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夭夭小娘子,还是天皇的妹妹阿衡,都曾经对他说过:“天会崩,地会塌,人会灭,生灵尽散,世间尽毁,不复存在……”
但不同的是,夭夭小娘子所说的,乃是走进天国之门。
阿衡所说的却是天意。
所以说。
夭夭小娘子的意思,是在他走进天国之门后,就会发现整个世界是一个梦?
其实夭夭小娘子早已经知道,整个世界都是一个梦境?
所以才会阻止他进入天国之门?
这是因为,他知道世界是一个梦境后,天就会崩,地就会塌,人就会灭,生灵就会尽散,世间就会尽毁?
不复存在?!
但是。
为何是他知道世界是一个梦境后,天地就会崩溃?
夭夭小娘子不是早已经知道了吗?
为何天地没有崩溃?
这时梦境之地剧烈震荡,一片片的梦境碎片坠落,使得原本黑暗的梦境之地渐渐变灰了。
放眼望满目疮痍。
一束束可怕的真实之光,从梦境之壁外照射进来,迅速摧毁了一切。
此刻他的帝躯,犹如在虚化般。
他无法控制自已的躯体,不管是什么神通,什么儒术,都无法抵挡真实之光。
他所有的一切,犹如成为虚幻般的存在。
即是不存在了。
他现在只感受灵魂的存在……
“蔼—”
他怒吼一声,欲要控制自已的躯体,但是躯体在真实之光下,似乎不存在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顷刻化为虚无。
这让惶恐不已。
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何夭夭小娘子知道世界是梦,天地却没有崩溃?
而他知道了,天地就会崩溃?
这是为何?
还有,阿衡所说的天意,与天地乃是梦境,有何关系?阿衡所说的天意,自然是指天皇,但天皇与梦境有何关系?而天皇,却是真实的存在,只是现在化身为天意而已。
此刻他猛然想到,为何天皇的一缕意念,与他一同走回自已的世界时,却最终承受不起崩溃了。
这是因为,他所在的异界,乃是一个梦埃
真实的存在,如何走进梦境?
就如现在的真实之光般。
它摧毁了一切。
但是。
他还是想不明白。
阿衡乃是天皇的妹妹,应该是真实的存在,为何会在梦境里?为何她没有崩溃,没有消失?
难道自已是在天皇的梦境里?
这……
他猛然愣信了。
不对,不是在天皇的梦境里。
倘若是在天皇的梦境里,天皇应该能够来到他所在的世界,天皇在梦境里乃是至高主宰,自然可以来去自如。
但是天皇却来不到他所在的世界。
此刻,他再次想起相柳和青甲之间的说话,这应该是商帝的梦境……
但是,怎么会是商帝的梦境?
大邑商前有神夏,神夏前更有远古,而远古前还有不可知的太古……
但是,神夏前却是未知史,也可以说是史前了。
这不可能是商帝的梦境。
商帝只是天地间的最后一位帝者而已。
但是,根据相柳和青甲的说话,的确是商帝的梦境,应该不会有错。
难道是商帝死后,把整个天地化为梦境?
他猛然想起,关于东山的传说。
传说在东山上。
有夏后登天留下的脚印,有商帝悟道残留的梦境,有人王平定天下的血书,有诸子追根溯源的碎片。
但是他在东山上,只寻到了诸子追根溯源的碎片。
而他所寻到的碎片,是说诸子早已经死了。
碎片所述。
诸子不知死于何时,但是却被铸为一艘文明之舟,不断地在黑暗中航行,给一个个黑暗的世界点亮文明火。有一天,文明之舟穿过了层层的混沌黑土,终于来到了他所在的世界……
当诸子在他所在的世界,点亮文明之火后,于是就归去了。
这便是诸圣归隐的真相!
此刻他的神魂在剧烈震荡,灵魂在颤栗。
这、这……
不可能!
世界怎么可能是一个梦境?
但是在东山上,为何会留下商帝悟道残留梦境的传说?难道正是因为商帝在东山上悟道,所以整个天地才会化为梦境?
不对!
封青岩猛摇着头。
那夏后登天留下的脚印,是不是说明夏后,早已经走出天国之门?而神夏曾经的诸神,知道世界乃是一个梦境后,于是便通过天国之门离开了?
其实所谓的天国,只是真实世界而已?
这不是说明,天地间的生灵,乃是真实的存在?既然天地间的生灵,乃是真实的存在,天地怎么会是一个梦境?
他惊喜不已。
似乎找到了证据,证明天地乃是真实的存在。
还有人王平定天下的血书呢?
轰隆陋—
梦境之地在疯狂崩塌。
无数黑色的碎片坠落,但是坠着坠着就化为虚无,成为虚幻之物。
这一切都说明,天地乃是一个梦境,并不是真实的世界。
但是封青岩不相信。
也不敢相信。
他相信了,不仅仅是梦境之地会崩溃,而是包括周天下、山海界、巫山界等等,所有的世界都会一一崩溃。所有的生灵,包括老师、同窗、好友等,都会在天地崩溃间灰飞烟灭。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夭夭小娘子要阻止他了。
但是为何是我?
难道,这是我的梦境?
正因为是我的梦境,所以我曾经明明已经死了,却还能够复活过来?
在我的梦境里,我想死便死,想活便活?
他有些怔住了。
但是,即使是他的梦境,依旧是梦境,最终免不了灰飞烟灭。
不论是老师,还是好友,以及昔日的同窗等等,都只是一缕梦而已,他们其实并不真实存在过?
不对!
他们是真实的存在。
但是,他们既然是真实的存在,为何天地却是梦境?
此刻他立即唤出身后的鬼门,鬼门在真实之光中并没有崩塌,它抵挡住了真实之光。
这让他惊喜中,带着不解。
为何鬼门抵挡住了?
而且,鬼门上的青甲和相柳,并没有因为真实之光而虚化。
它们依旧存在,只是显得十分痛苦而已。
它们十分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