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我为刀俎人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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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此次炼化并未产生常见的混沌精气，而是凝结成一块块结晶。他随手取过一块血红色结晶，用神念探查后发现，这结晶竟是由精粹生命力与至尊恨念融合而成。

原来，恨海由至尊怨念和无数葬身其中生灵的恨意汇聚而成，那些被恨意侵蚀的怪物，其生命力仍残留在肉体内，经宝塔炼化提纯后，便成了这种特殊结晶。

面对这些结晶，嬴政陷入思考。目前看来，有两条利用途径：一是用来炼制鸿蒙灵宝，二是制作血煞傀儡。但他很快意识到，用这些结晶炼制的灵宝，极可能成为不祥之物，修为不足者使用，恐怕会被侵蚀心智，反被灵宝操控；而血煞傀儡一旦制成，个个嗜血好杀、难以驯服，除非时刻掌控，否则一旦失控，必将引发腥风血雨。权衡利弊，这两种选择都不尽人意，也难怪长久以来鲜少有人觊觎恨海。

无奈之下，嬴政暂且放下结晶之事，将目光转向那些鸿蒙灵宝和至宝碎片。

这些曾经威力无穷的奇珍，在绝对力量的冲击下，早已变得支离破碎。

比如苍梧道人的芭蕉宝树，如今只剩零星叶片，昔日风采荡然无存。

修复这些碎片绝非易事，嬴政思索片刻，取出自己的本命法宝造化玉碟。

“正好用这些碎片来完善它！”他心中已有盘算。

此前战斗中，因造化玉碟本就残破，嬴政不舍让其冒险，如今正好借宝塔之力修复。

随后，嬴政将碎片送入第四层炼化，又把造化玉碟置于第五层的宇宙烘炉中祭炼修复。

在这过程中，他越发感受到鸿蒙琉璃塔的精妙——第三层负责收纳，第四层炼化材料，第五层则利用炼化所得炼制宝物，整个流程一气呵成，如同高效运转的自动化工厂。

处理完碎片后，幽寒三尊成了嬴政最后的关注点。他们的肉身早已在战斗中化为齑粉，元灵也虚弱不堪。

嬴政不愿费心寻找，直接操控宝塔将三人带到面前。

幽暗虚无中，幽寒三尊抬头，看到的是悠然坐在椅子上、气势威严的嬴政。

三尊先是惊愕不已，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连忙恭敬行礼。

幽寒元灵显现，躬身叩拜：“幽寒见过道尊。”

另外两尊也赶忙称：“九陆见过前辈。”“无相子见过前辈。”

“现在老实了？”嬴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这一问，让三尊面露尴尬。他们本是至尊强者，在源界向来威风八面，即便遇到其他至尊，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

谁能想到，竟栽在嬴政手中，肉身被毁，元灵被俘。

此刻，他们满心懊悔，只恨当初不该招惹这个实力恐怖的“魔王”。

“悔之晚矣！此人以力证道，又手握两大鸿蒙至宝，战力恐怕连至尊殿中成名已久的强者都难以匹敌！我为何要自寻死路！”他们心中满是悔恨，却也无可奈何。

“说说看，本尊该怎么处置你们？”嬴政翘起二郎腿，目光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三尊，平静的话语中暗藏威压。

“前辈！只要您饶我一命，我愿从今往后追随您左右，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话！”九陆满脸恳切地向嬴政求情。

此刻的他，从嬴政的话语里清晰感知到死亡的威胁。

那是一种他历经无数亿年岁月，都未曾再遭遇过的真正死亡——彻底消逝，所有一切化为乌有，消散在历史长河之中，这不仅是世间最悲惨绝望的结局，更是修行者最为失败的宿命。

对修行者而言，追求长生不老乃是终极目标。

一旦身死，过往的辉煌成就、种种经历都将化为泡影。

就算是至尊，哪怕是大道圣人，一旦死去，曾经的荣耀也会烟消云散。

在古源界，那些可追溯至鸿蒙宇宙初始的无上元尊，如今又有几人记得？

即便他们曾在鸿蒙宇宙无敌于世，受万灵朝拜，最终不也难逃一死？

九陆对此看得极为透彻，他不想死。

哪怕从此给嬴政当小弟，只要能活下去，他也心甘情愿。

在他看来，给嬴政这样的强者做手下并不丢人。

以力证道的混元至尊，在整个源界都极为稀少，随便一位都是让无数至尊闻风丧胆的存在。

“看来你挺识时务。”嬴政嘴角上扬，收个至尊当小弟，确实很有面子。

随即，他将目光转向幽寒和无相子，二人瞬间紧张起来，唯有九陆暗自松了口气。

“我也愿意臣服！”幽寒赶忙表态，还抬起头朝着嬴政抛了个媚眼，“主人若不嫌弃，幽寒愿做您的道侣……”

然而，看到她那披头散发、宛如厉鬼的模样，嬴政顿时一阵反胃，“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还一脚把她踹翻在地，“别在这儿恶心我！”幽寒捂着脸，连连称是。

接着，嬴政看向无相子，“你呢？”无相子犹豫了。他瞥了眼九陆和幽寒，心中满是纠结。

他同样怕死，毕竟修成仙人便可不老不死，证道圣人后只要元灵尚存，即便身死也能重生。

他活了太久，早已忘却死亡的滋味，也正因如此，他对死亡愈发恐惧。

原本他也想求饶，可看着九陆和幽寒卑躬屈膝的样子，一种强烈的厌恶感涌上心头。

难道自己也要像他们一样，在无尽岁月里摇尾乞怜？

无相子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比起死亡的恐惧，他更不愿失去尊严，沦为他人的附庸。

“看来你想好了。”嬴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无相子闭上双眼，语气坚定，“只求道友给我个痛快！”

“行，我向来心软，既然你想要个痛快，我就成全你。”嬴政说罢，随手一抓，一股无形力量瞬间将无相子镇压，握在手中。

随后，他看向九陆和幽寒，“你们俩跟我走。”二人连忙点头，暗自庆幸逃过一劫。

离开第三层后，嬴政带着九陆和幽寒来到鸿蒙琉璃塔的第四层。

这里与第三层截然不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一股恐怖的毁灭之力不断运转，所到之处，万物皆被碾碎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