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暗影中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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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冷月悬空,将上京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银辉之中。
街道沉寂,唯有零星的巡逻骑兵在远处的巷道穿行。
耶律屋质倚在马车内,半阖着眼,神色懒散。
今日的朝议颇为冗长,南北藩王兵权削减之事虽已占得先机,但朝堂上的沉默,比那些直接反对的言辞更让人玩味。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枚玉扣,脑中思索着今日几位重臣的态度变化,唇角微微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正当他思索之际,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丝锐利的破空声。
“护驾!”
伴随着一声厉喝,马匹嘶鸣,一支羽箭破风而至,带着凌厉的劲道直射马车!
耶律屋质眼睫微动,几乎是本能地偏了偏头,利箭擦着肩膀而过,撕裂衣袖,在他的肩上留下一道血痕。
鲜血渗出,染红衣衫一角。
他低头看了一眼伤口,眼神波澜不惊,遗憾地叹了口气:“啧,真是浪费好箭。”
外头护卫们已经拔刀列阵,将马车团团围住,眼神警惕地搜寻四周。
第二波箭雨紧随而至,护卫们迅速挥刀格挡,一时间刀光箭影交错,气氛紧绷至极点。
“保护大人!”
护卫头领怒喝,亲自上前,以刀锋击落迎面而来的箭矢。
耶律屋质却依旧端坐在车内,抬手随意地拨开车帘,斜睨着外面的混乱景象,目光淡淡:
“急什么?再等等,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像是在观赏一场拙劣的演出。
护卫头领一愣,随即压低声音:“大人,敌踪不明,怕是埋伏,属下建议先行撤退!”
耶律屋质轻笑了一声,指尖敲了敲车壁,慢悠悠道:“连人都没见到就撤?未免太不给他们面子了。”
他话音未落,远处屋檐上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几道身影迅速向黑暗中撤去,显然是见刺杀未遂,已然准备脱身。
护卫头领一咬牙,刚要下令追击,却听耶律屋质懒洋洋地道:“让他们走。”
护卫头领错愕:“大人?!”
耶律屋质伸手摸了摸肩膀的伤口,神色悠然,随手抄起那支嵌在车壁上的箭,指尖摩挲着箭头,似笑非笑:“能用这种箭的人不多,真要取我性命,怎会连人都没射透?”
护卫头领皱眉,低声道:“大人是说……他们不是真想杀您?”
耶律屋质轻轻掂了掂箭身,语气意味不明:“若真想要我死,箭上便不会空空如也。”
他轻描淡写地翻转箭头,露出光滑无刻痕的箭身:
“这箭上既无毒,也无铭记,甚至连出自哪家工坊都未留下痕迹。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刺客的手法。”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护卫头领一眼,语气随意:“这像是刺杀吗?”
护卫头领一时语塞,随即脸色一沉,咬牙道:“是警告。”
“嗯。”耶律屋质似是赞许地颔首,慢条斯理地抚平被箭划破的衣袖,声音淡淡:
“只是警告的话……手段未免太粗糙了。”
他随手将箭掷回车内,眼神幽深如潭,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有人开始急了。”
护卫头领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焦躁,沉声问:“大人,我们需不需要回禀陛下,请求彻查?”
耶律屋质闻言,微微勾起唇角,眼神中浮现出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何必呢?”
他靠着车壁,轻轻合上眼,语调带着散漫的意味:“要查也是他们来查,何必让我动手?”
护卫头领一怔,随即回味出他话中的意思,眼神微微一凝。
“传出去。我在上京遭遇刺杀,伤得不重,但箭法极准。”耶律屋质轻描淡写地开口,像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护卫头领目光微闪,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心底不禁一寒。
大人这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此事,逼得那幕后之人不得不出面自证清白?
这一手,借刀杀人,甚至连刀都不必自己磨。
护卫头领深吸一口气,恭敬拱手:“属下明白。”
耶律屋质摆摆手,语调懒散:“回府吧。”
马车缓缓驶入夜色之中,车内一片沉寂,唯有耶律屋质轻敲着膝上的玉扣,唇角微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棋局已起,落子无悔。
书房内,灯火沉沉,将房梁的阴影拉得极长,映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血腥味。
耶律屋质静静地坐在案前,外袍未曾换下,肩上的纱布隐隐透出一丝暗红。风透过半开的窗户轻拂他的鬓发,夜色沉沉,他的眼神比夜色更深,落在案上的那枚带血的箭头上。
指腹轻叩桌面,节奏不疾不徐,仿佛思考着一盘漫长的棋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外。
“大人。”
门推开,幕僚李贺躬身而入,目光扫过案上的箭头,神情微变,沉声问道:
“属下听闻您遇刺,特来探望。伤势可有大碍?”
耶律屋质目光微垂,似是随意地移开了视线,声音低缓:“皮肉伤。”
李贺迟疑了一瞬,仍旧走近一步,目光扫过他肩上的伤口,神色不由得更沉了几分。他知道,若非这次伤势不同寻常,以大人的性格,绝不会轻易让他们知晓。
耶律屋质轻轻推了推案上的箭头,淡淡道:“看看。”
李贺上前一步,接过箭头,指腹摩挲着锋锐的箭锋,眉头微蹙:
“精工所制,材质极佳,力道足以穿透甲胄……”他顿了顿,眸光微沉,“可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无标记,便是最显眼的标记。”耶律屋质轻描淡写地道,语气不带丝毫情绪起伏,“藏头露尾,反倒像是故意留下的痕迹。”
李贺心头一凛,低声道:“大人的意思是……”
耶律屋质敛目,薄唇微抿,片刻后,缓缓道:“时机,地点,手法……他们知道刺杀我不可能成功。”
李贺心下一沉,脊背微微绷紧:“……试探?”
“亦或是警告。”耶律屋质指尖轻叩桌面,声音不疾不徐,仿佛随意交谈,“但比起手段,更有意思的是,他们以为我会如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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