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陆鸣：粮食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次日。你怀揣着那副精致的行军棋，踏入赌场。

你径直走向内房。此时的老板正坐在柜台后，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账目。你将行军棋放在柜台上，说道：“老板，我把行军棋拿来了。”

老板点了点头。将“心”拿了出来。你看着这个黑色的匣子，它的外观精致绝伦，表面的纹理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细腻而深邃。心中满是好奇，暗自思忖：究竟是什么样的能工巧匠，才能打造出如此精美的盒子？

你和老板闲聊了起来，从交谈中得知，老板姓姜，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加入了紫霄剑阁，踏上了游历四方的征程，去追寻他心中的江湖；而另一个儿子则选择留在父亲身边，陪伴左右，共同经营着这家赌场。

你不经意间望向门外，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喧闹非凡。人们摩肩接踵，脸上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或兴奋，或疲惫，或焦虑。你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老板，说道：“看看外面这些人，你为何不教他们玩‘心’这个游戏呢？在我看来，比那些赌大小之类的游戏有意思多了”

姜老板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一来，‘心’这游戏太复杂了，虽说规则讲解起来用不了多少时间，但还是比赌大小这类游戏复杂。大家普遍不能或者不愿意去理解。二来，来这儿的人，都是冲着谋财来的，想要谋财就要找个自己擅长得，可在这里红着眼吼叫着开的人，既不擅长观察人心，也不擅长计算，谋划。只有像赌大小这类可以凭借运气取胜的游戏最适合他们，可以将人与人之间智力的差距无限缩短。再蠢的人也有赢得可能。”

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继续说道：“那些输急眼的人，完全丧失了理智，心心念念只想着把输掉的钱赢回来，而赢得多的人，总以为自己运气好，偶尔来玩几把就能一直赢下去。但总有一天运气不会那么好，就会不断输钱。输到最后，自己也沦为了输急眼的人。”

你顺着老板的目光看向那些赌徒，只见他们双眼通红，眼神中充满了欲望、期望、紧张和激情。那晃动的骰盅，是一双提线的手，遮住了他们的眼睛，也牵动着了他们的神经，让他们深陷其中，无法抽离。你不禁感慨道：“那些人或许永远都不会相信，自己其实根本赢不了。”

老板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的赌场都是靠耍诈、出千才能赚钱的？”

你带着玩笑的意味说道：“难道不是吗？”

老板并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种自信与从容，说道：“也许大多数的赌场确实会用这样的手段，但在我这儿，却不会。”

你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嘴上应道：“是吗？”可心里却在想：每一个赌坊都会这样说，谁知道是真是假。

老板似乎看穿了你的心思，也不辩解，只是平静地说道：“我能赚钱，是因为我懂得一个道理，谓之‘或然’。”

你一脸疑惑，追问道：“何为‘或然’？”

老板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赌桌前，拿起三颗骰子，在手中轻轻摇晃着，说道：“就拿最简单的赌大小来说。一般使用这三颗骰子，摇出后，将骰子的点数相加。如果总和为 4 - 10 点，即为小；11 - 17 点，则为大。玩家在开骰前对大小进行下注。”

他放下骰子，拿起一支笔，在纸上迅速地写着，边写边说：“你可以算一下，所有骰子可能骰出的组合有哪些。开出大或小的组合只占全部组合的一半不到，也就是它的或然率是四十八微数六一。但还有一种特殊情况，就是三颗骰子点数相同，这种情况称为‘豹子’，一旦出现，会通杀所有大小下注。”

他将写满数字和组合的纸推到你面前，继续说道：“如果你将所有骰子的组合结果详细记录下来，你会发现，只要不做手脚，未来骰子的组合分布一定会无限接近这样的或然率。所以，虽然‘豹子’出现的或然率相对较低，但正是这微小的差异，使得赌场在长期的大量赌局中能够盈利。”

你听得入神，心中对老板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不禁问道：“您可以算出来吗？这个‘或然率’？”

老板自信地笑了笑，说道：“可以，不仅仅是赌大小，这里所有的游戏，我都设计得让赌场具备微弱的优势。但是上门的客官却被赌一把就能翻身，这样的诱惑迷惑而忽略的这一点点的优势。但这对我而言却是最重要的，只要我坚持不懈地把赌场开下去，凭借这点优势就一定会赚钱。”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世事洞察的智慧，接着说道：“出老千只是最低级的手法，不仅风险大，而且操作繁琐。真正赚钱的门道，一直藏在规则之中。”

你心中一震，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老板似乎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思索片刻，开口问道：“您除了计算或然率之外，还能计算别的吗？比如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和方形组成的木制部件的面积？”

老板上下打量了你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道：“客官，你似乎不是普通的贵族公子。”

你坦诚地说道：“实不相瞒，我是来自楚国一个商贾之家，家族中有一产业名为机关阁。最近正在制造一个机关的部件，但是因为缺乏像您这样精于计算的能力，很多时候，我们只能一遍遍估算。这样既费时又费力。”

老板听了，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半晌，他抬起头来，说道：“测算不规则的图形的面积可以使用‘割补法’，把不规则图形通过分割、移补，转化为规则图形，从而计算面积。对于圆形以及近似圆形的弧线，可以采取割圆术来继续计算。这些在《九章算术》中均有介绍。”

说着，他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些不规则的图形，一边画一边详细地向你讲解如何操作。虽然你听得云里雾里，但你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个人的能力非凡，若能为家族所用，一定会为灵物阙带来巨大的帮助。

于是，你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言辞恳切地说道：“姜前辈，今日得见前辈之能，才明白什么叫相逢恨晚。如蒙不弃，还请前辈随晚辈前往楚国，加入陆某家族所建立的机关阁，晚辈必以重金酬谢。”

姜老板摆了摆手，说道：“客官言重了，不过，老头子我在这赌场待了大半辈子，实在不想动弹了，还是守着这赌场吧。”

你听了，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失落的神情，心想：看来要错失一个人才了。

姜老板似乎看出了你的失落，犹豫了片刻，半晌才缓缓说道：“吾儿姜木俊也有此能，或许他能帮到客官。”

你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问道：“当真有此事？”

姜老板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自豪，说道：“他之能，相对于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完，姜老板便带着你走出赌场，朝着城外走去。一路上，微风轻拂，路边的野花野草随风摇曳。你们穿过热闹的集市，走过宁静的村庄，终于在城外的农田旁找到了他的儿子姜木俊。只见姜木俊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着朴素的衣衫，正专注地看着农田里的庄稼思考着什么。手里还拿着测量的器具。

原来，村里有两户人家，为了这两块土地的划分问题，已经吵得不可开交。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这争执持续了好些日子，却始终没有个结果。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委托在这方面颇有名气的姜木俊来进行公正的划分。

你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这两块土地。只见一块地形状狭长一些，但比较方正；另一块则是类似多种图形的组合的不规则图形。仅从肉眼来看，实在很难判断哪块地的面积更大一些。

姜木俊将两户人家叫到一起，他神情专注，说道：“面积我已经测算出来了，不过，现在的问题可不单单是面积这么简单。”他微微顿了顿，目光投向那两块土地，接着说道：“不同形状的土地，在种植的时候，会有不同程度的损耗。就拿你们准备种的玉米来说，它们之间的间隔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会严重影响作物的生长。”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展示给两户人家看，继续说道：“这是我算出来的结果，只要按照这样的方式划分，你们两家不仅都能种最多的玉米，而且能种植的玉米数量也都差不多。这样既保证了公平，又能最大程度地利用土地资源。”

两户人家凑近看了一眼，只见姜木俊将土地细致地划分成了好几块。他还耐心地向他们解释，每一块土地的长和宽分别是多少，经过精确计算，这些尺寸算下来刚好够种多少株玉米。而对于一些形状不太规则、难以有效种植的土地，则被舍弃出来，建议用来堆放物品。

经过姜木俊的一番精心计算，就连两户人家用来堆放物品的面积也都大差不差。两户人家实地查看了一番划分好的土地，心中的疑虑和不满瞬间消散。他们纷纷竖起大拇指，一脸感激地说道：“小姜，还得是你呀！就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我们两家花了好长时间都没解决的问题给解决了。这要是没有你，我们还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呢！”

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对姜木俊的能力暗暗佩服。不经意间，你又看了一眼姜木俊，发现他并没有因为得到夸赞而露出得意的神情，反而眉头微微皱起，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