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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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莉丝注视着她手心里的那枚金币，直到帐篷被人从外面掀起。

一头银发，且眼眸鲜红的少女从外走进了帐篷当中，她身上的披风上还沾染着帐篷外红色的尘土。

薇薇安，

只不过温莉丝至今也仍未知道薇薇安的名字。

因为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直到现在，薇薇安同温莉丝之间就一直都很少交流。

事实上温莉丝也很少见到过薇薇安曾经流露出来过什么其他的什么感情。

苦大仇深。

这就是温莉丝对于薇薇安唯一的印象。

薇薇安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直都在憎恨着些什么似的感觉。

她自己也曾经对温莉丝说过，说她自己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为仇恨。

穿着墨绿色帐篷的薇薇安回到帐篷里并没有过多长时间，她只是看了温莉丝几眼，然后从她自己的腰间拔出了那把匕首，朝着温莉丝的方向递了过来。

又开始淡化了吗？

温莉丝如此想着，接过薇薇安所递过来的那把匕首。

然后通过匕首的反光，来观察着自己的脸。

模糊的五官，几乎已经看不出她自己原本的样子了。

最开始的时候，温莉丝还会觉得崩溃和惊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大概已经完全习惯了。

于是温莉丝掀开自己的裙摆，然后露出大腿。

原本白皙的大腿上，此时此刻却密集的分布着十几个可怖的刀疤。

有的已经愈合了，有的却还没有。

但是没愈合的伤口也并没有血液流出，只是黑洞洞的伤口。

虽说最开始的时候，温莉丝看到自己腿上的伤时也很是觉得可怖，但现在的她基本上也已经完全习惯了。

在这片赤红的荒野继续生存下去，甚至令温莉丝越来越感觉自己活着的不像是人类。

也不像是动物。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算是什么，但是温莉丝不止一次想过，让自己去死这件事。

可是她死不了。

被诅咒之后，温莉丝的灵魂所属，就已经是奥格纳普乌拉的了。

她唯一的宿命，就是堕落为“无面人”。

于是沉淀半刻心情之后，温莉丝举起手中的匕首，朝着她自己的大腿捅了下去。

钻心的疼痛从大腿上袭来，但温莉丝只是手臂微微颤抖了几下，随后就停了下来。

正如之前薇薇安对她所说的那样，温莉丝已经对疼痛逐渐麻木了。

而对疼痛逐渐麻木，也就代表着——

温莉丝将匕首从自己的大腿上拔出，然后用匕首来映出自己的面庞。

还是模糊的。

“不要，我不要……”

疼可以。

死也可以。

但是温莉丝绝对不想成为无面人，在这片赤红的荒野上被奥格纳普乌拉奴役，直到永远。

于是她拿着手中的匕首，开始疯狂朝着自己的大腿上捅去。

一刀接着一刀。

薇薇安只是站在帐篷当中沉默着，目睹着温莉丝所做的一切。

当温莉丝再次拿起她手中的匕首，用匕首的侧面观察着自己的五官时。

终于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

终于，站在一旁目睹着一切发生的薇薇安开口对温莉丝说道。

自从薇薇安收留温莉丝以来，就几乎没有怎么跟她有过交流。

“我不想变成那样……”

精神几乎崩溃的温莉丝抬起手来，抓着她的头发，眼神呆滞的说道，

她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

“我当初不应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