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江州治疫 － 施药方救万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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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城的石板缝里渗出荧绿色黏液，那黏液在晨曦中泛着珍珠母的虹彩，原是地脉深处磁砂与千年腐殖质经阴火焙烤而成的瘴精。黏液顺着砖缝蜿蜒而下，在墙角聚成小洼，映着灰蒙的天空，竟如同一面面碎镜，照出空中盘旋的黑影。赵云策马入城时，青玉环突然如心跳般震颤，环身裂纹中渗出幽蓝微光，吸附起街边锈迹斑斑的铁器——生满铜绿的门环、断柄的锄头、锈蚀的铠甲碎片，万千铁屑在空中凝成银蛇般的雾流，缠绕着马鬃发出细微的蜂鸣，那是磁石相吸时特有的震颤声。屋檐下的铜铃叮当乱响，惊飞满城乌鸦，那些黑羽禽鸟的喙上竟生着殷红脓包，宛如衔着颗颗玛瑙，翅膀划过空气时留下暗红磷光轨迹，细看竟是曹魏密令的偏旁部首，随着鸦群飞动而不断重组。

\"老将军当心！\"张飞捂着口鼻瓮声喊叫，络腮胡里卡着三只青背毒蚊，蚊足上沾着荧光粉末，在阳光下如碎钻般闪烁。他刚要挥矛刺向空中盘旋的\"脓包乌鸦\"，矛尖却被青玉环发出的幽蓝磁光吸偏，正扎中街角药铺的磁石招牌。那招牌原是前朝方士取巫山磁石与玄铁熔铸，历经百年风霜，表面已布满裂纹，却仍隐隐有电光游走。招牌轰然炸裂时，万千铁粉在空中凝成\"瘴\"字，笔画间流淌着幽蓝微光，每个转折处都有细小的磁晶迸出，如星屑般坠落，落地时竟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宛如玉佩相击。

诸葛亮掀开运尸车的草席，腐草下露出半腐的尸首，指节仍紧攥着褪色的蜀锦，锦缎上绣着残缺的\"汉\"字，丝线已被毒液侵蚀得发黑。羽扇挑起尸身衣襟，只见尸身突然膨胀如鼓，皮肤下似有活物蠕动，青筋暴起如蛛网密布。\"嘭\"地一声爆裂开来，溅出的暗绿色脓液在地面蜿蜒爬行，竟组成蚯蚓状的字符——横折处暗藏魏碑风骨，撇捺间隐有刀光剑影，正是曹魏密文的变体，每个字符边缘都泛着硫磺燃烧的青焰，凑近便能闻到刺鼻的腥臭味。

阿铁在药庐里撒欢打滚，圆肚皮沾满研磨细粉的磁石，黑白毛发间闪烁着细碎金光，如嵌入了万千星子。这黑白团子突然扑向沸腾的药釜，抱着粗壮如小儿手臂的黄连根茎啃得汁水四溅，金黄汁液顺着嘴角滴落，在青石板上烧出蜿蜒的焦黑痕迹，竟组成\"解\"字的雏形，字迹边缘还冒着丝丝白气。\"孽畜！\"药童刚要驱赶，却见阿铁排泄出裹着金箔的粪球，那粪球落地时裂成两半，遇空气便腾起青色火焰，火苗舔舐着房梁，将木头上的蛀虫尽数逼出，虫身泛着金属光泽，在火中化作细细的磁粉，如青烟般飘散。

\"妙哉！\"诸葛亮以羽扇截取火苗，投入混着磁粉的药汤。釜中液体突然旋转成龙卷，青碧色的药汁化作涡流，发出龙吟般的轰鸣，将屋顶盘旋的\"脓包乌鸦\"尽数吸入，只听鸦群惨叫连连，坠入汤中便化作缕缕青烟，青烟中竟浮现出许昌宫阙的轮廓，飞檐斗拱清晰可见，却又瞬间消散。赵云银枪搅动药汤，青玉环裂纹中渗出金液，那金液如活物般游走，遇药汁便凝结成无数磁珠，每颗珠子都映着赵云白袍身影，恍若内嵌星辰，珠身刻着细小的\"禳\"字，随手指转动而明灭，隐隐有金光从字中透出。

\"此珠遇泪即溶。\"老将军捻起磁珠，指尖划过眼角，泪滴刚落，磁珠便化作寸许高的小赵云虚影，手持银枪刺破飘过的毒瘴，枪尖所及之处，瘴气如薄冰遇火般消融，散出清冽的松香，香中夹杂着磁石的土腥气。虚影每刺出一枪，便在空气中留下银色枪痕，如蛛网般笼罩疫区，枪痕久久不散，竟在天空织成一张光网。

城南搭起十口磁石巨釜，每口釜都以巫山千年磁石凿成，釜底刻着镇邪的八卦符文，经百年地火淬炼已呈墨黑色，符文在药汤中若隐若现，宛如活物游动。张飞光着膀子跳进药汤，滚烫的药汁触及皮肤便化作无数细针，刺得他通体舒坦，忍不住大声喝彩：\"痛快！\"他刚吼半句，浑身铁甲突然被釜底磁石牢牢吸附，发出震耳的金属碰撞声，铁甲上的锈迹簌簌脱落，竟在水面聚成细小的铁珠。更荒唐的是，络腮胡里的铁屑竟簌簌脱落，在水面组成苍劲的\"张\"字，笔画间药汁翻涌，如活物般游动，\"弓\"部化作蛇形，\"长\"部化作枪影，威风凛凛。

百姓见状哄笑，纷纷宽衣入浴。阿铁蹲在屋顶啃食磁瓦，黑白色的身影在夕阳下如墨画，每啃下一块瓦片，便有细碎的磁晶落入口中，嚼得咯吱作响。它排出的粪便坠入药汤，竟引发奇异反应——沐浴者周身毛孔排出黑色黏液，在池底渐渐拼出人名，正是曹魏死士名单，字迹边缘泛着幽蓝磁光，仿佛用墨汁混合了磁粉写成。一老妪惊呼：\"老身背上疮疤...变成地图了！\"众人望去，只见她背脊上的疤痕竟化作江州地形图，山川河流清晰可见，疫区标记鲜明如血，图中阴平小道处有红芒闪烁，如同伤口般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