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天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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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步都让大地震颤,幽绿的鬼火在头盔下跳动,散发着窒息的压迫感。
纪音将散开的长发用发簪一挽,踩着长剑一马当先。
“快点!”
“今天谁先死了我嘲笑他一辈子!”
话音落下的瞬间,结界边已经没了几人的身影。
而那几个遮天蔽日的恶气傀儡身边,多了几道小小的人影。
众人走后没多久,结界旁边又来了一个小老头。
“打架不带医师,你们是嫌自己命长啊!”
姗姗来迟的星松叉着腰破口大骂,然后骂骂咧咧地往几人身边赶。
天裂边的那个黑袍人望着这一幕轻声嗤笑。
“真是不自量力。”
他再次抬手,地底下涌出的恶气被重塑改造,化作无数黑甲傀儡。
不过这一次这些傀儡只有普通傀儡的大小。
他们像蚁群一般,黑压压的,源源不断地从地面上裂缝爬出,奔涌向结界。
…
高山之巅,白雾缭绕。
长青的松柏不停落下雪珠,将树下少女的眼睫挂满一片白霜。
她的身体有些透明,如同水墨画中未干的笔触,随时可能晕染消散。
但很快她的身体就凝实起来,长睫微颤,随后缓缓睁开,露出一双浅色眼眸。
瞳孔深处慢溢出浅蓝色泽,不悲不喜,古井无波。
少女身边的空气突然扭曲一瞬,一道虚影缓缓出现。
“还不出手吗?”
“他们快死了。”
弗清念垂眸俯瞰,血色战场在她眼底铺展,残肢遍野,死气蔓延。
她将衣袖上的残雪抚下,缓缓起身。
“容景。”
少女身边的虚影恭敬俯身。
弗清念并未递给他一个视线,声音轻得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决定:
“等我到了上界,我会杀了你。”
容景表情不变,俯身的幅度更大了些。
“空之极恭候尊驾。”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的身影已如晨雾般消散,唯有余音在松涛间轻轻回荡。
弗清念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骨珠,微暖的温度传递蔓延。
…
天裂之下。
赤焰与仙光激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一道火红身影从云层中坠落,狠狠砸向地面。
烟尘散去,北灼言单膝跪地,唇角溢出缕缕的血丝,却仍仰头怒视着空中那道身影。
半空中,应修慢条斯理地收回手,他望着那双布满森冷杀意的金眸,忽然轻笑出声:
“你的火呢?”
“怎么不用?”
北灼言抿紧薄唇,血脉在沸腾,每一寸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但他眼中杀意更盛。
“不说话?”应修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掌心凝聚起毁天灭地的仙力,“那便永远别说了。”
刺目的光柱倾泻而下,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
北灼言瞳孔微竖,抬起剑就要挡──
“叮——”
无数晶莹的棱镜突然在他身前绽放,折射出万千光华。
清冽的雪气掠过耳畔,带着熟悉的冷香。
“镜劫。”
少女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同雪山之巅最纯净的泉水。
下一秒,所有镜面齐齐翻转,攻击顷刻间逆转。
“轰——!”
应修仓促闪避,仍被余波震退百丈。
他捂着胸口惊愕地抬头,望向突然出现的人。
雪衣少女站在狼狈的红衣妖王身后,苍白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他的肩膀,眸光清冷如霜。
应修对上那双眼睛,心脏不自觉轻颤了一瞬。
北灼言怔怔抬头,沙哑的声音中带着细微颤抖。
“念……你怎么来了?”
弗清念垂眸,眼底的蓝丝丝缕缕晕染开来,颜色愈发浓郁。
“来看看我的妖被欺负的有多惨。”
北灼言抿唇,手指有些无措的缩紧,“我能打过他的……”
他这样说着,但声音格外的轻,像是没有底气。
弗清念睨着他,不说话。
北灼言咽了下口水,默默低下头,不敢吱声。
“阿灼,我允许你利用我。”
“你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我会帮你。”
少女的声音轻飘飘落下,砸在耳畔带着郑重。
北灼言指尖一颤,他不自觉握紧了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剑柄上的螭纹硌进皮肉,却比不上胸腔里翻涌的恨意灼人。
“不。”
“念,我想亲手杀他。”
只靠自己。
只凭自己。
弗清念垂眸望着他沾染血迹的侧脸,猩红衣摆在微风中飘起又落下。
她沉默许久,最后只轻轻落下一声“好”。
北灼言趁这段时间已经调息完毕,他撑着地准备起身。
但他还没站起来,肩膀突然被重重压下,又将他按回了地面上。
随后,滚烫的温度从肩膀上的那只手传来。
北灼言愣了一秒,很快就反应过来那温度是什么了。
火。
是他的火。
北灼言想要制止,可他被死死按住,无法动弹。
“念!你在做什么?”
“停下!”
身后的少女无动于衷,直到火焰全部没入北灼言的身体她才缓缓收手。
北灼言终于能动,急忙回头。
暗沉的天地下,少女脸色有些苍白,下颚与脸颊上攀着华丽金纹。
那是最后一点诅咒。
弗清念后退半步,避开了北灼言伸过来的手,她轻声道:
“等一切结束后,你再将它还给我。”
“现在,你带着火,完完整整的,去杀了他。”
北灼言动作一顿,手指悬在半空中,没再往前伸。
弗清念别过脸去,脸上的金纹缓缓隐没。
“去吧。”
应修身影出现在两人不远处,他微叹道:“真是感人至深啊。”
“我道你为何不用圣火,没想到竟是把它送给了一个人类。”
“有趣!真有趣!”
应修舔了舔唇,眼底闪过贪婪的光芒。
“正好,省的我再去找了。”
他大笑着化作虚影扑过来,五指成爪直取北灼言心口。
北灼言眼眸发冷,手中长剑抖了抖,乳白火焰于剑刃上燃起。
“轰隆──”
两股力量相撞的冲击将方圆百丈的地面生生削低三尺。
与此同时,天裂之下的黑袍人还在不紧不慢的捏着恶气傀儡。
直到一道雪白人影出现在他面前,他才缓缓抬起头。
“炼虚?”
黑袍下传来沙哑的笑声,“是过来送死的吗?”
他抬起手,随意挥过去一道攻击后就收回了视线。
但下一秒──
“噗嗤!”
细小的攻击擦着脸颊滑过,带起的微风掀开了黑袍人的兜帽,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蒲公愣愣地碰了碰脸颊,指尖染上一抹刺眼血色。
“怎么……可能?”
一个小小的炼虚,怎么能伤他?
他终于正眼看向远处的少女。
白发剔透,衣袂翩翩,凤凰木剑直指他的眉心。
弗清念缓缓放下手,长睫下的瞳孔泛起一丝涟漪。
“你不是仙尊。”
蒲公终于回神,他随手扯下身上的披风,周身的威压毫无遮掩的泄漏。
他低笑着,声音带着淡淡的愉悦。
“恭喜你,猜对了。”
“我的确不是仙尊。”
随着他的话语,天地灵气疯狂涌动,在他脚下缓缓铺开,暗含规则之力。
“我是……”
“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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