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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握紧了手中的锦盒,湘妃竹笔杆的温润透过指尖传来。他知道,镇南王绝不会善罢甘休,前路的风雨只会更烈。但此刻听着满城的诵读声,看着赵承德、孙浩辰脸上的光,想起柳如是递来的账册、周鹤龄捧出的旧策论,他忽然觉得,那所谓的风雨,或许正是让“少年大陈”扎根的养分。
“明日启程前,去趟码头。”
秦朗对赵虎道,“把账册交给三皇子的侍卫。”
赵虎应下,见自家公子望着暮色里的扬州城,嘴角竟带着笑意,仿佛已看到了那些藏在巷陌里的种子,正借着这风这雨,悄悄破土。
离京的前一日,扬州飘起了蒙蒙细雨。秦朗换上一身素色长衫,带着赵虎往刺史府去——洛洪是父亲秦明的过命兄弟,当年在西陲戍边时,两人曾同睡过一个军帐,如今到了扬州,辞行是断不能少的。
刺史府的门房认得秦朗,没等通报就引着往里走。穿过栽着芭蕉的天井,雨声淅淅沥沥打在阔大的蕉叶上,倒比昨日的蝉鸣更添了几分静气。洛洪的书房在后进的“观海堂”,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混着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是秦朗来了?”洛洪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带着军人特有的洪亮。
秦朗推门而入,见洛洪正坐在案前看军图,身上还穿着半旧的藏青便袍,袖口磨出了毛边,倒比寻常文官多了几分悍气。这位扬州刺史早年在军中历任参将、副将,后来因伤转任地方,眉宇间却仍带着沙场历练出的锐利。
“世伯。”
秦朗躬身行礼,目光扫过案上的军图——竟是西陲边防图,上面用朱砂圈着几处营田的标记,正是父亲推行新法的地界。
洛洪放下图卷,指着对面的椅子:“坐。听说你写了篇好文章?连镇南王都被你气得摔了茶盏。”
他说着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暖意,“你爹要是在这儿,保管一边骂你‘不知天高地厚’,一边偷偷把文章揣进怀里。”
秦朗想起父亲总爱板着的脸,嘴角也泛起笑意:“让世伯见笑了,不过是醉后胡言。”
“胡言?”
洛洪拿起案上的《少年大陈说》刻本,指腹敲着“民心所归,何惧强藩”那句,“这话你爹憋了十年,我在军帐里听他念叨了十年。你倒好,一杯酒泼下去,全喊出来了。”
他忽然收了笑,眼神沉下来,“只是喊出来容易,要做起来,难。”
秦朗点头:“晚生知道。父亲的营田法,在西陲就处处碰壁。”
“镇北王的粮草账册,柳家丫头给你了?”
洛洪忽然问,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早已知晓,“那些账册只能证他贪墨,要动他,还得有军中的底子。”
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秦朗,“这是近三年镇北王麾下军户的异动记录,有三成军户的田契,都被他以‘军屯’名义收走了——你把这个交给三皇子,再让韩大人在朝堂上递个‘军户屯田疏’,两面夹击,他才难脱干系。”
秦朗接过册子,入手沉甸甸的。军户田契是镇北王的软肋,洛洪竟能拿到这样的记录,想必费了不少心思。“世伯……”
“你爹当年在西陲,为了护一个流民屯,挨过镇北王的冷箭。”
洛洪望着窗外的雨,声音低了些,“我这条腿,也是那年替他挡刀伤的。咱们这些老骨头,拼了半辈子,不就是盼着你们这些少年人能活得敞亮些?”
他顿了顿,看向秦朗,目光灼灼,“回了京城,别怕。你身后不只是国子监,还有西陲的老兵,有江南的民心,有我们这些‘老陈’没走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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