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隐藏在阴影之下的“蠕动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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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晚19时，冬木市湾岸地区的仓库街发生了原因不明的爆炸事件，据了解，爆炸的具体原因尚不清楚，但我们可以看到滚滚浓烟从爆炸地点升起，火势凶猛……”

啪嗒。

“————近日，东木市接连发生多起人员失踪案件，引起了市民的广泛关注和警方的高度重视。据警方初步调查，事件多发生在夜间，且在失踪现场附近，有目击者声称听到了类似啃噬的声音，以及目睹不明黑影的出现。这些描述超出了常规解释，引发了诸多猜……”

啪嗒。

“————消防队迅速行动，紧急出动多辆消防车前往现场灭火。截至目前，尚未有人员伤亡的报告，但警方和消防部门正在对事故原因展开调查，并全力寻找可能被困在废墟中的人员。附近居民纷纷表示，这起爆炸事件让他们感到十分惊慌失措。希望相关部门能……”

啪嗒。

“————昨日，东木市着名寺庙柳洞寺突然出现不明来源的神秘光影，吸引了周边居民的注意。警方和文物专家已抵达现场，正对这一现象进行调查。目前，古寺周围已被临时封锁，以确保安全。事件详情仍在进一步……”

啪嗒。

“————同时，警方呼吁市民保持冷静，避免夜间单独外出，并在发现任何可疑情况时及时报警，以确保自身安全。东木市警方表示，将全力以赴，尽快查明真相，保障市民生命财产安全。敬请关注后续报道，我们……”

啪嗒。

随着遥控器将电视机关闭的电流声，肯尼斯的表情倒映在漆黑的屏幕上，显得格外阴沉。

而在坐在沙发上的肯尼斯的身后，则是静静守候在一旁，并且还入乡随俗，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修身衬衫的齐格鲁德。

房间并没有开灯。

只有落地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照射过来的微弱光线不至于让人伸手不见五指。

而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墙上的时钟随着钟摆的左右晃动，发出有节奏的滴答滴答声。

滴嗒滴嗒。滴嗒滴嗒。

又是长久的沉默后，脸色阴沉的肯尼斯终于成功平复了内心复杂的情绪，陡然开口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你放跑了骑士王，对吧？”

“……”

即使没有回头，齐格鲁德也知道肯尼斯是在询问自己，于是沉思片刻后给出了解释：

“master，事实并非如此————那位骑士王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其实力之强，即便是在下也不得不依靠吾之传说升华而成的对龙特攻才能勉强占据优势，最后也是英雄王释放宝具时的动静导致令在下转移了一瞬间的注意力，从而被那位骑士王抓住了机会，成功逃脱。”

【哼！】

【果然，纵使身为英灵，在面对自身犯下的错误时，也只会像那群无能的平庸之辈，满脑子都想着找借口搪塞过去吗？】

肯尼斯嘴角轻蔑一撇，有些不屑的想道。

然而，就当他以为齐格鲁德会根据先前的言论继续将问题甩给那个英雄王时，对方的下一段话却打破了他对齐格鲁德先入为主的观念：

“————但即便在下如何解释，吾放跑骑士王终究是钢铁一般的事实，从结果看来，这确实是在下的错误，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这话的时候，齐格鲁德的表情依旧如扑克牌般平静，但从他那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中可以清晰听出，这位屠龙者对于这件事似乎并未如肯尼斯所想象的那般淡然处之，相反，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带有极深的自责与懊悔之情。

只是这种情绪掩饰的很好，让人难以察觉。

但肯尼斯显然不包含在内。

在不涉及到自己的未婚妻索拉乌·纳泽莱·索菲亚利的前提下，身为天才的肯尼斯对于细节的洞察力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对于自家英灵的坦然直接，肯尼斯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他也不是那种锱铢必较之人。

而随着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回过神来的肯尼斯也不得不承认这场战斗中的意外因素并不是完全由齐格鲁德造成，其中英雄王宝具解放时的动静确实引人注目……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不也是被那阵动静给吸引了注意力？

但尽管如此，失败仍是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无论如何，你让我很失望。”肯尼斯的声音带着不满，而齐格鲁德也听出了自家master的想法意思，于是抚胸保证道：

“在下承诺，绝无第二次可能。”

“……希望如此。”

肯尼斯冷哼一声，随后将视线看向桌面。

尽管对齐格鲁德的表现感到失望，但他也明白现在还不是责备的时候，如今更重要的是重新审视局势————比方说这张绕过自己防护，出现在桌面最显眼位置内的神秘信纸。

但从外表看，这份信纸看不出什么名堂。

出于必要的警惕，肯尼斯在发现它的第一时间就果断使用魔术检测了一遍信纸，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而精通卢恩魔术的齐格鲁德也有过检查，也还是没能检测出有什么陷阱。

无论怎么看，这似乎就是一张普通的信纸。

————但这就是问题所在。

为了保证在参与圣杯战争期间自己和未婚妻索拉乌的生命安全，肯尼斯在一掷千金租下这栋东木市目前最高、最豪华建筑·凯悦酒店第三十二层贵宾套房足足一年居住期限的同时，还对楼体本身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造。其中，被肯尼斯布置的结界所覆盖的楼层就有二十四层，其强度甚至可以被称为“魔术堡垒”的固若金汤程度。

不仅如此，或许是为了万无一失，又或许是单纯想要让日本的这群乡下魔术师显摆，肯尼斯还专门搬来了埃尔梅罗的前·至高礼装。

每一座都能连续几个星期产生足够将整个建筑物化为异界的魔力，且三座串连起来引起的相互作用，还能使魔力的恢复力翻上数倍，原形是几百年前艾梅洛家发掘出的最高级幻想，经过不断的改造，如今总算堪称完美，无论怎么汲取都取之不尽的三合一顶级「魔力炉」。

它的魔力产出率，甚至能媲美一座核电站。

如此豪华的配置，光是给齐格鲁德提供魔力显然是极大的浪费。为此肯尼斯还召唤了数十只恶灵和魍魉充当看门狗，连下水道也没遗漏，最后连走廊下面的空间都给异界化了。

理论上来说，这种级别的魔术工房，别说是现代魔术师，就是让Servant出马也难以攻破，哪怕是caster想要破解都很困难。

结合以上条件，现在任谁都不会觉得这张看似平平无奇的信纸真的只是一张信纸了吧？

送来这张信纸的家伙，既然能悄无声息地将信纸送来，那么就能用同一种方式，悄无声息地绕过结界结束肯尼斯的性命……啪！

昏暗的室内瞬间被头顶明亮的灯光所照亮。

肯尼斯有些惊愕地转过头看向身后，发现自己的未婚妻索拉乌不知何时突然站在门口，双手各提着一袋袋购物袋，保持开灯的姿势看向屋内的肯尼斯和齐格鲁德一脸不满地说道：

“埃尔梅罗君主，大晚上不开灯干嘛？莫非对科技嗤之以鼻的你也成功受到那些电视机播放的电影影响，觉得这样很酷吗？”

“嗯……你们这是？”

在一阵抱怨当中，索拉乌也看见了肯尼斯面前的信纸，似乎想起了什么的她一边将购物袋递给齐格鲁德，一边脱着红手套随口说道：

“哦，差点忘了告诉你，就在你和Saber下午外去没多久，caster就派了一只奇怪的使魔将这封信送了过来。我没有拆开，就是在逛街前顺带检查了一下，没啥问题。”

“……”

听到这话，前一秒还在思考酒店如此周密的布置，对方究竟通过何种漏洞才将这封信送来的肯尼斯和齐格鲁德顿时沉默了起来。

他们先是面面相觑了一阵，随后还是更加关心自己未婚妻安危的肯尼斯鼓足勇气，高傲的脸上带着一抹僵硬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

“索拉乌，原来这封信是你放的啊？那么我就放心了。但下次你千万不要这样做了，尤其是我和Saber都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要是当时caster心生歹意，你很难————”

但刚说到一半，索拉乌就打断了他的话语：

“埃尔梅罗君主，我们还不是夫妻关系，称呼我时请务必加上“小姐”一词，而且……”

这么说的同时，索拉乌只是随手一招，原本作为看门狗的一只恶灵便被她召唤到了身旁，房间内适宜的温度也瞬间降低至了冰点……！

“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面对心情有些不佳的未婚妻，肯尼斯瞬间化身为妻管严模式，赶紧赔笑道：“怎么可能呢，我的索拉乌…小姐。我当然很放心你的实力，我就是担忧那些人会不会采取一些下三滥的阴谋诡计伤害到你罢了，既然你没事那就好！”

向来都是别人赞扬自己，从来都没有反过来安慰他人的肯尼斯一边试图安慰索拉乌，一边疯狂朝齐格鲁德发出“SoS”的眼色。

肯尼斯：help！help！

齐格鲁德：roger。

他当即上前一步，转移话题：“master，还有索拉乌小姐，虽然有些冒昧，但在下还是觉得还是优先处理这封信纸更加重要，不是吗？”

“对对对！确实该这样！”

不等索拉乌回答，肯尼斯赶紧说道。

而索拉乌虽然一眼就看出了真相，但没有移情别恋的她也不想让自己的未婚夫真的丢脸，所以也是配合起两人，跳过了这一话题。

……………………………

…………………

………

既然靠魔术检查不出问题，那么只能打开。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肯尼斯并没有亲自动手拆开信封，而是利用魔术礼装「月灵髓液」展开的水银触手替他做这件事。

反正就算有陷阱，他也能随时修复。

撕拉……撕拉……！

随着月灵髓液一点点拆开信封，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防御并没有如他先前所想的那样存在漏洞而重拾信心的肯尼斯近距离站在桌面前，双手抱胸一脸自信的看着信封被拆开的内容。

【致：君主埃尔梅罗】

【以下内容姑且算是一个小小的善意吧。】

【一、卫宫切嗣作为魔术师杀手，他并不局限于魔术，由炸药引发的爆炸亦是一种手段。】

【二、想要制作一个魔术意义上坚不可摧的城堡的确并非难事，但倘若敌人选择绕过坚固的城墙，而是采取破坏“地基”的形式呢？】

【三、虽说不清楚你从哪里得到的有关魔术师杀手的情报，但在我看来，你还是太过轻视对方为了铲除你而不择手段的决心。】

“唔……这是？！”

信件的内容并不多，仅有五行字，所以肯尼斯只是一扫而过，便看完了上面的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