,以及感受到炽热的心中,所生出的无穷之力。
那无穷之力,似乎化为一把火,正在灼烧诡异黑雾。
他没有想,圣天都无法镇压的帝心,文气亦无法驱除的诡异黑雾,却被一把火给燃烧了。此刻从炽热帝心流出的血液,滚滚如同岩浆般,亦在灼烧帝躯的诡异黑雾。
但是,不论是帝躯还是帝心,所潜藏着诡异黑雾,都多如星海般。
他回神过来时。
似乎看到天意在大笑。
笑着笑着,不知何时就热泪盈眶了。
此刻天地间,有一个声音在滚滚回荡,犹如誓言般烙印在天地间。
“若你是九州之天,我便是九州之地;若你是镇天之柱,我便为载地之舟;若你镇守九州之天,我便庇护九州之地……”
回荡的,正是封青岩所说之言。
此刻他听到,便微笑道:“是的,若你是九州之天,我便是九州之地;若你是镇天之柱,我便为载地之舟;若你镇守九州之天,我便庇护九州之地……”
他黑沉的帝心猛然通红,犹如烧红的铁般。
轰隆陋—
此刻帝心犹如化为滚滚烘炉。
正在熔炼诡异黑雾。
从帝心所流出的帝血,迸发出恐怖的温度,犹如一条条火龙般,烧遍帝躯的每一寸……
不过眨眼间。
潜藏在帝躯的诡异黑雾,几乎被灼烧干净。
但是。
帝心潜藏着的诡异黑雾,却多到超出封青岩的想象。即使帝心化为滚滚烘炉,但是亦无法彻底煅烧心里的诡异黑雾。
烘炉煅烧多少,帝心便生出多少。
源源不断。
犹如生生不息。
似乎他的心,并不是什么帝心,而是诡异之心。
但是封青岩并没有失落,他起码知道了,该如何去驱除心中的诡异黑雾。
倘若帝心能够一直化为烘炉。
总会有一天,能够彻底煅烧掉心中的诡异。
当他从思索中回神过来时,天意不知何时带着笑意离开了,但是天皇不死与九州同在,与你我同在……
他的确感受到天皇的存在。
就在这天地间。
而除了他之外,这个天地间,还有一人感受到天皇的存在。
她便是阿衡。
巫山上。
阿衡伫立在云海,静静仰望天宇。不知何时,便泪流满面,梨花带雨哭喃着:“哥哥,我想你了……”
此刻思念如雨,但是落地成伤。
泪水不断划落。
天地蓦然下起哗啦啦的大雨。
阿衡走到哪里,大雨便下到哪里,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哥哥,我想你了……”
阿衡一边走,一边哭喃着,去寻找哥哥的身影。
但是,她找遍了巫山境,都没有寻到哥哥的身影,于是她离开巫山,来到周天下寻找哥哥。
哥哥还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