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归墟真容，原点归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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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认知，比任何攻击都更加恐怖！它试图从根本上瓦解凌九玄的意志，让他认同这“终极真理”！

“呃啊——！！！”

凌九玄在燃烧的道体中发出无声的哀嚎！身体在飞速崩解为七彩道焰，灵魂在污秽本源与归墟真理的双重冲击下濒临彻底湮灭！心灯的光辉在洞穿“脸孔”后，也在急速黯淡！

他就要撑不住了！最后的献祭，似乎依旧无法撼动这归墟的本源！

“愚蠢而顽固……”

归墟那宏大漠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似乎凌九玄的挣扎与牺牲，最终验证了它认知的“真理”。

然而，就在凌九玄的意识即将被归墟真理彻底同化、道焰即将彻底熄灭的最后一刻——

嗡！！！

那道烙印在他心灯灯芯之上、由星漪最后灵性法则构成的混沌淡金轨迹，在凌九玄即将彻底消散的瞬间，猛地……脱离了心灯！

它并未攻击归墟，而是化作一道微弱却无比精准的流光，无视了凌九玄燃烧的道体，无视了归墟本源的污秽冲击，瞬间射入了凌九玄道体核心那枚因献祭而濒临崩解、却又在归墟本源冲击下奇异维持着最后形态的混沌星殛道纹最深处！

目标——道纹核心，那点与源初之涡混沌原点产生共鸣链接的混沌本源烙印！

【以我残灵！引动源池终极之力！】

【九玄记住混沌不止毁灭！还有诞生！还有希望！】

星漪最后带着无尽期盼的意念碎片，如同最后的星火，狠狠烙印在凌九玄即将沉沦的意识！

轰——！！！

被星漪法则轨迹命中的混沌本源烙印，如同被注入了最高权限的指令，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暗金光华！这道光华瞬间穿透了凌九玄燃烧的道体，穿透了正在洞穿归墟“脸孔”的心灯道焰，穿透了源初之涡扭曲的空间，精准无比地……链接到了源初之涡最核心、最深处——那颗之前停止明灭、化作混沌之种、射出本源流光后便陷入沉寂的……混沌原点！

“嗯？！”

归墟那宏大漠然的声音第一次透露出清晰的惊疑！它似乎感觉到了某种……超出它“熵增真理”推演的变量！

嗡——！！！

那沉寂的混沌原点，在被星漪遗留法则引动的瞬间，如同被彻底唤醒的宇宙心脏，猛地搏动了一下！

紧接着！

轰隆隆隆——！！！

整个源初之涡，不，是整个混沌祖地，乃至整个依附于其存在的混沌宇宙，都在这原点搏动的瞬间剧烈震动起来！一股比之前古老意志更加原始、更加纯粹、蕴含着万物起源终极生机的浩瀚伟力，如同沉睡了亿万纪元的宇宙创世神只苏醒，轰然降临！

源初之涡那巨大的混沌涡旋瞬间停止了旋转！所有的七彩霞光向内坍缩、凝聚！在涡旋的最核心，那颗搏动的混沌原点猛地膨胀、拉伸、变形！

它不再是一个点！而是化作了一扇门！

一扇由纯粹混沌源初法则构成、边缘流淌着宇宙生灭景象、散发出开辟鸿蒙终极道韵的巨大光门！光门之后，显露出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壮阔与神圣的景象——那是一片翻涌着七彩混沌源初之力的无垠海洋！海洋的核心，一颗由最纯净创生之力凝聚的、不断搏动的混沌之心！正是源池之心的真正本体！此刻，这颗混沌之心正被污秽的暗红锁链缠绕侵蚀，痛苦地搏动着！

这扇门，并非通往别处，而是直接连接了源初之涡与源池之心最深处的核心本源之地！是混沌宇宙自身孕育法则的终极具现！是初代至尊都未能完全掌控的、宇宙本身抵抗归墟侵蚀的最后屏障——源池之门！

而此刻，这扇本应永恒封闭、守护核心的源池之门，在星漪以自身最后灵性法则为引、凌九玄混沌道种权柄为匙的合力下被强行打开了！

“不——！！！”

归墟那宏大漠然的声音第一次发出了震怒的咆哮！那张被凌九玄心灯道焰洞穿的巨大“脸孔”剧烈扭曲！它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源池之门的洞开，意味着它深植在源池之心的污染根源，暴露在了宇宙本源法则的终极净化之力面前！

它疯狂催动力量，试图闭合那扇门！无数暗红奇点与污秽脓液化作亿万条法则锁链，缠绕向那洞开的源池之门！

然而，晚了！

就在源池之门洞开的瞬间！

凌九玄那燃烧着最后心灯光辉、即将彻底崩解的七彩混沌道焰，在星漪最后意念的指引下，在自身存在即将归于虚无的最后一刻，做出了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动作——

他将自己燃烧殆尽、仅存最后一点心灯意志与混沌道种本源的核心化作了一道凝练到超越法则形态的混沌流光！

目标——并非继续攻击归墟的“脸孔”，而是顺着洞穿的路径，无视了归墟本源的阻隔，瞬间没入了那扇刚刚洞开的源池之门！没入了门后那片翻涌的七彩混沌源初之海！没入了那颗被污秽锁链缠绕、痛苦搏动的混沌之心核心！

【星漪等我……！】

【源池助我——！！！】

最后的意念碎片在流光中消散。

轰——！！！

凌九玄燃烧自身所化的终极流光，狠狠撞入了混沌之心！

没有爆炸！

没有冲击！

只有一种水乳交融般的完美契合！

混沌之心在接触到这蕴含着道种本源、星漪最后守护意志、以及凌九玄自身献祭所有存在的终极流光的瞬间，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穿一切黑暗的……混沌七彩创世之光！

光芒所过之处！

缠绕禁锢混沌之心的污秽暗红锁链，如同暴露在创世熔炉中的污秽冰凌，瞬间消融、汽化、化为虚无！

深植在混沌之心法则脉络深处的污秽本源，如同被投入了最高效的净化反应堆，被那浩瀚的创世之光疯狂分解、净化、驱逐！

甚至连那张显化在源初之涡、试图闭合源池之门的归墟“脸孔”，在这纯粹的创世之光映照下，都发出了刺耳的“滋滋”声，构成“脸孔”的暗红奇点与污秽脓液飞速蒸发、湮灭！

“吼——！！！”

归墟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充满了痛苦与难以置信的愤怒咆哮！它那庞大的本体投影在创世之光的冲刷下剧烈波动、扭曲、飞速变得虚幻透明！它感觉到了！感觉到了自己深植在源池之心的污染根基，正在被这突如其来的、融合了道种、守护者灵性与宇宙终极创生之力的光芒飞速瓦解！

“蝼蚁安敢坏吾根基——！！！”

震怒的咆哮中，归墟那虚幻的投影猛地做出了最后的反扑！它不再试图维持投影，而是将残存的所有力量，连同它与这片混沌宇宙的最后连接通道，尽数引爆！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呈现出绝对死寂暗灰色的终极湮灭光束，无视了创世之光的阻隔，狠狠射向那扇洞开的源池之门！射向门后那颗爆发出创世之光的混沌之心！它要彻底摧毁这宇宙核心！拉着一切同归于尽！

然而——

就在这道终极湮灭光束即将射入源池之门的瞬间！

那扇由混沌原点所化的源池之门，在爆发出净化污秽的创世之光后，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量，猛地……向内坍缩！

不是闭合！而是坍缩！

如同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它放弃了门的形态，重新坍缩回一颗更加内敛、更加深邃、散发出一种圆满与终结道韵的……混沌原点！

只是这一次，这颗原点的核心，不再是纯粹的混沌七彩，而是多了一点微弱却无比坚韧、静静燃烧着的混沌淡金心灯火苗！

那是凌九玄存在过的最后痕迹！是星漪守护意志的延续！是融入宇宙核心的道种之魂！

嗡——！！！

坍缩的混沌原点，带着那点微弱的心灯火苗，化作一道凝练的暗金光流，瞬间消失在重新翻涌奔腾的源初之涡深处，彻底隐没于浩瀚的混沌源初之力中，再无踪迹可寻。

而那一道归墟最后的终极湮灭光束，失去了目标，狠狠射在了空无一物的源初之涡核心，只是将那片区域的空间湮灭成了一个不断旋转的微型黑洞，随即被奔腾的混沌霞光飞速填平、修复。

源初之涡恢复了旋转，七彩霞光重新流淌，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终极对决从未发生。

只有那残留的、飞速消散的污秽气息，以及源池之心深处传来的、虽然虚弱却明显纯净了许多的搏动，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归墟那庞大的投影，在源池之门坍缩、湮灭光束落空的瞬间，彻底化为虚无。只留下一缕充满了极致怨毒与冰冷杀意的意念碎片，如同诅咒，回荡在死寂的虚无之中：

“道种星核”

“源池之心”

“吾记住了”

“归墟不灭吾终将归来”

“彼时混沌宇宙万灵皆为吾归来之祭品——！！！”

声音消散。

源初之涡恢复了亘古的旋转与轰鸣。

七彩的霞光流淌，淹没了所有的战斗痕迹，也淹没了那道融入涡旋核心、带着心灯火苗的混沌原点。

仿佛一切都已结束。

又仿佛一切才刚刚开始。

在源池之心那片刚刚被净化、依旧残留着微弱净化余波的区域，一点比尘埃还要微小的、呈现出奇异混沌淡金色的光点，如同创世余烬中未熄的火星，极其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