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暗夜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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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在伞面上砸出密集的鼓点，陈墨盯着掌心被鳞纹灼出的青紫色痕迹，系统面板上的存活时间刚跳到00:00:01便彻底熄灭——但他父亲并未如预期般暴毙，反而被灰雾裹着冲进雨幕时，喉间还溢出半声压抑的呜咽。

那声音像一根细针，精准扎进陈墨紧绷的神经里。

“必须现在去纺织厂。”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后颈朱砂痣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玉牌在裤袋里冰得刺骨，两种极端的温度在体内对冲，反而让他头脑异常清醒。

苏檀把伞倾向他这边，自己半边肩膀早被雨水浸透，发梢滴着水：“我跟你去。”她指尖摩挲着颈间的避阴玉，那是敦煌古画事件后神秘人给的保命物，此刻正泛着幽蓝微光。

李长生把最后一张镇尸符按在仓库门框上，符纸腾起橘红火焰，烧尽前突然爆出几点火星，在雨幕里划出细碎的光：“老陈头的鳞蛊被商盟下了双重锁，刚才那半句话……”他咳嗽两声，从怀里摸出个铜铃晃了晃，“得先确认纺织厂有没有阴阵。”

陈墨摸向腰间驱邪符，符纸没像往常被雨水浸透，反而裹着层淡金光晕——系统等级提升的提示刚在脑海里闪过，他便听见苏檀轻声道：“赵云飞在城南有支警戒队，半小时能到。”她手机屏幕亮着，微信对话框停在“纺织厂坐标”，发送时间显示十秒前。

“走。”陈墨扯了扯湿透的保安制服，转身时瞥见仓库角落那口木箱，箱盖上还留着他撞出的凹痕——父亲被灰雾裹走前，指尖曾在箱面抓出三道深痕，像某种暗号。

他没来得及细想，苏檀已撑开第二把伞，李长生把铜铃塞进他手里：“听见铃音变调就撤。”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模糊的扇形，陈墨盯着导航上跳动的“剩余3公里”，系统面板突然弹出“因果预览”提示。

他闭眼激活能力，眼前浮现出纺织厂的模糊影像：锈迹斑斑的铁门半开，厂区中央的水塔爬满青苔，最深处的车间里有个裹黑氅的身影——是林远山。

影像边缘泛着暗红，提示“低风险”。

“到了。”苏檀把车停在离厂区五百米的巷口，远处能看见废弃纺织厂的断墙，像头蛰伏的巨兽。

赵云飞带着四个穿黑夹克的男人从阴影里钻出来，他左眉骨有道旧疤，见陈墨下车便点头：“外围布了三组人，有动静立刻吹哨。”他拍了拍腰间的战术背包，里面隐约露出符笔和罗盘的轮廓。

陈墨把铜铃递给李长生：“您在外围守着，有阴阵就摇铃。”李长生没接，反而把自己的桃木剑塞过去：“老骨头进不去，这剑开了七重光，够你劈三道阴墙。”他转身时，雨靴踩过积水，溅起的水花里飘着张黄符——是给陈墨的备用镇尸符。

苏檀摸出微型手电筒，光束调成冷白色：“跟我来。”她熟稔地绕开厂区外围的铁丝网，陈墨跟在后面，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混着雨水味。

车间铁门挂着拇指粗的铁链，但锁眼处有新撬的痕迹——林远山确实来过。

系统在他脑海里震动，“因果预览”再次启动：车间最里面的废料堆后，黑氅下的影子动了动，手按在什么硬物上。

陈墨拽住苏檀的衣袖，压低声音：“左前方五米，废料堆。”

手电筒光扫过去的瞬间，黑氅人猛地站起来，腰间短刃出鞘的声响在空旷车间里格外清晰。

陈墨看清他脸上的鳞纹——比父亲的淡，像被某种力量压制着，左眼下方有道月牙形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