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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现,雪色苍茫。东水河畔的芦苇荡覆着厚厚的霜雪,在风中摇曳如银浪。

黄龙二年的元日并不太平,汉军和魏军在有默契地度过了昨夜的除夕后,第一件事不是拜年,而是对峙。汉军几乎兵临会稽郡,黑压压的旌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铁甲的反光连成一片寒星。

温北君站在帐外,寒风卷着细雪扑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刀锋。他呼出的白气在胡茬上结出细密的冰晶,皮甲内衬的羊绒早已被霜雪浸透,沉甸甸地贴在肩头。

远处,汉军的营火已连成一片赤潮,战鼓声如闷雷般滚过冰封的东水河面,震得冰层下的游鱼惊慌逃窜。他握紧腰间的刀柄,指尖触到那枚镶嵌在琵琶泪刀镡上的碎玉,那是温九清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青玉表面已磨出包浆,在雪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玉琅子已经披甲上马,玄铁战甲的甲片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芒,甲缝间还残留着昨夜篝火的烟灰。他勒马回头时,战马喷出的白雾模糊了面容,唯有剑穗上的五色丝绦在风中翻飞,像一抹倔强的色彩,固执地不肯被雪夜吞没。那是河毓特有的编结手法,丝绦末端还缀着颗小小的铜铃,此刻正发出细碎的声响。

“北君,”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盖过了远处战马的嘶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上战场吗?”

温北君微微一怔。记忆中的血腥味突然涌上喉头,混合着此刻冰雪的气息。那是隆武十四年深秋,河毓郡的守军与汉军骑兵在长平关外遭遇。彼时的温北君不过十三岁,第一次随军出征,连铠甲都穿不利索,束甲的牛皮绳在腰间打了死结。玉琅子比他年长几岁,却已是军中夫长,临行前特意绕到他帐前,丢给他一副青铜护心镜。镜面边缘刻着避邪的夔纹,背面还留着前任主人干涸的血迹。

“别死了,”那时的玉琅子笑得恣意,逆着晨光的身影挺拔如青松,“你死了,清哥会骂死我的。”言罢还往他怀里塞了包红豆酥,说是从辎重营偷来的。

而现在,风雪之中,玉琅子的眼神却沉静如水。

“记得,”温北君缓缓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的缠绳,“你给了我一面护心镜,说…”

“说你要是死了,清哥会骂死我。”玉琅子接话,嘴角微扬,却又很快抿成一条直线,“可这次,没人会骂我了。”

温北君沉默。雪粒扑打在铠甲上的声响忽然变得清晰可闻。

是啊,宋道韫难产而亡,温九清和温鸾温鹭战死河毓郡,玉琳子为了温九清的女儿被元孝文诛杀。河毓郡早已化作焦土,昔日在郡守府后院的梅树下煮酒论剑的欢声笑语,如今只剩风雪中的回响。

一队轻骑兵从营前掠过,马蹄溅起的雪泥落在温北君的靴面上。他低头看见冰层里封着一枝早凋的野梅,花瓣保持着绽放的姿态,却早已褪尽颜色。

“但你还活着,”玉琅子忽然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只要你还活着,河毓就还在。”

温北君抬眸,正对上玉琅子的目光。那双眼睛里,没有悲戚,没有畏惧,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就像当年在河毓城墙下,四个年轻人击掌为誓时,玉琅子眼中跳动的火光,那夜他们偷了守将的梨花酿,醉醺醺地说要一起去天下闯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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