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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阁栈道悬于千仞绝壁,山风呼啸如鬼哭。
赵云俯视脚下细如羊肠的金牛道,眉头紧锁:“此乃命门!”
张苞扛着巨木,气喘如牛:“赵叔!有这雄关在,魏贼还能飞上来不成?”
话音未落,一头受惊的野猪从密林蹿出,狂飙突进,竟顺着狭窄的金牛道,一头撞开了虚掩的后关偏门!
守门老卒惊得假牙飞落:“猪……猪突进来了!”
赵云默默捡起假牙,塞回老卒嘴里:“明日,给野猪道装门。
建兴十二年的深冬,蜀道之难,莫过于剑阁。凛冽的朔风如同无数把冰冷的剔骨刀,在千仞绝壁之间疯狂地穿梭、呼啸、切割!风声凄厉,时而如万鬼同哭,时而如巨兽咆哮,卷起漫天雪沫冰碴,抽打在人的脸上、身上,生疼刺骨。仰头望去,两侧壁立千仞的灰黑色山崖如同被巨斧劈开,直插铅灰色的、低垂的苍穹,只留下狭窄的一线天光。壁立的岩石上,悬挂着历经千年风霜、早已化作灰黑色的古老悬棺,如同山神沉默而诡异的眼睛,俯瞰着下方那条在绝壁上硬生生凿刻出来的、令人望之目眩的生命线——剑阁栈道。
栈道宽仅容两马并行,外侧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腐朽发黑的巨大木桩深深楔入岩缝,支撑着同样饱经沧桑的厚实木板。木板表面被踩踏得油光发亮,覆着一层薄冰,滑溜异常。下方是奔腾咆哮的嘉陵江支流,江水撞击着谷底的乱石,发出沉闷而遥远的轰鸣,如同大地的心跳。
赵云身披厚重的玄色大氅,内衬锁甲,站在剑门关东侧一座向外凸出的巨大鹰嘴岩上。寒风卷起他灰白的须发,拍打着大氅猎猎作响。他如同钉在岩石上的苍松,岿然不动,深邃的目光穿透呼啸的风雪,死死锁定了下方那条几乎被嶙峋怪石和枯败荆棘掩埋的、若隐若现的羊肠小道——金牛道(又称阴平小道)。
这条小道,蜿蜒曲折,紧贴着陡峭的山壁,许多地方甚至只是在巨大的岩石缝隙中硬挤出来的通道。它远不如栈道险峻开阔,却如同一条阴险的毒蛇,从剑门关的侧后方悄然探出,一直延伸到北面魏国控制的地界!这是剑门天险唯一的、致命的软肋!历史上,邓艾偷渡阴平,正是走了此道,绕过剑阁天险,直插蜀汉腹心!
“此乃命门!”赵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铁交鸣般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身后随行将校的耳中,压过了呼啸的风声。他指着下方那条细如羊肠、在风雪中时隐时现的小道,眉头拧成了深刻的川字,“魏贼若不惜代价,遣精锐死士由此攀援潜行,绕过我正面雄关,直扑江油、涪城……则成都危矣!蜀中危矣!”
寒风卷着雪沫灌进张苞的脖颈,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正和几个士兵合力,吭哧吭哧地将一根新伐的巨木(用于加固关隘工事)沿着湿滑的栈道艰难地往前挪动。听到赵云的话,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冰碴,喘着粗气,瓮声瓮气地嚷道:“赵叔!您也太小心了!有这天下第一雄关在此,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魏贼还能长了翅膀飞上来不成?就底下那兔子不拉屎的小道?摔死他们!” 他用力拍了拍扛着的巨木,震得冰屑簌簌落下,引得旁边的士兵一阵紧张。
赵云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那条金牛道,仿佛要穿透风雪,看清每一个可能隐藏危险的角落。他沉声道:“当年邓艾,便是由此道……”
“轰——!嗷嗷嗷——!!!”
赵云的话音未落!
一阵突如其来的、如同山崩地裂般的巨大声响,混合着凄厉尖锐、充满惊恐和暴怒的兽吼,猛地从下方金牛道的方向炸开!瞬间盖过了呼啸的风声和江水的轰鸣!
众人骇然望去!
只见金牛道入口那片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密林中,如同炸开了锅!碗口粗的枯树被蛮力撞断!积雪和枯枝败叶如同爆炸般冲天而起!
一道庞大、黝黑、带着惊人速度的狂暴身影,如同失控的战车般从密林中狂飙而出!竟是一头受了惊吓、体型壮硕如小牛犊的成年野猪!它獠牙外翻,血红的眼睛充满了疯狂,浑身鬃毛倒竖,鼻孔喷着粗大的白气,显然是被什么猛兽(或是猎人)惊扰,彻底发了狂!
这头狂怒的野猪,根本无视前方是悬崖还是峭壁!它冲出密林后,竟鬼使神差地、一头扎进了那条狭窄的金牛道!四只粗壮的蹄子在覆雪的乱石小道上疯狂刨动,凭借着惊人的蛮力和求生的本能,沿着那条连人都需小心翼翼攀爬的险道,一路向下,横冲直撞!碎石在它蹄下飞溅滚落!
它的目标,赫然是剑门关后山一处极其隐蔽的、用于樵夫和信使通行的偏门!那偏门平时只开一条缝隙,用一根粗木棍从里面顶着。此刻,或许是风雪太大,或许是值守的老卒一时疏忽,那根顶门的木棍……竟歪斜了!门虚掩着一条巴掌宽的缝隙!
“不好!”赵云瞳孔骤缩!厉声喝道:“后关偏门!堵住它!”
然而,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城关上的守军也发现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者”,但风雪太大,距离又远,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见那头狂飙的野猪,带着一往无前、摧毁一切的蛮力,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撞在了那扇虚掩的、厚重的包铁木门上!
轰——!!!咔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根歪斜的顶门木棍应声断裂!碎木纷飞!
沉重的包铁木门被这恐怖的冲击力猛地撞开!门轴发出凄厉的呻吟!两扇门板如同被巨锤砸中,狠狠地向内拍在两侧的石壁上!
那头野猪也因巨大的反作用力,被震得晕头转向,打着滚儿摔进了门内积雪的院子里,哼哼唧唧一时爬不起来。
而偏门内侧,一个须发皆白、裹着破旧羊皮袄、正抱着长矛倚着门框打盹的老卒,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和震动吓得魂飞魄散!
“哎哟我的亲娘祖奶奶!”老卒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跳起!
“噗!”
他口中仅剩的几颗摇摇欲坠的焦黄老牙,连同半块嚼了一半的麦饼,竟然被这惊吓过度的一跳,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划着弧线,精准地落进了旁边一个积满雪水、飘着烂菜叶的破瓦盆里!发出“啵”的一声轻响!
老卒捂着漏风的嘴,看着洞开的偏门,看着院子里哼哼唧唧的野猪,再看看瓦盆里自己那几颗泡在污水里的宝贝假牙,彻底傻了眼,嘴唇哆嗦着,含糊不清地喃喃道:“猪……猪……猪突进来了!我的牙……牙……”
整个后关小院,一片死寂。只有野猪的哼哼声、风雪声,以及老卒漏风的悲鸣。
赵云带着张苞等人,以最快的速度从栈道冲下,赶到这偏门小院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极具冲击力的荒诞景象:洞开的偏门在风雪中摇晃;一头晕乎乎的野猪在雪地里刨着蹄子;一个捂着嘴、满脸惊恐和委屈的老卒;还有瓦盆污水里那几颗孤零零的假牙。
张苞看着眼前这一幕,再看看洞开的、通往关外金牛道的偏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刚才“魏贼飞不上来”的豪言壮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此刻却被这头野猪撞得粉碎!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云面色沉静如水,仿佛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并未发生。他缓步走到那吓傻了的老卒面前,弯腰,从那个飘着烂菜叶的破瓦盆里,极其自然地、用两根手指拈起了那几颗沾着污水的假牙。他走到一旁干净的雪地里,抓起一把雪,仔细地将假牙上的污物擦洗干净,动作一丝不苟。
然后,他走到老卒面前,在对方呆滞的目光中,伸出沾着雪水的手,极其平静地将那几颗清洗干净的假牙,塞回了老卒那因惊愕而张开的、漏风的嘴里。
“含好。”赵云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交代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拍了拍老卒的肩膀,目光却锐利如刀,扫过洞开的偏门、那条在风雪中若隐若现的金牛道,最后落在张苞那张涨红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明日。”
“给这条‘野猪道’……”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铁律:
“……装上三道铁门!设三重暗哨!再布上铁蒺藜和陷坑!连只耗子,都别想再溜进来!”
接下来的日子,剑门关后山这片原本荒僻的金牛道入口,变成了一个异常繁忙而戒备森严的巨大工地。凛冽的寒风和纷飞的雪花,丝毫阻挡不了将士和工匠们热火朝天的干劲。
赵云亲自坐镇,如同最高明的匠师在雕琢一件关乎生死的艺术品。他的指令清晰而精准:
“一队!清理道路!伐木取石!拓宽入口三十步,便于我军机动!”
“二队!于此、此、此三处隘口,依山势,开凿门洞!要深!要坚固!用整块青石垒砌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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