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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的夏天,阳光像融化的黄油,均匀地涂抹在青石板路上。6岁的刘章站在父亲单位的大院里,目光紧紧盯着那那辆小型的自行车,手心微微冒汗,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分地跳动着。
这辆自行车是父亲托了好几层关系,从外地进口过来的。墨绿色的车架泛着崭新的光泽,父亲把自行车交到刘章手中时,严肃地叮嘱道:“小心点骑,别磕着碰着,这可是现在最流行的东西。”刘章用力地点点头,心里却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征服这个“铁家伙”。
刘章小心翼翼地握住车把,一只脚踩上脚蹬,另一只脚在地上费力地划拉着,试图让自行车平稳前行。车身左摇右晃,像个醉酒的大汉,刘章感觉自己的神经都绷到了极致。好不容易让自行车走了起来,他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却没注意到前方不远处的一块凸起的石板。
“砰”的一声闷响,自行车前轮狠狠地撞上了石板,刘章整个人向前扑去,身体失去了平衡。他下意识地伸出胳膊想要撑住地面,尖锐的疼痛瞬间从胳膊肘处传来。刘章重重地摔在地上,自行车也倒在一旁,车铃发出清脆却又刺耳的“叮铃”声。
刘章趴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胳膊肘火辣辣地疼,他低头一看,只见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被擦破,渗出点点血珠,灰尘和碎石子嵌进伤口里,疼得他直抽冷气。他想站起来,却发现浑身发软,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摔倒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这时,大院里的几个小伙伴闻声跑了过来。“刘章,你没事吧?”“快起来,我扶你。”小伙伴们七手八脚地把刘章扶了起来,又帮忙扶起了自行车。刘章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不想在小伙伴们面前丢脸。“我……我没事。”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然而,伤口的疼痛却越来越难以忍受。刘章看着自己受伤的胳膊肘,心里又害怕又委屈。他想起父亲的叮嘱,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跟父亲交代。小伙伴们见他脸色苍白,伤口也在流血,纷纷劝他回家处理伤口。
刘章推着自行车,一瘸一拐地往家走。每走一步,胳膊肘的疼痛都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这让刘章更加窘迫。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满心都是后悔,早知道就不这么冒失学骑车了。
回到家时,母亲正在厨房里做饭,香味从门缝里飘出来。刘章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母亲听到动静,探出头来,看到刘章这副模样,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是怎么了?”刘章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骑车……摔倒了。”
母亲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把刘章拉进屋里,仔细查看他的伤口。“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母亲心疼地说道,语气里满是责备,却又藏不住浓浓的担忧。她赶紧找出家里的医药箱,用棉球蘸着酒精,小心翼翼地给刘章清理伤口。酒精接触到伤口的那一刻,刘章疼得龇牙咧嘴,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父亲下班回来后,看到刘章受伤,并没有像刘章想象中那样大发雷霆。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母亲给刘章处理伤口,眼神里满是心疼。等母亲处理完伤口,父亲走到刘章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疼不疼?”刘章点点头,又摇摇头,心里五味杂陈。
父亲叹了口气,说道:“学骑车哪有不摔跤的,当年我学骑车的时候,摔得比你还惨。不过,可不能因为摔了一次就害怕了,以后骑车小心点就是。”父亲的话让刘章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原本的害怕和委屈也消散了不少。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章的胳膊肘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行动十分不便。吃饭的时候,他只能用左手艰难地拿筷子;写字的时候,伤口的疼痛常常让他无法集中精力。但刘章没有抱怨,他知道这是自己成长路上必须经历的挫折。
在伤口慢慢愈合的日子里,刘章心里对骑车的渴望却越来越强烈。他每天看着那辆停在院子里的自行车,心里痒痒的。终于,在伤口结痂快要脱落的时候,刘章又一次鼓起勇气,走到自行车旁。
这一次,父亲主动提出要教他骑车。父亲站在自行车后座旁,紧紧地扶着车架,大声喊道:“别怕,眼睛往前看,用力蹬!”刘章深吸一口气,踩上脚蹬,自行车缓缓向前移动。有了父亲在身后,刘章心里踏实了许多,骑车的动作也渐渐熟练起来。
不知道骑了多久,刘章突然发现身后没有了父亲的身影。他回头一看,父亲早已松开了手,正站在远处,微笑着看着他。刘章又惊又喜,心里既紧张又兴奋。这一次,他没有慌乱,而是稳稳地控制着自行车,继续向前骑行。
车铃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摔倒时的刺耳,而是充满了喜悦和自豪。阳光洒在刘章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1992年那个夏天,摔伤的胳膊肘成了刘章成长路上的一个印记,也让他明白了,有些路,虽然会摔倒,但只要有勇气站起来,继续前行,终会迎来属于自己的风景。
从那以后,自行车成了刘章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伙伴。他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大街小巷,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畅快,也带着自行车骑过乡间小路,看遍四季变换的美景。而那道曾经疼痛的伤疤,也渐渐淡去,却永远留在了他的记忆深处,时刻提醒着他,成长的道路上,难免会有挫折和伤痛,但只要勇敢面对,就能收获成长的喜悦。
1998年深秋的清晨,寒气裹着薄雾漫进教室。刘章缩在第三排座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课桌边缘被刻出的凹槽,课本下压着的数学试卷边角微微卷起,像一片即将枯萎的叶子。黑板上方的时钟指向八点十五分,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这是期中考试的最后一门科目,也是刘章最头疼的数学。昨晚他翻来覆去背了两个小时的公式,可此刻脑海里只剩下一团模糊的虚影。前排王浩正把铅笔袋里的圆规、三角板摆得整整齐齐,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照在他后脑勺,连翘起的发梢都透着胸有成竹的笃定。刘璋喉咙发紧,偷偷摸了摸校服口袋里卷成小卷的草稿纸——那上面抄着三道应用题的解题步骤。
\"把无关物品都收到讲台!\"班主任陈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来,军绿色中山装口袋露出半截红墨水钢笔。刘章感觉心跳陡然加快,手指捏着草稿纸的边缘,指甲在纸面刮出细小的沙沙声。当他看见后排同学陆续起身交走课本时,突然鬼使神差地把草稿纸塞进嘴里。纸张粗糙的纤维擦过舌尖,咸涩的墨汁味道在口腔散开,他强忍着干呕的冲动,囫囵把纸咽了下去。
监考老师开始发试卷。刘章盯着\"总分100分\"的字样,钢笔尖在\"姓名\"栏洇出个墨团。第一道填空题就让他僵住了——求梯形面积的公式到底是上底加下底乘以高,还是要再除以二?他下意识看向左手掌心,突然想起昨晚临睡前,自己曾用圆珠笔在那里反复抄写这个公式,直到皮肤被笔尖戳得发红。
教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刘章的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左手悄悄缩进课桌下。掌心的字迹在汗水浸润下变得模糊,他用拇指轻轻蹭了蹭,\"÷2\"两个数字顿时晕成一片蓝黑色的污渍。斜前方的同学已经翻过第二页试卷,铅笔快速移动的样子像只轻盈的蝴蝶。
\"同学,把左手放上来。\"
刘章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监考老师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藏蓝色中山装的铜纽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感觉喉咙被无形的手掐住,慢慢抬起左手时,掌心残留的墨迹在白炽灯下格外刺眼。
\"这是什么?\"老师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刘章心上。前排的同学微微转头,后排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刘章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仿佛这样就能把罪证掐进血脉深处。
就在这时,老师从教室前方走了过来。她看了眼刘章的手掌,又看了看他煞白的脸,突然轻轻叹了口气:\"去洗手间洗干净吧。\"她转身时,中山装下摆扫过刘章的课桌,带着淡淡的雪花膏香气。
刘章几乎是逃进厕所的。冷水龙头哗啦啦地响,他拼命搓洗着掌心,指甲刮得皮肤发红,蓝色墨迹却像顽固的爬山虎,死死攀附在纹路里。镜子里的少年眼睛通红,校服领口被冷汗浸透,倒映着头顶不停闪烁的日光灯管,恍如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回到教室时,大部分同学已经开始检查试卷。刘章盯着空白的卷面,忽然想起昨天傍晚,母亲在昏暗的台灯下给他削铅笔的样子。铅笔屑簌簌落在作业本上,像撒了一地的月光。\"咱们家刘章最聪明了。\"母亲笑着说,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微微发亮。
钢笔尖突然折断,墨水滴在应用题的题目上,晕开一朵小小的乌云。刘章颤抖着从笔袋里掏出橡皮,一点一点擦去掌心残留的字迹。橡皮屑落在试卷上,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学写字,总把\"人\"字写得东倒西歪,是父亲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教他:\"要写得端端正正,像棵挺拔的松树。\"
收卷铃响起时,刘章的试卷还有三分之一空着。他看着老师收走试卷,那张印着红墨水分数的纸将在明天变成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但此刻,他心里却有种奇异的轻松,仿佛卸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放学铃声穿透薄雾时,刘章独自走在铺满银杏叶的小路上。书包里的空文具盒随着脚步叮咚作响,左手掌心虽然还残留着淡淡的红痕,却不再发烫。远处传来卖糖炒栗子的吆喝声,甜香混着焦香钻进鼻腔,他突然觉得,这个秋天的风虽然有些凉,但阳光落在背上,其实很暖。
第二天公布成绩时,刘章的数学只得了58分。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没有想象中的斥责,而是递来一张新试卷:\"放学后留半小时,我给你讲讲错题。\"夕阳透过窗户照在办公桌的玻璃上,映出老师批改作业时红笔划过的痕迹,像一串温暖的小太阳。
多年后,刘章在整理旧物时,发现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扉页上歪歪扭扭写着\"数学错题集\",夹在其中的,是一张皱巴巴的纸巾,上面还能隐约看到被水洗过的蓝色字迹。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人生许多重要的答案,从来不在掌纹里,而在那些敢于直面错误的勇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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