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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世界树的根须,正在我们皮下,缓慢而坚定地,扎下第二根。
大卫的手指在通讯键上悬了三秒,指腹压下去时发出轻响:“轨道防御部,立即封锁斯隆私人飞船的所有通讯权限。医疗特遣队准备,目标奥利维亚·陈的神经实验室,携带纳米级芯片移除设备。”他转头看我时,后颈那道淡红痕迹随着吞咽动作起伏,“海伦队长亲自带队,她是神经外科和纳米技术双料专家。”
我盯着控制台屏幕里奥利维亚的脸——数据洪流在她瞳孔里翻涌,像极了我们第一次在火星观测站调试量子望远镜时,她兴奋得眼睛发亮的模样。
那时她举着咖啡杯说:“林博士,等我们解开恒星湮灭的秘密,要在《自然》发联名论文。”咖啡渍溅在她白大褂第二颗纽扣上,现在那片污渍正渗着暗红血痕。
“林博士?”卢峰碰了碰我肩膀,他护目镜上的熔渣已经擦净,镜片映出我发青的脸,“海伦的医疗队到了。”
实验室门被液压装置推开的瞬间,我闻到了消毒水混着焦糊味的气息——那是神经接口刺穿颅骨时灼烧的味道。
海伦穿着铅灰色防护服,口罩只拉到下巴,露出紧抿的嘴唇。
她身后跟着两个助手,推着床板上盖着白布的躯体。
“准备手术。”她的声音像精密仪器般冷静,手套在操作台上敲出规律的节奏,“芯片嵌入了海马体和杏仁核的交界区,三个月的时间让纳米机器人长出了生物膜。”她抬头看我,护目镜后的眼睛泛着冷光,“但我们有奥利维亚自己上传的加密代码,能定位芯片的神经突触连接点。”
白布被掀开的刹那,我喉结猛地一滚。
奥利维亚的额头上有个硬币大小的焦黑创口,血痂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她的右手还保持着敲击键盘的姿势,指甲缝里嵌着暗褐色的血渍——那是她用最后的力气输入防破解代码时,指甲抠进操作台边缘留下的。
“开始。”海伦的声音压得很低,助手们的动作快得像群影子。
激光手术刀在空气中划出淡蓝的线,显微镜下的机械臂精准地挑开受损的神经纤维。
我盯着全息投影里跳动的脑波图,绿色波形上的紫色毛刺正在缓慢消失——那是斯隆的控制代码被剥离的痕迹。
“芯片主体移除。”一个助手的声音带着颤音,“残留的纳米机器人正在被免疫血清溶解。”
海伦直起腰时,额角沁着细汗:“她的脑干活动恢复了37%。”她摘下手套,指节因为长时间保持固定姿势而发白,“如果不出意外……”她突然顿住,目光扫过我后颈,又迅速移开,“七十二小时内,她可能会恢复意识。”
我抓住操作台边缘,金属凉意顺着掌心爬进血管。
奥利维亚的睫毛在仪器冷光下颤动,像只折翼的蝴蝶。
海伦的话在耳边嗡嗡作响:“但她已经知道得太多了。”——知道斯隆的阴谋,知道世界树的筛选机制,知道我们用情感共振争取到的96小时缓冲期。
这些信息足够让某些人把她重新变成“不合格的文明样本”。
“林博士!”伊娃的声音从星图控制台传来,她的金发沾着实验服静电,在头顶炸成蓬乱的光晕,“文明档案整合完成了!情感频率数据、人类战争与和解的历史记录、所有可观测星系的未来推演模型——”她举起全息平板,蓝色数据流在她掌心翻涌,“需要在星图完全关闭前上传到佐拉的数据库。”
我擦了擦掌心的冷汗,走向控制台时膝盖还在发软。
后颈那道被世界树根须扎过的地方又开始发痒,像有细小的触须在皮下舒展。
佐拉的声音曾说“选择不会永远等待”,现在我们要主动递出“对话”的橄榄枝——不是拒绝进化,不是跪伏接受,而是证明人类有资格站在谈判桌前。
“上传开始。”卢峰按下确认键,控制台的指示灯依次亮起。
我盯着数据流在星图投影里穿梭,它们化作无数光点,有的是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有的是广岛废墟上绽放的樱花,有的是国际空间站里宇航员共享的热汤——那是人类最脆弱也最坚韧的情感。
“数据接收中。”佐拉的声音突然响起,比之前更清晰,像有实质的声波在空气中震颤,“你们呈现了矛盾的集合体:暴力与慈悲共生,短视与远见并存。”
星图投影开始收缩,银河系的光带像被无形的手攥紧,逐渐缩成一颗星子大小。
我盯着那点光芒,喉咙发紧:“我们不是完美的文明,但我们在学习。”
“第一次筛选已结束。”佐拉的声音带着某种仪式感的庄严,“第二阶段,将在你们的世界展开。”
星图彻底熄灭的瞬间,控制台发出悠长的蜂鸣。
我望着空荡荡的屏幕,后颈的痒意突然变成温热的麻,像有什么在皮下缓慢生长。
卢峰走过来拍我肩膀,他的手带着体温:“我们争取到了96小时。”
“但这只是开始。”我喃喃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霍夫曼的老照片。
相纸边角的毛边刺着掌心,像霍夫曼总爱说的那句话:“真正的战争,从敌人以为你输了的时候才开始。”
“林博士。”安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吊坠泛着暗金色微光,纹路在皮肤下若隐若现,“斯隆的飞船已经脱离地球引力圈,但他的纳米技术实验室还在月球背面。”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后颈的红痕,“更重要的是……”
我转身看向她,实验室的应急灯在她瞳孔里投下阴影。
她的声音放得很低,像怕被空气里的什么听见:“斯隆不可能只准备了奥利维亚这一枚棋子。他在三个月前植入芯片时,一定留了后手。”
“第二阶段的实验。”我替她说完,后颈的麻痒突然加剧。
安娜的目光越过我,落在仍在仪器上沉睡的奥利维亚身上。
她的吊坠突然发烫,暗金色纹路如活物般窜上她手腕——那是神秘学力量在预警。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卫举着终端冲进来,屏幕上跳动着红色警报:“月球背面的斯隆实验室,能源反应突然激增。”他的后颈红痕已经变成了淡紫色,“他们在启动什么……”
我抓起实验服外套,布料摩擦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格外刺耳。
安娜的吊坠烫得她皱起眉,却还是把纹路按回金属表面。
伊娃已经开始收拾全息平板,卢峰在检查电磁脉冲发生器的电量。
“走。”我对着所有人说,声音比想象中更稳,“去月球。”
安娜扣上吊坠的瞬间,暗金色纹路在她手背上闪过最后一道光。
那光里,我仿佛看见斯隆在私人飞船里举起雪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像某种即将燎原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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