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坟头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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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角上台时,台下突然响起掌声,却是从地下传来的。她开口唱的不是《铡美案》,而是《吊孝》,唱词里全是我父亲的罪状:“逼死恩师占戏台,谋财害命心太坏……”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像是用指甲刮过玻璃,唱到高潮处,脖子上突然勒紧白绫,双脚离地三寸,在空中晃悠。
我这才看清,她穿的正是父亲棺材里的那件戏袍,袖口露出的手青黑腐烂,指甲上还沾着父亲的血垢。瞎子的二胡拉出刺耳的调子,瘸子的梆子敲出心跳的节奏,整个戏台开始晃动,像极了父亲咽气时的病床。
七月十四当晚,我被绑上了戏台。
瞎子和瘸子不知何时出现在祖屋,他们的脸变成了老班主的样子,手里的二胡和梆子换成了索命的铁链和哭丧棒。戏台上点着四十九盏白灯笼,每盏灯笼下都跪着个穿戏服的鬼魂,正是这些年死在戏班里的人。
“陈家后人,该还债了。”旦角的脸皮掉在地上,露出底下爬满虫子的骷髅,她扔给我一件带血的戏袍,“穿上,唱完这出《断头台》。”
戏袍刚碰到皮肤,我就听见无数冤魂的惨叫,父亲的声音混在其中:“小薇,快跑!当年我是被老班主陷害的……”他的鬼魂突然从戏台底下钻出来,手里攥着半块冰糖,“这是老班主给我的 poisoned candy,他想栽赃我……”
瘸子的梆子重重敲在父亲的鬼魂头上,鬼魂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无数光点钻进我的身体。旦角的骷髅嘴咧得更大了:“现在,你既是陈青山,也是我,我们要一起唱完这出戏……”
千钧一发之际,赵大爷撞开了戏台的木门,手里举着老班主的遗像:“老东西,你当年吸大烟欠了赌债,才故意死在陈家父子手里,别以为我不知道!”遗像上的老班主突然露出狰狞的笑,遗像玻璃上渗出鲜血,在地上积成“冤”字。
旦角的骷髅轰然倒塌,戏台上的鬼魂们纷纷化作青烟。赵大爷从怀里掏出半块冰糖,和父亲鬼魂手里的拼在一起,拼成了“冤”字:“当年老班主吸大烟烧坏了脑子,想让陈家背锅,才故意死在后台。”
我跌坐在戏台上,看见台下的鬼魂们渐渐消失,只有父亲的鬼魂留了下来,他的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冲我摆摆手,转身走进了白桦林深处,那里有盏明灯,照亮了黄泉路的起点。
天亮后,戏班和老戏台都不见了,村口只剩下片被雪覆盖的空地,空地上有块烧剩的戏票,座位号是“黄泉路14排7号”,背面写着“恩怨已了,往生极乐”。
回到城里后,我经常在深夜听见梆子声,拉开窗帘,总能看见雪地里有个穿戏袍的影子在踱步,影子的脖子上没有白绫,手里攥着半块冰糖。女儿有时会指着窗外笑:“爸爸在和老爷爷唱戏呢!”
去年冬至,我回祖坟山扫墓,发现父亲的坟前多了座新坟,墓碑上刻着“老班主之墓”,坟头摆着半碗高粱酒和三块冰糖。赵大爷说,这是村里人为老班主迁的坟,让他和父亲做个伴,免得再出来作祟。
但我知道,有些债是还不清的。每当暴雪封路的夜晚,我依然能听见远处传来的戏腔,唱的是《铡美案》,却改了词:“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而我的衣柜里,那件带血的戏袍还在,每当夜深人静,戏袍的袖口就会渗出青烟,青烟里隐约能看见两个影子,一个穿蟒纹戏袍,一个穿老生服,他们面对面站着,像是在唱一出永远唱不完的对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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