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1章 伤后思考,一九九五,千门江湖,林天锋,御书屋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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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劣质台灯照着狭窄的出租屋,墙脚发黄的瓷砖爬满了霉斑。散落的药棉、碘酒瓶和包装纸团在地上,汇成简易的医疗区。
我躺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折叠床上,呼吸浅而急促。从香港那晚回来,右侧肋骨隐隐作痛,每次深呼吸都仿佛刀割。
一台老旧\"蜜蜂牌\"电风扇转动着,发出断断续续的杂音,勉强驱散三月的闷热。窗外不时传来小贩叫卖\"鱼蛋\"和\"牛奶糖\"的吆喝声,还有\"小霸王\"游戏厅的电子音乐,吵得人头痛。
默哥放下手中绿色的药瓶,皱了皱鼻子:\"忍着。\"
碘酒蘸上伤口的刹那,我倒抽一口冷气。铁锈味的血腥气和刺鼻的药水味混杂,在这个不足十五平米的单间里格外浓烈。墙角的彩色电视机正播放着周星驰的《少林足球》盗版碟,声音调到最小,几乎听不见。
默哥左臂的刀伤处贴着一块发黄的纱布,只用两针粗糙地缝合,狰狞又吓人。那是在香港尖沙咀的巷战中留下的勋章。他的药箱里除了常规药品,还有军用止血粉和缝合工具,来源不言而喻。
\"看什么看,小伤。\"他注意到我的目光,不耐烦地咕哝着,随手拧开一盒万金油,\"要死的伤我见多了,这点破口连挂彩都算不上。\"
窗外,广州的下午阳光刺眼又霸道。建筑工地的噪音混合着菜市场的叫卖,一辆载满砖头的三轮车摇摇晃晃驶过,车主穿着满是水泥印的背心,皮肤黝黑。隔壁单元传来一阵粤语老歌,磁带放久了,声音有些变形走调。
这是广州城中村的日常,藏污纳垢,却又生机勃勃。
我们在大沙头这个城中村边缘的出租屋已经住了三天。这是默哥的\"安全屋\",租金便宜,邻居少管闲事,适合养伤和藏身。从红砖厂过来要走半个小时的泥泞小路,绕过几个烂尾楼,基本不会被人跟踪。
默哥拧开一听粒粒橙,又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盒浓缩奶。他放弃了找杯子的念头,直接往橙汁里倒了一大勺炼乳,搅了两下,递给我。
\"补身体。\"他只会这一句解释。
我接过饮料,目光却落在贴满墙壁的广州地图上。那是几张拼接起来的旧地图,用圆珠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有红叉、蓝圈和黑三角,旁边写着\"安全\"、\"危险\"、\"撤退点\"之类的字样。一个军人的习惯,事无巨细地记录地形情报。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闲着没事。\"他头也不抬地收拾医药箱,动作机械而精准,所有棉签、绷带按顺序放回原位,没有丝毫偏差,\"习惯了。\"
这个\"习惯\"有些吓人。默哥看似随意,却把每个备用弹夹——不,是每盒药品都整齐摆放,门窗总是先检查两遍,睡觉时枕边必放一把折叠刀。连洗澡都不超过三分钟,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我尝了口粒粒橙,酸甜的橙汁混合着浓缩奶的甜腻,味道古怪却意外好喝。电视里黄秋生正狂吼着\"女人是老虎\",但没人在意剧情。
\"你说,香港那边的人要是真追过来怎么办?\"我打破沉默。
默哥把医药箱放回床底,拉开窗户上的塑料百叶窗,目光在街道上扫视了一圈,才不紧不慢地回答:\"不会。处理干净了。\"
他说\"处理干净\"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吃了什么一样平常。这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我在想...\"我犹豫着开口,\"是不是松鹤庄教的东西其实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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