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1章 年关考验(上),一九九五,千门江湖,林天锋,御书屋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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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来继续练手指灵活度。手指在被单上飞快地律动,如同琴手拨动琴弦一般精准。老头子临行前的嘱咐在耳边响起:\"记住,在那种地方,技术只是基础,真正决定胜负的是心态。\"
比赛第一天,初赛。
上午九点,所有选手聚集在主赛场,一片肃穆。陈百川宣布赛事开始,抽签决定各桌对阵。我抽到12号桌,对手是三位来自不同地区的选手,其中两位面生,一位是广州本地人,据说在东山口一带颇有名气。
初赛采用麻将对决,限时三小时,积分最高者晋级。我坐定后,暗自调整呼吸,放空杂念,进入老头子所教的\"影随心转\"状态。看似镇定,其实手心都是汗,脚趾头在皮鞋里紧张得蜷成一团。
前三巡,我故意示弱,让对手掉以轻心。第四巡开始,我开始运用影子门的\"气场控制\",微妙地影响牌局节奏。这种技术不同于直接出千,而是通过细微的呼吸变化和肢体语言,引导对手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判断。我要的就是那种\"明明是他自己判断失误,却怎么都输给我\"的效果。
\"杠!\"我轻声宣布,摊开四张同样的牌。这是我精心设计的局面,通过前面十几轮的铺垫,引诱对手进入我的节奏。我手心的汗终于干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自信。
两小时后,我以绝对优势位列第一,轻松晋级复赛。看着其他桌还在紧张厮杀,我心中暗喜——初步目标达成,但也不能太狂妄了,这才刚开始。
复赛在下午三点开始,采用推牌九的形式。这轮对手明显强了一截,每个人都有独门手法。我所在的牌桌气氛凝重,无人说话,只有纸牌翻动的声音和偶尔的轻咳。香烟的白雾在暗色灯光下缭绕升腾,映得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诡异。
算盘手凝视着牌面,右手食指微动——这是老千行话里的\"点烛\"手势,能在不经意间扫描牌缝。我立刻改用\"铲草式\"洗牌,让牌面始终保持垂直,断绝他的视线偷窥。
牌桌下,我的膝盖紧贴桌沿,保持\"一寸三分\"的标准距离,确保自己能感知每一张牌的细微震动。这是松鹤庄独门\"触感牌法\",比视觉判断更为隐蔽。
我的对手中,有位浙江来的老者尤为厉害,人称\"雪花手\",据说是\"推牌九\"一脉的传人,手法细腻,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我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地应对。第七局,在一个关键牌面上,我运用松鹤庄秘传的\"太乙剑指\",借对方洗牌的间隙,微调了几张牌的位置,最终以微弱优势胜出。
\"好手法。\"那老者输了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难得松鹤庄还有传人,手法不错,心性欠缺。\"
第一轮复赛,我反而栽了个大跟头。对手是个貌不惊人的中年妇女,看起来像是普通家庭主妇,实则是\"红袖门\"的高手,专精女性老千罕见的\"指尖挑花\"技法。她竟然在第二局就识破了我的\"太乙剑指\",差点让我被直接淘汰。
\"北方来的小朋友,花拳绣腿唬不了人。\"她冷笑着说。
关键时刻,我想起老头子教的应急招数——\"断云手\"。这是松鹤庄压箱底的绝技,平时严禁使用,因为一旦被破解,终身难以再施展。
我咬咬牙,在第三局开始前装作整理袖口,悄悄将\"断云手\"准备妥当。果然扳回一城,虽然惊险,但最终还是挤进了八强。我暗自警醒,江湖险恶,藏龙卧虎,容不得半点大意。
复赛结束,我已经杀入八强。晚上回到房间,疲惫不堪,右手食指和中指因长时间精细操作而微微发抖。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连续作战的正常疲劳,只有我知道,这是暗伤的征兆——\"断云手\"的后遗症开始显现。
孙小蝶替我准备了热水泡手,又递来老头子特制的跌打药酒——那药酒闻着像是从茅坑里捞出来的,抹上去却又辣又凉,奇痒难忍,但确实能缓解肌肉紧张。
\"明天的对手更难对付。\"她神色凝重,\"尤其是'算盘手'李志远,据说精通概率论,曾在澳门赌场连赢七十二局不败。前年港澳开赌场,几家老板专门悬红二十万抓他,结果连人影都没找着。\"
我点点头,心中已有所准备。夜深人静时,我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冥想,回顾老头子教授的每一招每一式,寻找可能的突破口。窗外,湖面上映着五彩的灯光,偶尔传来烟花爆竹声——这个世纪的最后一个月,每个人都有些躁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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