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计败人亡终成空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话说钟会请姜维一起商量捉拿邓艾的计策。姜维说：“可以先让监军卫瓘去捉拿邓艾。邓艾要是杀了卫瓘，那他造反的事就坐实了。然后将军再起兵去讨伐他，就没问题了。”钟会一听，特别高兴，就命令卫瓘带着几十个人到成都去捉拿邓艾父子。卫瓘的手下人阻止他说：“这是钟司徒想让邓征西（邓艾）杀了您，好证明他造反啊。您可千万不能去。”卫瓘说：“我自有办法。”于是就先发出二三十道檄文。檄文上说：“我是奉诏来捉拿邓艾的，其他人一概不追究。要是早点来投降，还能像以前一样得到爵位赏赐，要是有敢不出来的，就灭他三族。”然后准备了两辆囚车，连夜往成都赶去。

等到鸡叫的时候，邓艾的部将看到檄文，都跑到卫瓘的马前投降了。这时候邓艾还在府里没起床呢。卫瓘带着几十个人突然冲进去大喊：“奉诏捉拿邓艾父子！”邓艾吓了一大跳，从床上滚下来。卫瓘喝令武士把他绑到车上。他儿子邓忠出来询问，也被抓住绑到车上了。府里的将士们都大吃一惊，刚想动手抢夺，就远远看到扬起大片尘土，探子来报说钟司徒的大军到了。众人就四散奔逃了。钟会和姜维下马进府，看到邓艾父子已经被绑起来了，钟会用鞭子抽着邓艾的头骂道：“放牛的小子，你竟敢这样！”姜维也骂道：“你这个家伙冒险投机，也有今天啊！”邓艾也大骂他们。钟会把邓艾父子送到洛阳去了。钟会进了成都，得到了邓艾的全部军马，威名大震。他对姜维说：“我今天才算是实现了平生的愿望啊！”姜维说：“以前韩信不听蒯通的话，结果在未央宫遭了大祸；大夫文种不跟范蠡到五湖去，最后拔剑自杀了：这两个人，他们的功名难道不显赫吗？只是因为没看清利害关系，没有早点察觉局势啊。现在您大功告成，威名让您的主公都害怕了，为什么不驾着船远走高飞，登上峨眉山，跟着赤松子去游玩呢？”钟会笑着说：“您这话可就错了。我还不到四十岁呢，正想着要干一番大事业，怎么能去做这种退隐的事呢？”姜维说：“要是不想退隐，就应该早点想出好办法。这对您的才智来说肯定不是难事，我就不多说了。”钟会拍手大笑说：“伯约您可真是懂我的心思啊。”从这以后，两人每天都在一起商量大事。姜维偷偷给后主写信说：“希望陛下能忍受几天的屈辱，我一定会让国家转危为安，让汉室重见光明。我一定不会让汉朝彻底灭亡的。”

就在钟会和姜维正谋划着造反的时候，忽然有人报告说司马昭有信到了。钟会接过信来。信上说：“我怕司徒您捉拿邓艾有困难，所以自己在长安屯兵；咱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先给您说一声。”钟会大惊失色，说：“我的兵比邓艾多好几倍，如果只是让我捉拿邓艾，晋公知道我一个人就能办到。现在他亲自带兵来，这是怀疑我啊！”于是就和姜维商量。姜维说：“君主怀疑臣子，那臣子就死定了，您没看到邓艾的下场吗？”钟会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事情成功了就能得到天下，不成功就退回西蜀，做个刘备那样的人也不错。”姜维说：“最近听说郭太后刚去世，可以假称太后有遗诏，让我们去讨伐司马昭，说他有弑君的大罪。以您的才能，中原可以轻松拿下。”钟会说：“伯约您来当先锋。事情成功之后，咱们一起享受荣华富贵。”姜维说：“我愿意效犬马之劳，只是担心将领们不服啊。”钟会说：“明天就是元宵佳节，咱们在故宫大摆灯火，请将领们来喝酒。要是有不服从的，就把他们都杀了。”姜维心里暗喜。

第二天，钟会和姜维请将领们来喝酒。喝了几轮之后，钟会拿着酒杯大哭起来。将领们都很惊讶，问他怎么了。钟会说：“郭太后临死的时候留下遗诏，说司马昭在南阙弑君，大逆不道，迟早要篡夺魏国，命令我去讨伐他。你们各自签名，一起做这件事。”众人都大惊失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钟会拔出剑来说：“违抗命令的就斩首！”众人都很害怕，只好听从。签完名之后，钟会就把将领们困在宫里，派重兵看守。姜维说：“我看这些将领都不服气，不如把他们都活埋了。”钟会说：“我已经让人在宫里挖了一个大坑，准备了几千根大棒；要是有不服从的，就用棒子打死再埋了。”

这时候，钟会的心腹将领丘建在旁边。丘建是护军胡烈的老部下，当时胡烈也被囚禁在宫里。丘建就偷偷把钟会的话告诉了胡烈。胡烈大吃一惊，哭着说：“我儿子胡渊在外面领兵，他哪里知道钟会有这种心思啊？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透个消息出去，我就是死了也没遗憾了。”丘建说：“恩主您别担心，我来想办法。”于是就出去对钟会说：“主公您把将领们软禁地关在里面，喝水吃饭都不方便，可以让一个人来回传递东西。”钟会一向听丘建的话，就命令丘建负责这件事。钟会叮嘱他说：“我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可千万别泄露出去。”丘建说：“主公您放心，我自有很严密的办法。”丘建偷偷让胡烈的亲信进了宫，胡烈把密信交给他。这个人带着信火速赶到胡渊的营里，详细说了这件事，呈上密信。胡渊大吃一惊，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各个营的将领。将领们都很生气，急忙到胡渊的营里商量说：“我们就算死，也不肯跟着这个反贼啊！”胡渊说：“正月十八日中午，可以突然冲进去，就这么办。”监军卫瓘特别喜欢胡渊的这个计划，就整顿好人马，让丘建告诉胡烈。胡烈又告诉了其他将领。

钟会请姜维来问：“我夜里梦到几千条大蛇咬我，这是吉是凶啊？”姜维说：“梦到龙蛇，都是吉祥的征兆呢。”钟会很高兴，相信了他的话，就对姜维说：“武器装备都准备好了，把将领们放出来问问他们的想法，怎么样？”姜维说：“这些人都有不服的心，时间长了肯定是个祸害，不如趁早把他们杀了。”钟会听从了他的建议，就命令姜维带着武士去杀魏国的将领们。姜维领了命令，刚要行动，忽然一阵心疼，昏倒在地上；左右的人把他扶起来，过了好半天才苏醒过来。忽然有人报告说宫外人声鼎沸。钟会刚派人去探查，就听到喊声震天，四面八方，无数的士兵涌过来。姜维说：“这肯定是那些将领们在闹事，可以先把他们杀了。”忽然又有人报告说士兵已经进宫了。钟会命令关上殿门，让士兵到殿屋顶上用瓦片砸敌人，双方互相杀死了几十个人。宫外四面都起火了，外面的士兵砍开殿门冲了进来。钟会自己拔剑杀了几个人，却被乱箭射中倒在地上。将领们砍下他的脑袋。姜维拔剑上殿，来回冲杀，可惜心疼得更加厉害了。姜维仰天大吼：“我的计策不成功，这是天命啊！”就自刎而死了。当时他五十九岁。宫里死了好几百人。卫瓘说：“众军各自回到营里，等待大王的命令。”魏国的士兵都想报仇，一起剖开姜维的肚子，发现他的胆像鸡蛋那么大。将领们又把姜维的家属都杀光了。

邓艾的部下看到钟会和姜维都死了，就连夜去追赶邓艾。早就有人报告给卫瓘了。卫瓘说：“是我捉拿的邓艾；现在要是留着他，我就没有容身之地了。”护军田续说：“以前邓艾攻打江油的时候，想杀我，多亏众官求情才免了一死。今天正好报这个仇！”卫瓘特别高兴，就派田续带着五百个士兵赶到绵竹，正好遇到邓艾父子被从囚车里放出来，想要回成都。邓艾还以为是自己的部队到了，没有防备；刚想问话，就被田续一刀砍死了。邓忠也死在乱军之中。后来有人写诗感叹邓艾说：“自幼能筹画，多谋善用兵。凝眸知地理，仰面识天文。马到山根断，兵来石径分。功成身被害，魂绕汉江云。”

姜维、钟会、邓艾都死了，张翼等人也死在乱军之中。太子刘璇、汉寿亭侯关彝，都被魏国士兵杀死了。军民大乱，互相踩踏，死的人不计其数。过了十天左右，贾充先到了，贴出告示安抚百姓，这才安定下来。留下卫瓘守成都，然后把后主迁到洛阳。只有尚书令樊建、侍中张绍、光禄大夫谯周、秘书郎郤正等几个人跟着。廖化、董厥都称病不起，后来都忧愁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