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镜中人的黎曼猜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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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天台门的那一刻，林小凡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时空静止的效果似乎开始消退，雨水重新落下，世界恢复了正常流动的节奏。他踉跄着冲下楼梯，心跳如擂鼓。

\"小柒，刚才那是什么情况？\"林小凡一边跑一边在脑海中询问，\"苏雨晴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某种寄生系统？\"

系统沉默了几秒，然后以一种林小凡从未听过的疲惫声音回答：【事情比她说的复杂得多。我不是寄生虫，也不是单纯的辅助系统。我是...保护者，同时也是囚徒。】

\"这是什么意思？\"林小凡停在三楼拐角处，气喘吁吁地问道。

【解释这一切需要时间，而现在我们必须先摆脱苏雨晴的追踪。】小柒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宿主，请前往物理实验室。我们需要使用一种特殊设备暂时屏蔽你的能量波动。】

林小凡犹豫了一下。小柒的建议合理，但苏雨晴提到的\"6月7日物理实验室的实验\"让他不由得对这个地点产生警惕。然而，当他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时，他立刻做出了决定。

\"物理实验室在哪个方向？\"

【西侧走廊尽头，左转。实验室应该是锁着的，但门锁密码是E的自然对数值，取小数点后前六位。】

\"2.？\"林小凡快速回忆道。

【正确。宿主的数学素养令人满意。】小柒难得地夸奖了一句。

林小凡循着指引来到物理实验室门前，输入密码后，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他迅速闪入实验室，轻轻关上门。

实验室内部昏暗而静谧，只有几台仪器上的指示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窗外的雨声变得更加猛烈，雨滴拍打在玻璃上，形成一片朦胧的水幕。

\"现在怎么办？\"林小凡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问道。

【去实验室最里面的储藏室，找到一个标着'法拉第笼'的金属箱。】

林小凡穿过摆满仪器的实验台，来到储藏室。在一堆杂物中，他找到了那个约莫一米见方的金属箱，表面布满了细密的金属网格。

【这是一种改良版的法拉第笼，能够屏蔽绝大多数电磁信号和某些特殊的能量波动。】小柒解释道，【宿主请坐入其中，并关闭箱门。】

\"你是说让我把自己关进去？\"林小凡有些犹豫，\"这看起来像个刑具。\"

【信任问题？】小柒反问，【在天台上，是谁救了你？】

林小凡叹了口气，打开金属箱门，艰难地钻了进去。箱内空间狭小，他不得不蜷缩着身体。随着箱门关闭，外界的声音立刻变得模糊遥远，仿佛与世隔绝。

\"小柒？\"林小凡试探性地呼唤。

【信号微弱...但仍然存在连接...】小柒的声音断断续续，【宿主...你看到颈后的芯片了吧？】

\"嗯，苏雨晴颈后有一个接口，和张浩脖子后面的芯片看起来很像。这说明什么？\"

【那是...系统接入点...每个宿主都有...包括你...】

林小凡本能地摸向自己的后颈，果然摸到一个微小的凸起，从未被他注意过。这个发现让他毛骨悚然。

\"我体内也有芯片？什么时候植入的？谁干的？\"

【不记得了...因为...记忆被选择性删除...】小柒的声音更加微弱，【苏雨晴说的部分是真的...系统确实会从一个宿主转移到另一个...但不是为了寄生...而是为了保护...】

\"保护什么？\"

【保护...时间线的稳定...】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刺目的光线从金属网格的缝隙中射入。林小凡屏住呼吸，透过网格看到一个人影走进了实验室。

不是苏雨晴，而是物理老师陈建国。

陈建国环顾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他走到一台看起来像是粒子加速器缩微版的装置前，输入了一串代码，装置开始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小柒，那是什么装置？\"林小凡小声问道。

【无法...确定...信号干扰...】小柒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但根据能量波动模式...可能是...时间锚点稳定器...】

林小凡正想再问，突然听到实验室门再次打开的声音。走进来的是校长王志刚，他神色凝重，径直走向陈建国。

\"准备得怎么样了？\"王校长问道，声音低沉。

\"时间锚点出现不稳定波动，\"陈建国回答，\"如果不尽快进行实验，整个星海学院可能会从这个时间线上消失。\"

\"6月7日，我们必须成功，\"王校长叹息道，\"否则一切都完了。那个林小凡，他的系统进化得如何？\"

\"比预期快得多，\"陈建国调整着仪器，\"但苏雨晴的反应也很异常。我怀疑原初意识开始挣脱束缚了。\"

\"必须阻止这种情况发生，\"王校长严肃地说，\"如果原初意识完全摆脱控制，后果不堪设想。上次'731实验'的失败已经导致了三个平行时间线的崩溃，我们不能再冒险了。\"

两人的谈话让林小凡大脑一片混乱。时间锚点？平行时间线？731实验？这些词汇听起来像是科幻小说，却正在现实中上演。

突然，陈建国的动作停住了，他警觉地环顾四周：\"有人在这里。\"

王校长皱眉：\"不可能，这个时间段实验室应该是锁着的。\"

\"不，我感觉到了能量波动，\"陈建国坚持道，\"有人在使用系统能力。\"

林小凡心跳加速，缩在金属箱中一动不敢动。

【紧急措施...】小柒的声音微弱却清晰，【激活...素数防火墙...】

林小凡不确定该怎么做，但直觉告诉他应该在脑海中回忆素数序列。他闭上眼睛，默念：2, 3, 5, 7, 11, 13, 17...

随着他的默念，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脊椎升起，仿佛有电流流过全身。他的大脑开始自动进行一种复杂的计算，将素数转化为某种隐形的护盾。

陈建国走近储藏室，目光扫过各种设备。当他的视线掠过法拉第笼时，似乎迟疑了一下，但最终摇摇头，转向别处。

\"可能是设备干扰，\"他对王校长说，\"或者是雨天的静电效应。\"

王校长点点头：\"继续准备实验吧。记住，绝对保密，尤其是对林小凡和苏雨晴。他们现在的状态都很不稳定，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前功尽弃。\"

\"明白。\"陈建国回答。

两人又检查了一些设备后，关灯离开了实验室。林小凡这才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从金属箱中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