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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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属我沧寒峰，你意下如何？”

“我愿意。”

就这样，闻修远成为了她弟子。

后来被她带上山才知道，自己居然是她首徒，简直是受宠若惊。

她说自己还不太习惯同陌生人相处，就在半山腰轰出一块地皮，打了个石窟，便当做他的居所了。

闻修远只觉得震撼，可她又说自己儿时也是这般开始修行的，他便没有多言。

能住就行，完整的石块当做床，石板一搭就成了桌，小石块磨一磨便是凳。

闻修远刚来就收到了师尊制作的全套石头家具，等收拾好洞府，那清冷出尘的女子才开口介绍自己。

“本尊是凌霄宗的琼玉尊者，名温琼之。本尊不求你成为大才，只要求你不惹是生非，不给我添麻烦，更不能影响我修行。”

原是性情冷淡的琼玉尊者，这下闻修远更是觉得震惊！

他居然能拜在她座下，还是首徒！掌门到底是怎么想的？

后来在宗门内，他发现尊者很受长老们的喜爱，他作为弟子被爱屋及乌，了解到了自己被收徒的一些真相。

一是实力不错，心性坚韧，是个可塑之才；二是沧寒峰仅尊者一人，掌门怕她长此以往自闭心门，走火入魔，这才揽点事给她干。

三是掌门私下找他说的，希望他能成为尊者的得力助手，为她排忧解难，再让她多点人情味儿。

闻修远顿觉肩上多了重担，很是努力修炼，也总会找些冷笑话。

温琼之一开始不适应，但她的内心是柔软的，会仔细教授他心法，给自己护法，检查他的灵气走向。

慢慢地温琼之也会因为他的一些小毛病皱眉头，说点刺话，事后却很关切地跑去问掌门育徒心得，改进沟通方式。

两个人都在彼此适应，虽都不是爱多话的性子，却也融洽。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薛晟带着目的入门，温琼之有了收徒经验很快适应，还学会丢给他来管教。

席长靖被差不多算是捡回家的，温琼之也守诺收徒，好生教导了段时间。

然后呢？在一些他记不清的普通日常里，温琼之慢慢有了情绪起伏，他以为她是有了人情味，没想到变成了另一个极端。

怎么到如今这地步的，他也不知道。

虽然最开始的日子枯燥简单，但他不会忘记温琼之带给自己的新家，不会忘记她的收留之恩，不会忘记她笨拙地学习走下神坛高座的岁月。

————

“若我说自己是有苦衷的，你会信吗？”

那双手还在不轻不重地按着，闻修远只觉得眼睛隐隐有些湿润，他很想念过去的恬淡日子，但他背上的刺痛告诉他回不去的。

就算被抚平，也不代表那些伤不存在。

他不敢说，可他又在挣扎。

温琼之对他用了“我”字，仿佛她再次走近了自己。

“修远，我有苦衷，可我现在不能说。”

温琼之深吸一口气，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她手下的力道稍重了些，而后紧忙撤回了手。

没等闻修远回话，那一小盒带着淡淡香气的药膏便留在了桌上。

她又远去了。

闻修远攥紧药盒神色复杂，骤然被勾起往事，又突兀离开留下他一人。

一颗心完全被温琼之掌控，不上不下，叫他格外难受。

她怎么不再哄几句呢？

他已经开始松懈了啊，他已经忍不住偏向她了啊....

那段平和温柔的岁月，是除父母外，他最怀念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