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彼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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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弓箭射在狄希脚边，深深扎入地面，她反手将最后三枚烟雾瓶甩向不同方向。

灰雾尚未完全散开，包裹雷电镶嵌着黄金荆棘的长矛便穿透雾障，在石墙上炸开耀斑般的火花。

\"在那里！\"

罗德尔骑士的吼声带着金属震颤，他们盔甲上的黄金树纹章正在发烫——黄金树通过赐福激励着这些战士。

龙枪维克——那时的维克还没有遇到他一生的挚爱——一马当先，他经过自己投掷出的长矛处时速度丝毫未减。

狄希在烟雾中朝着另一个方向逃去，她要尽可能保证黑刀们安全撤离之后的传送门被摧毁。

她一跃而起，贴着圣母像残破的面颊滑过，手中的黑刀发出刺骨寒意。

十点钟方向。

黑刀本能地翻滚，玛雷家行刑剑擦着头皮劈开廊柱。戴着面具的处刑人眼中露出惊诧，第二剑却劈在了突然隆起的黄金树根上，那些发光的根系正在疯狂蠕动，像被激怒的蛇群，地面的震动震塌了高处的石像，石块雨点般落下。

\"你们究竟做了什么？！\"处刑人惊愕后退，他的剑刃被隆起的树枝包裹。

一块巨石正好落在他头顶，脸上的面具和玛雷家行刑剑同时飞出，落在一个穿着华丽的小男孩脚边。

小男孩呆愣的摸了摸滋到脸上的血迹，浑身发抖的喊了一声。

“父亲？你…”

狄希和小男孩擦肩而过，她趁机跃上横梁。整个建筑上方的回廊都在震动，墙壁渗出琥珀色液体，那些本应守护王城的黄金树根，此刻正无差别攻击她附近的所有物品。

耳坠突然传来灼烧感，狄希在千钧一发之际扭身。

鲜血君王长矛擦过腰际，蒙格的黑色羽翼遮蔽了月光，他畸形的角上还挂着葛德文寝宫扯下的金纱。

\"卑贱的老鼠！\"

鲜血君王咆哮着挥动三叉戟，

\"还我哥哥命来！\"

狄希的黑刀与三叉戟相撞，迸发的火星竟在空中凝结成血色冰晶。

她闻到自己刀刃上的死亡气息正在被咒血污染，那些蝌蚪状符文开始逆向游动。

\"你的血很适合浇灌圣杯。\"

蒙格的独眼突然扩张，瞳孔里浮现出癫狂的授血仪式图案。狄希感觉血管里的液体开始沸腾，握着刀柄的手指爆出青筋。

“没事吧！”

维克的声音从刚才的小男孩附近传来，让蒙格侧目了一瞬。

狄希立即抽身翻身跃下露台。下方是沸腾的黄金树汁池，那些本该神圣的液体此刻翻涌着金色泡沫。

她扯下自己的披风裹住双手，抓住垂落的树根荡向对岸。

\"拦住她！\"

熔炉骑士踏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所有黄金树赐福者的眼瞳都亮起金光。

狄希看着最前面的志留亚和奥陶琵斯，心中如坠冰窟。

志留亚看着狄希迟疑了一下，立即下令。

“抓活的！”

狄希看到城外荒野升起的紫色狼烟长舒一口气——那是黑刀约定好的撤离信号。

但通往南门的道路已被黄金荆棘彻底封死，暴走的树根正在构筑发光的牢笼。

她走不了了。

手中的黑刀突然飘起，指向头顶某处。狄希在黑刀生涯中第一次向无形之物祈祷，将全部力量灌注在腿部。她跃起的轨迹在空中留下黑色残影，命定之死的火焰首次主动包裹住她的身躯。

“住手狄希！”

志留亚冲着她大喊。

黄金树的箭雨如暴雨般倾泻，却在触及黑焰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狄希感觉自己正在被两股力量撕扯，双眼被蒙上黑色的血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