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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烙印在腕间持续传递着细微的、如同被蚂蚁啃噬般的痛楚,编号**0**的数字深陷在皮肉之下,如同一个无法磨灭的耻辱印记。张阙沉默地跟随着前方那束来自G-7“影卫”机器人头部的、如同锁链般的红光引导光束。脚下的合金通道光滑如镜,模糊地映照出他僵硬的身影和上方冰冷的金属顶板。脚步声在这片死寂中空洞地回响,每一步落下,都像敲击在紧绷到极限的神经末梢上。空气里,臭氧的微刺、消毒水的微呛,与一种更深邃的、难以名状的冰冷气息交织弥漫——那是绝对秩序与无情监控共同酿造出的独特气味,深入骨髓。
通道两侧,无数紧闭的合金门如同沉默的墓碑,门板反射着幽冷的金属光泽,细小的观察窗如同潜藏在阴影中的窥伺之眼。压抑感如同粘稠的、不断增厚的液体,无声地漫涨,沉重地挤压着胸腔,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短促而艰难,仿佛在深海之下挣扎。
终于,那束冰冷的红光停驻在一扇毫不起眼的合金门前。门上方的指示灯,固执地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如同墓穴中不灭的磷火。G-7机器人无声地滑行上前,一条多关节的银灰色机械臂精准地探出,末端接口与门侧一个隐蔽的卡槽严丝合缝地对接。
“嗤——”
一声轻微的、如同叹息般的液压泄气声响起。厚重的合金门,如同巨兽缓缓张开的口器,无声地向内滑开,将门后一片更加深邃、更加纯粹的黑暗展露无遗。
“编号0,进入指定单元。”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毫无预兆地从G-7机器人的发声器传出,每一个音节都如同冰珠落地,不携带丝毫情绪波动。“执行指令:进入维生模拟舱,进行初始历史认知模块加载。限时:三十秒。超时,视为消极抵抗,扣分处置。”
命令简洁、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蛮横的强制力。张阙甚至来不及看清门内那黑暗的具体轮廓,只感觉一股裹挟着金属锈蚀气息的阴冷空气扑面而来,瞬间穿透了单薄的训练服。他没有丝毫犹豫,深吸一口那冰冷的空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疑虑和如同毒蛇般悄然滋生的不安,一步踏入了那片未知的黑暗深渊。
身后的合金门,如同断头铡般无声地滑回原位,将最后一丝来自外部走廊的、惨白的光线彻底隔绝。瞬间,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吞噬了一切。视觉被完全剥夺,听觉却在极致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耳膜上清晰地回荡着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脏在胸腔内沉闷而有力的撞击声,咚咚作响,如同擂鼓。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在黑暗中响起,并不刺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穿透颅骨的震颤感,如同直接作用于大脑皮层深处。随即,柔和而均匀的白色冷光如同苏醒的幽灵,从房间的顶部、四壁的缝隙中同时无声地弥漫开来。光线并不强烈,甚至显得有些黯淡,却足以将整个狭小、囚笼般的空间清晰地勾勒出来。
房间内部,简洁到了极致,甚至可以说是空旷得令人心悸。冰冷的合金墙壁和地面反射着惨白的光泽,除此之外,房间中央,只有一个存在。
那是一个巨大的、造型奇诡的金属“茧”。
它通体呈现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哑光黑色,材质非金非石,触手冰凉滑腻,如同某种深海巨兽的甲壳。整体呈完美的椭圆流线型,长度约两米五,最宽处约一米二,静静地悬浮在距离冰冷合金地面半米左右的空中,下方没有任何可见的支撑物,只有一圈微弱到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幽蓝色光晕,如同呼吸般极其缓慢地明灭着,散发出一种微弱却异常稳定的能量波动。金属茧的表面并非光滑一片,而是布满了极其细微、如同人体最精密的神经网络般密集交错的银色能量回路,此刻正有极其微弱的、如同萤火虫般的流光在其中沿着既定的路径缓慢地脉动,传递着无声的能量,如同沉睡巨兽流淌的冰冷血液。茧的一端较为圆钝厚重,另一端则延伸出几根粗如儿臂、覆盖着柔性金属编织护套的线缆,如同巨大的脐带,深深地扎入房间墙壁上深不见底的接口之中。
这就是所谓的“维生模拟舱”——一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科技造物。
舱体正面,靠近圆钝厚重的一端,无声地裂开一道笔直的缝隙,缝隙迅速向两侧扩大,如同深渊巨口缓缓张开,露出了内部深邃的、铺陈着某种粘稠暗蓝色凝胶状物质的腔体。那凝胶在冷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散发着淡淡的、类似深海海沟底部传来的清凉气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
“编号0,请立即进入模拟舱,采取仰卧位,保持身体放松。舱门将在十秒后关闭。” G-7机器人冰冷的声音如同丧钟,再次在狭小得令人窒息的房间内响起。它不知何时也已幽灵般滑入房间,悬浮在舱体旁,那对恒定的、散发着不祥红光的电子眼,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牢牢地聚焦在张阙身上。
无形的压力随着冰冷的倒计时指令迅速攀升,如同勒紧的绞索。张阙不再迟疑,他动作略显僵硬地脱下脚上那双粗糙硌人的训练靴,赤脚踩在冰冷刺骨的合金地板上,一股钻心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窜上头顶。他走到那巨大的金属茧旁,最后看了一眼那深邃的、仿佛通往未知炼狱的凝胶腔体,心中最后一丝属于“张阙”的犹豫被强行碾碎。
他抬起腿,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跨入舱内。凝胶的触感瞬间包裹住脚踝和小腿,冰凉、滑腻,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吸附力,却又奇异地提供着支撑,如同陷入密度极高的、冰冷的海水之中。他缓缓躺下,身体被那暗蓝色的、富有弹性的凝胶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包裹、承托、浸润,只有头部和脖颈以上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一种奇异的失重感伴随着与外界彻底隔绝的孤寂感瞬间袭来,如同沉入寂静的海底。
“舱体关闭倒计时:三…二…一…”
无声无息,仿佛时间本身也停滞了一瞬。裂开的舱体如同拥有生命的巨蚌,以超越肉眼捕捉的速度骤然合拢!最后一丝来自外部世界的惨白光线被彻底吞噬。眼前,只剩下绝对的、令人绝望的黑暗。身体被粘稠的凝胶完全包裹,触觉被放大到极致,那冰凉滑腻的触感如同无数细微的触手,带来一种仿佛回归冰冷母体般的死寂与深沉的压迫感。听觉也被彻底隔绝,连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张阙闭上眼,努力调动全部的意志力去调整那几乎要失控的呼吸节奏,试图让身体放松下来。然而,思维却在极致的黑暗中疯狂运转。他不知道这所谓的“初始历史认知模块加载”意味着什么。是海量的、冰冷的知识数据洪流强行灌入脑海?还是某种更加残酷、旨在摧毁意志的精神试炼?他无从知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所有的感官提升到前所未有的敏锐程度,将每一寸神经都绷紧成拉满的弓弦,将全部的警惕凝聚在灵魂的最核心,如同一头蛰伏在黑暗深渊边缘的困兽,等待着未知命运的降临。
绝对的黑暗和死寂持续着,仿佛时间在这凝胶的包裹中彻底凝固,又仿佛已经流逝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就在张阙的神经几乎要被这无边无际的虚无和无声的压迫彻底碾碎、绷断的临界点——
一道光!
并非来自紧闭的眼睑之外,而是直接在他的意识最深处、在思维的核心本源区域,如同宇宙创生时撕裂混沌的第一道霹雳,毫无征兆地骤然炸亮!
那光芒瞬间驱散了所有粘稠的黑暗,却并未带来丝毫的温暖与希望,反而是一种冰冷、浩瀚、仿佛被抛入无垠宇宙真空般的极致苍茫与孤寂感。光芒并非持续,而是在短暂的辉煌后迅速褪去,如同潮汐退却。
光芒褪去之处,一片清晰得令人灵魂震颤的、无边无际的广袤大陆画卷,在他“眼前”——不,是在他意识感知的最核心区域,如同神只展开的卷轴——徐徐铺展!
**乾坤大陆,东方。**
山川的巍峨如同大地的脊梁,河流的蜿蜒如同大地的血脉,在他思维的“俯瞰”下纤毫毕现,脉络清晰。大陆被无形的、充满历史宿命感的力量分割成七个相对独立、却又彼此疆域犬牙交错的庞大国度。一股庞大、冰冷、如同万载寒冰般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灭世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思维的堤防,蛮横地涌入他的思维核心!这不是声音,不是文字,而是直接烙印在认知层面、不容置疑的“理解”:
* **仁国:** 疆域核心是一片广袤得望不到边际的肥沃平原,河网密布如织。意识感知掠过,如同神只的目光俯视大地:阡陌纵横的田野如同巨大的棋盘,金黄的麦浪在微风中起伏;炊烟袅袅的村庄点缀其间,土黄色的矮墙爬满青藤;秩序井然的城市,青石铺就的街道干净整洁,飞檐斗拱的建筑流露出温润的底蕴。人们脸上普遍带着一种温和而自足的宁静神情,孩童在绿树掩映的乡塾里,用清脆的童音齐声诵读着“仁者爱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古老篇章。一股平和、宽厚、重视伦理秩序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国度。信息烙印如同冰冷的钢印:**仁政德治,礼乐教化,民风淳朴,崇尚和谐。**
* **法国:** 疆域多险峻陡峭的山脉与蕴藏丰富的矿藏。意识感知所及,是棱角分明、规划严整如同巨大军营堡垒的城市!街道如同用尺子画出般横平竖直,房屋形制统一得如同批量铸造的模具,行人步履匆匆,表情严肃刻板,眼神中带着一种被规则驯化后的漠然。巨大的熔炉群如同匍匐的钢铁巨兽,日夜不息地喷吐着浓密的黑烟和灼热的火焰,锻造着冰冷的兵甲,叮当作响的锤打声是这片土地上永恒的背景音。高耸入云的城墙之上,用粗粝的岩石深刻着巨大的、充满铁血杀伐气息的标语:“法行天下,令出必行!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空气里弥漫着金属、硫磺和一种压抑的肃杀。信息烙印:**法度森严,军功至上,集权专制,追求效率与绝对力量。**
* **墨国:** 疆域多茂密的原始森林与危险的沼泽湿地。城市依傍着巨大的瀑布或陡峭的山崖而建,风格奇特,充满了实用主义与奇思妙想。巨大的木质机关兽如同沉默的守护神只,在城市边缘和险要关隘处缓缓巡弋,它们由复杂的齿轮、精密的连杆、粗壮的蒸汽管道构成,裸露的机械结构发出低沉而富有节奏的“咔哒…咔哒…”声。穿着朴素耐磨布衣、腰间大多悬挂着各种精巧工具的人们,专注于手中的活计,或在巨大的工坊里调试着结构复杂的机关造物,或在光线充足的图室里绘制着精密如同艺术品的图纸。空气中混合着松木、桐油和金属冷却液的味道。信息烙印:**兼爱非攻,崇尚技艺(机关术),互助互利,反对不义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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