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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刚处理完一场暗杀行动,左臂的上的枪伤还没有完全止血,他便接到了新的命令,要去接沈奕回别墅里。
沈奕坐在车里,目光懒懒地看着窗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敲打着膝盖,像是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儿,车门被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直接钻了进来。
那是个年轻漂亮的少年,穿着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装,柔顺的浅栗色短发垂落在额前,五官清秀,眼睛澄澈,带着点天然的乖顺与羞涩。他一抬手就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腕,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他是谁?
程慕的目光也在那一刻落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他听见沈奕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祁深,过来我这里。”
少年步伐微顿,偏过头,目光轻轻落在沈奕身上,片刻后,他甜甜一笑,眼底浮现一丝乖顺的温意,随即乖巧地朝沈奕走过去。
程慕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目光沉静如水,脸上没什么表情。
祁深在沈奕面前站定,乖顺地低了低头,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声音轻缓:“沈哥。”
沈奕看着他,眉眼间的冷意消散了几分,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语气随意而温和:“怎么这么慢?”
祁深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语气温和:“刚刚不小心走错了路嘛。”
沈奕温柔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柔地说:“下次记得跟着人。”
他刚坐稳,便直直看向沈奕,声音轻软:“沈哥……”
沈奕揽住他的肩膀,嘴角微微勾起:“坐好了。”
那少年微微垂下眼睫,乖巧地点了点头。
程慕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他心里清楚,沈奕从未在任何人身上展现过这样的耐心。
车厢内光线昏暗,程慕坐在驾驶座,透过后视镜,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喉咙发紧,像是有什么东西死死堵住,胸口也在隐隐作痛。
但他很快扭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沈奕从来不缺情人,他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从来没有人能真正留在他心上。
程慕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不重要。
可他仍旧清楚地记得,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沈奕这么温柔地带一个人上车。宴会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了。沈奕没直接回沈家,而是直接带着那个少年去了私人别墅。
程慕照例要护送沈奕,他站在别墅门口,静静地看着沈奕揽着那少年的肩膀,慢条斯理地走进去。
“嘭——”
门在他眼前关上,将他隔绝在冰冷的门外。
程慕站在门外,垂着眼,沉默地守着。
夜风很是刺骨,他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连伸手去按住的动作都没有,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雕像。
他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也不能后退。
沈奕在里面,而他……只能守在外面。
就像这些年无数个夜晚一样。
他站了整整六个小时。
凌晨四点,别墅的灯终于熄灭,屋内彻底安静下来。
程慕仍旧没有动,只是轻轻闭了闭眼,疼痛让他很清醒。
他知道,他不该有情绪。
影子不该妄想得到光。
天亮时分,沈奕终于走了出来。
他衣襟微微敞开,眉眼间带着一丝难得的懒散,斜眼看了看程慕。
身后的少年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声音轻软:“沈少,下班记得来看我”
沈奕瞥了他一眼,轻笑一声:“乖。”
他没有回答,却已经给了对方答案。
少年立刻绽放出笑容,眼底带着止不住的雀跃。
程慕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却始终没有动,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风雪之中,寒冷无边无际,却也无法逃离。
沈奕走到车旁,目光扫了他一眼,淡淡道:“程慕。”
程慕立刻收敛所有情绪,低声道:“少爷。”
沈奕微微侧头,看着他,语气不紧不慢:“你昨晚站了一整夜?”
程慕垂下眼,嗓音平静:“少爷没让我走。”
沈奕轻嗤一声,似笑非笑:“蠢。”
他说完,便直接上了车,语气懒散:“回去。”
程慕应声,发动引擎,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像是没有听见沈奕的话。
他知道沈奕的意思——站了一夜,又怎样?没人让你站,你自己愿意的。
程慕也确实愿意。
他愿意站在那里,哪怕沈奕根本不会在意。又是一个深夜,别墅的灯光终于熄灭,四周陷入沉寂。
程慕站在门口,夜风穿透他的衣衫,冻得他指尖微微泛白。
他已经站了一整夜了。
沈奕从未吩咐他离开,而他也没有主动后退一步。
影子只能待在主人的脚边,不能消失,也不能喧宾夺主。
晨光微微泛白,程慕终于听见别墅内传来些许声响。
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不是沈奕。
是那个少年。
程慕第一次近距离看清这个人。
少年年纪不大,或许刚刚成年,眉目精致,皮肤白皙,浑身透着一股柔软又脆弱的气息。
他的衣服是沈奕的,宽大地裹在身上,衬得他整个人都瘦削单薄。
他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似乎还没完全清醒,过了几秒,才懒懒地抬起头,目光正好落在程慕身上。
然后——他笑了。
“你就是程慕吧?”他的声音轻快,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沙哑,“沈哥提过你。”
程慕站得笔直,面无表情,没有回答。
少年并不在意,目光扫过他身上的黑色衬衫,带着些好奇:“你每天都穿一样的衣服?”
程慕的声音沉静无波:“少爷喜欢。”
少年微微一怔,随即低低地笑了一声:“哦……原来你这么听话。”
程慕没有回应。
他不需要回答不重要的问题,也没有资格去思考它的含义。
少年轻轻歪头,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程慕无法理解的意味。
良久,他忽然微微一笑,语气轻快:“沈奕醒了,我去给他做早餐。”
说完,他便转身进了屋,步伐轻快又随意,仿佛他才是这栋别墅真正的主人。
程慕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沉了沉,垂在身侧的手指收紧了一瞬,最终还是松开了。
他站在原地,安静地等待着。
仿佛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沈奕起得很晚,等他出来时,少年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他围着围裙,端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熟练地放到沈奕面前:“尝尝看。”
沈奕微微挑眉,接过咖啡,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随后眼神微动,淡淡道:“手艺不错。”
少年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嘴角轻轻勾起:“我还会很多,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给你。”
沈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深邃,嗓音低沉:“你倒是会讨好人。”
少年并不否认,反而直视着他,语气坦然:“那我讨好了你吗?”
沈奕盯着他,沉默了一瞬,忽然笑了。
他放下咖啡杯,修长的手指懒懒地支着下颚,目光带着点探究:“或许。”
少年似乎松了口气,随即抬头看向他,轻声问:“那你喜欢我吗?”
程慕正站在门口,听见这句话时,指尖猛地收紧,指甲几乎刺入掌心。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房间里一片安静,过了好几秒,沈奕才低笑了一声,嗓音漫不经心:“你倒是敢问。”
少年低头,轻轻地咬了一下唇,语气里带着一点点委屈:“……你不喜欢我吗?”
沈奕看着他,沉默了一瞬。
然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少年的发顶,嗓音微哑:“乖。”
少年猛地抬头,眼睛亮了起来。
程慕站在门外,死死地盯着沈奕的手,眼眸深沉,像是被吞噬的暗流。
他从未见过沈奕对任何人露出这样的神情。
温柔、宠溺,甚至……带着一点怜惜。
程慕的胸口像是被锋利的刀刃割开,血肉翻涌,痛得快要麻木。
但他不能说什么。
他只能低下头,像是看不见,像是听不见。
他是影子,影子不能有感情,不能有欲望,不能嫉妒。
那时,他已经痛到无法呼吸。
沈奕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从未有人能真正留下。
程慕一直以为,这个少年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短暂的存在。
可他错了。
那个少年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变得越来越重要。
沈奕开始带他出席各种场合,让他住进沈家,在外人面前,甚至默认了他特殊的身份。
他会在少年面前微微勾起唇角,眼神带着点耐心;
他会给少年亲自挑选衣服,让他穿着自己喜欢的款式;
他甚至会在应酬结束后,揽着少年回房,低声说一句:“早点睡。”
程慕从未听过这样的话。
沈奕从未对他说过任何关心的话语,也从未给过他任何温柔的目光。
程慕可以挡子弹,可以挡刀,可以为沈奕血流满身,但沈奕不会皱一下眉,更不会多看他一眼。
可是,现在沈奕愿意为一个少年,展露从未有过的温柔。
程慕想笑,可他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里,沈奕回了别墅。
程慕站在门外,安静地守夜。
这时,他听见少年的声音,轻轻地从门缝里传出来
“沈少,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你,你会怎么办?”
沈奕的声音很温柔:“你为什么会背叛我?”
少年低声笑了一下:“如果我说,我是为了活下去呢?”
沈奕沉默了一瞬,随即轻嗤一声:“你乖一点,就不会有事。”
少年轻声问:“那如果,我骗了你呢?”
沈奕顿了顿,嗓音慵懒,却透着一点危险的意味:“那就别让我发现。”
门内的少年安静下来,过了很久,才轻轻笑了一声,声音模糊:“……嗯。”
程慕站在夜色里,闭上眼,握紧了拳。
他不知道,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从那天之后,沈奕下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祁深。无论工作有多忙,事务有多繁重,他都会准时出现在这座别墅里。
而祁深的房间,灯光会永远亮着,但门外的走廊,总有一个人站着,一站就是一整夜。
只要程慕没有接到新的任务,这意味着他必须留在沈奕身边,而他每天晚上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下站在那道门口,一直站着。
静静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他不能靠近,也没有资格靠近。
他只是一个没有影子的影子而已。
夜晚,沈奕推开房门,里面的灯光映在祁深的脸上。
祁深坐在窗边,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见沈奕进来,立即笑着迎了上去:“沈少,你回来了”
沈奕点点头,随手将外套丢在沙发上,修长有力的手指松开领口的扣子,语气轻柔:“今天怎么样?”
祁深笑着凑过去,顺势贴着沈奕的肩:“还好啊,就是有点无聊。”
沈奕低头看着他,随意地抬手,捏了捏他白皙小巧的下巴,嗓音低沉:“那我怎么补偿你?”
祁深眨了眨眼,像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随后轻轻笑了一下,手指顺势搭在沈奕的肩上,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沈少……你哄哄我?”
沈奕轻嗤了一声,眼底带着点懒散的笑意,顺势揽住他的腰,把人扣在怀里,声音低哑:“怎么哄?”
祁深笑得更深了一点,声音暧昧:“沈少这么聪明,怎么会这不知道?”
他抬起食指,轻轻地扣住沈奕的领口,顺势靠了上去——
门外,程慕站在走廊里,垂着眸,站得笔直,仿佛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这一晚,他站了整夜。
不止这一晚,每一晚,都是如此。
无论沈奕陪祁深多久,程慕都会一直守着,一站就是一整夜,直到天色微亮,他才会默默地转身离开。
没有人让他站在那里,可他自己知道,他必须站在那里。
影卫的职责,是随时待命。
无论是什么情况,他都要保持随时听从命令的状态。
就算沈奕,从来也不会看他一眼。
他的腿会站麻吗?
不会。
他从小就受过严格的训练,一动不动站上一天,也不会觉得累。
他会疼吗?
……不疼。
他的心,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可有时候,他仍然会在夜里,恍惚地抬头看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哪怕只有一秒,他也忍不住。
沈奕从房间里出来时,天色已经微微泛白。
他松了松领口的扣子,眼神随意地扫了一眼,下一秒,他的脚步顿住。
程慕站在门口,依旧是笔直的站姿,安静而沉稳。
沈奕皱眉:“你怎么还在这里?”
程慕低头,语气平静:“属下随时待命。”
沈奕轻嗤了一声,随手扣紧外套,嗓音淡淡:“夜里没人找你,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程慕的手指微微收紧,却依旧不动声色:“影卫职责。”
沈奕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冷笑了一下:“程慕,你该不会……是在监视吧?”
程慕低头,语气不带一丝情绪:“属下不敢。”
沈奕眯起眼,眼底的笑意有些冷:“你当然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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