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紫芝淬体，暗夜毒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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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香气…厚重如大地，灼热如地火，精纯凝练！仅仅是嗅到一丝，都让他那沉寂了数十年的气血隐隐躁动，停滞不前的修为瓶颈都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嘶…”老莫头倒吸一口凉气，枯树皮般的脸上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狂喜！“好宝贝！天大的宝贝！那枯藤…那小子熬炼的东西…绝对是逆天神药！”

他心中的贪婪如同被浇了滚油的野火，疯狂燃烧！白天武技阁内凌九玄瞬秒凌文远的手段带来的忌惮，此刻在这逆天药香的诱惑下，被彻底压垮！

“这小子…果然身怀惊天秘密！这药力…霸道绝伦！他一个炼体境的废物，强行使用，此刻定是处于最虚弱的关头！说不定…正被药力反噬，生不如死！”老莫头眼中凶光毕露，一个恶毒而致命的计划瞬间成型！

他枯瘦的手掌，如同鬼爪般探入怀中，摸索着。片刻，掏出一个只有拇指大小、通体漆黑如墨、毫不起眼的扁平小瓷瓶。

瓶塞是用一种特殊的蜡封住的。

老莫头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刮开封蜡，一股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带着淡淡甜腥的诡异气味逸散出来，瞬间又被夜风吹散。

“蚀骨散…”老莫头眼中闪烁着残忍而兴奋的光芒，如同毒蛇吐信，“无色无味，遇热挥发，见血封喉…凝元境以下，沾之即死！嘿嘿嘿…小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怀璧其罪！”

他屏住呼吸，动作轻巧得如同狸猫，将那小瓷瓶的瓶口，对准柴房木门下方一道较为宽大的缝隙。然后，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将瓶身微微倾斜…

一滴、两滴…几滴粘稠如墨汁、在夜色中完全无法察觉的液体，悄无声息地滴落在门缝内侧的地面上。

做完这一切，老莫头迅速将小瓷瓶重新封好，藏入怀中。他佝偻着身体，如同融化的蜡像般，悄无声息地滑入柴房外墙更深的阴影之中，彻底隐匿了身形和气息，只留下一双在黑暗中闪烁着毒蛇般幽光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破门。

他在等。

等那致命的毒雾，在柴房内高温的蒸腾下悄然挥发，弥漫整个狭小的空间！

等那个正在经历淬体剧痛、毫无防备的小子，在不知不觉中吸入毒雾，经脉酥软，气血溃散！

那时，就是他老莫头雷霆出手，夺取神药、逼问秘密的最佳时机！

柴房内。

凌九玄的淬体已到了最凶险的关头！

他全身覆盖的紫芝淬体膏光芒大盛，紫金色的流光在他皮肤下疯狂窜动，整个人如同烧红的烙铁！体表蒸腾的黑烟更加浓郁，带着刺鼻的腥臭。体内，狂暴的药力洪流如同脱缰的怒龙，与他那微弱却坚韧的内息激烈交锋，冲击着一条条淤塞的经脉！

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在体内穿刺、搅拌！意识都因为这极致的痛苦而开始模糊、震荡！

炼体后期的壁垒，如同横亘在眼前的叹息之墙，厚重而坚固！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的身体如同瓷器般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在他凝聚起体内所有的力量，包括那新生内息和狂暴药力，准备发起对炼体后期壁垒的最终冲击时——

一股极其微弱、带着一丝甜腻、如同腐败花朵般的气息，悄无声息地混入了柴房内那浓郁霸道的药香之中！

这气息太微弱了！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尤其是在这紫芝淬体膏狂暴的药香掩盖下，以及凌九玄自身承受的极致痛苦中，换做任何人，都绝无可能察觉！

然而，就在这缕诡异甜香钻入鼻腔的瞬间——

凌九玄那因为剧痛而微微涣散、正全力冲击境界壁垒的意志核心，如同被冰水浇头，骤然爆发出撕裂混沌的极致警兆！

危险！！！

这警兆并非来自肉体的痛苦，而是源自他九玄仙尊历经万劫磨砺、对天地间一切恶意和致命威胁的恐怖直觉！

那缕甜香…是毒！而且是极其阴险、专门针对气血和经脉的剧毒！

有人！在门外！趁他最虚弱的关头，下毒暗算！

千钧一发！生死一线！

凌九玄强行中断了对炼体后期壁垒的冲击！这强行中断，如同在狂奔的烈马背上狠狠勒紧缰绳，瞬间引动了体内狂暴药力的剧烈反噬！

“噗——！”

一大口暗红色的淤血，混合着炽热的气息，猛地从凌九玄口中喷出！溅射在身前的地面上，发出“嗤嗤”的灼烧声！他周身紫金色的光芒剧烈明灭，气息瞬间变得紊乱而衰弱！

内息反噬！经脉受创！

然而，就在这剧痛和反噬同时爆发的生死关头，凌九玄的眼神却骤然变得冰冷刺骨，如同万载寒渊！那极致的痛苦和虚弱，非但没有击垮他，反而如同磨刀石，将他仙尊意志的锋芒彻底激发！

他强行稳住几乎崩溃的心神，意念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锁定了那缕致命甜香的来源——门缝下方！

“蚀骨散…”一个阴毒的名字瞬间闪过他的识海。此毒遇热挥发，无形无味，专蚀筋骨气血，凝元境以下，吸入几口便会经脉酥软，沦为待宰羔羊！

好毒辣的手段！好精准的时机！

门外…是谁？！

凌九玄来不及细想！毒雾正在高温下迅速弥漫！他此刻内息紊乱，气血翻腾，身体因反噬而虚弱，强行闭气也支撑不了多久！

唯一的生路，就是…破局！

他眼中寒芒爆闪！强忍着经脉撕裂般的剧痛和药力反噬的灼烧，强行调动起体内残存的所有力量——那微弱的内息，那尚未完全失控的狂暴药力，以及…刚刚突破炼体中期后淬炼出的那一丝筋骨之力！

所有的力量，在这一刻，被仙尊意志强行拧成一股！不再冲击境界壁垒，而是如同蓄势待发的毒龙，凝聚于他的右臂！

他猛地抬头，冰冷的目光如同穿透了破败的木门，死死锁定门外阴影中那道潜伏的、散发着阴冷杀意的气息！

“藏头露尾的鼠辈…”凌九玄沾着血迹的唇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弧度中，蕴含着滔天的杀意和一种俯视蝼蚁般的漠然。

“既然来了…”

他受伤的右臂缓缓抬起，五指张开，对准那扇隔绝生死的破败木门。一股微弱却凝练到极致、带着紫金色光晕的气流，在他掌心急速汇聚、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

“…那就…留下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凝聚了所有残存力量的一掌，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决绝，狠狠印向那扇紧闭的柴房木门！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