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去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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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的闻仲，心急如焚，哪有心思体会师父话语中的深意。

他直接单膝跪地，抱拳道：“师尊！弟子有万分紧急之事禀报！如今大商有难，西岐反叛，阐教妖人暗中相助，欺人太甚！弟子恳请师尊允准，让弟子即刻下山，返回朝歌，助人皇平定叛乱，护我大商社稷！”

金灵圣母静静地看着他，并未立刻回答。

大殿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闻仲急促的呼吸声，和他身上尚未完全平息的煞气在涌动。

“痴儿……”

良久，金灵圣母才幽幽开口，“你可知晓，如今量劫已至，杀劫弥漫三界，正是凶险之时？”

“弟子知道！”

闻仲毫不犹豫地答道，“但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弟子食大商俸禄，受人皇信重，岂能坐视江山倾覆，百姓遭难而不管不顾？”

“糊涂！”

金灵圣母语气微沉，“师尊（通天教主）早已下令，命我截教弟子紧闭洞府，静诵黄庭，不得轻易外出，以免沾染杀劫，身殒道消，上了那封神榜！你此番下山，逆天而行，可知后果？”

“弟子知道！”

闻仲猛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带着一种九死不悔的决绝。

“封神榜！哼！若天道不公，视苍生为刍狗，纵容阐教行此卑劣之事，那这神位，不封也罢！弟子宁可身死道消，也要为人间守住一份公道，为陛下守住这万里江山！”

“你……”

金灵圣母看着闻仲那决绝的神情，心中一痛。

她何尝不知道这个弟子的性子？

忠肝义胆，刚正不阿，一旦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试图劝说：“闻仲，封神之事，乃是道祖法旨，天数注定，非你我之力可以更改。商朝气数将尽，亦是定数。你强行插手，不仅救不了商朝，反而会将自己也搭进去，甚至可能牵连我截教……”

“师尊！”

闻仲打断了金灵圣母的话，声音带着一丝悲怆，“弟子只知人定胜天！若连试都不试，便屈从于所谓的天数，那弟子修这大道，又有何用？！陛下待弟子恩重如山，大商百姓于弟子有养育之恩，弟子若贪生怕死，龟缩于此，纵能得道长生，又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

他猛地叩首在地，声音铿锵有力：“请师尊成全！弟子此去，若能挽救危局，自当回来向师尊请罪！若不幸身殒，亦是弟子命数，绝不牵连师门！”

金灵圣母看着伏在地上的弟子，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有疼爱，有惋惜，有无奈，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她知道，多说无益了。

这个弟子，心意已决。

金灵圣母幽深的目光在闻仲身上停留了许久，那目光中蕴含的情绪复杂难明，最终，所有的劝阻、担忧都化作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她缓缓抬手，示意闻仲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