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井台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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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那日，荒鬼村的井台来了位不速之客——州府的风水先生。他绕着井台转了三圈，突然跺脚大呼：“此井乃龙脉煞眼，必须填了！”话音未落，野牛突然冲过来，犄角顶翻了他的罗盘，露出罗盘夹层里的李家集地契——原来李师爷竟买通风水师，想借“龙脉之说”抢占井灵信路。

“放你娘的狗屁！”牛吃货抄起牛肉干袋子就砸过去，“这井是荒鬼村的命脉，填了它，你喝西北风去？”风水先生被辣油呛得直咳嗽，后颈的“避邪符”掉在地上，竟露出与李师爷相同的曼陀罗刺青。苏老鬼的金蟾跳上井沿，三趾点出的水痕在地面写成“利令智昏”四个大字。

李秀才捧着《州府志》赶来：“洪武年间就有记载，此井为‘民生井’，受朝廷保护！”他指着井台基石上的刻字，虽历经风雨，“禁毁民生设施”的朱批仍清晰可辨。风水先生见势不妙，想偷偷溜走，却被老周的驿铃绊倒——那串铃铛正挂在井台新立的“时光邮局”告示牌上。

“既然来了，就帮我们写封回信吧。”刘老鬼递上曼陀罗花笺，笺上浸着蜂蜜，“写给三百年前的风水先生，问问他‘龙脉’是啥滋味。”风水先生颤抖着握住笔，却发现墨水是辣油调的，每写一笔都辣得眼泪直流，字迹竟在纸上晕开成曼陀罗形状。

正午，村民们在井台举办“井灵新生祭”。阿菊用蜂蜜在井壁画出新的壁画，画中不再有狰狞的山鬼，而是各族百姓围着井台歌舞；牛吃货往井里投了百块辣味肉干，说是给井灵的“新年红包”；有格则将波斯商队送的星砂撒入井中，星光与井水交融，竟在井底映出了未来的村镇图景。

突然，井底传来“隆隆”的回声，不是山鬼怒吼，而是地下暗河的水流声。刘老鬼将铜铃放入井中，铃声顺着暗河传向各村，不一会儿，红玉村的井喷出了带着野菊香的水雾，风铃镇的井浮起了染布残片拼成的“福”字，李家集的井则涌出了写着“悔过”的蜜蜡信茧。

黄昏，风水先生捧着浸透辣味的账本向村民忏悔。账本里夹着李师爷的密信，竟计划将井灵信路改造成走私通道。牛吃货气得想揍人，却被阿菊拦住：“不如让他当个‘井台讲解员’，讲讲风水先生怎么被肉干辣哭的。”风水先生连连点头，从此留在荒鬼村，逢人就说：“真风水，在人心，不在罗盘。”

除夕守岁时，井台的“时光邮局”收到了第一封未来的回信。信茧用薄荷香封存，里面是张画着飞行器的羊皮纸，飞行器上印着“荒鬼村星际分社”的字样。牛吃货咬了口信茧边缘，发现是用太空辣椒做的辣味蜜蜡，不禁感慨：“看来以后的肉干，能卖到月亮上了！”

子夜，众人用新制的铜铃烟花照亮夜空。每朵烟花炸开都化作井的形状，井中倒映着过去一年的种种——染坊的烟火、驿站的信鸽、铜铃的交响。刘老鬼摇响最后一声岁时铃，铃声中混着远处传来的新年钟声，那是李家集的百姓在敲“悔过钟”，钟体上刻着的“井通百心”，正是风水先生的墨宝。

雪停后，井台边多了块新碑，上面刻着牛吃货的歪字：井是地球的眼睛，看尽人间悲喜，却始终清亮如蜜。碑旁的野地里，不知何时长出了紫色的曼陀罗幼苗，幼苗根部缠着的不是别的，正是风水先生的罗盘绳，此刻已被蜜蜂们改造成了筑巢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