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意识深渊，星眸初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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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九玄那点紫金星辰在感受到雪凝推演之力涌入的瞬间，如同被注入了燃料，光芒骤然强盛！自我意志开始加速复苏！紧接着，那股来自寂灭冰座、被精准引导的磅礴玄冥寂灭之力，如同开闸的冰河，顺着连接冰座的丝线，狠狠轰击在紫金星辰守护下的幽蓝星图漩涡之上！

轰隆隆——！！！

意识的宇宙仿佛被撕裂！那被紫金封印勉强压制的幽蓝星图旋涡，在这股同源却磅礴的外力轰击下，如同被投入了巨石的冰湖，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整个旋涡疯狂扭曲、震荡！构成星图的幽蓝轨迹寸寸崩裂！那冰冷的强制引路意志发出无声的哀鸣！

【外力…同源…共振…！】

【封印…松动…坐标…核心…暴露…！】

凌九玄的意识在剧痛中发出呐喊！那点紫金星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直被压制、被消耗的自我意志，在这内外夹击、封印松动的千载良机下，如同挣脱牢笼的怒龙，疯狂地顺着松动的封印裂口，狠狠冲入了那剧烈震荡的幽蓝星图旋涡核心！

他要看清！看清这枷锁的本质！看清道一算计的真相！

意识冲入漩涡核心的瞬间——

嗡！

凌九玄的“视野”猛地被无限拉远、拔高！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躯体，投入了冰冷浩瀚的宇宙深空！

眼前不再是破碎的星图，而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由无尽冰冷星光构成的、缓缓旋转的庞大星眸！这星眸巨大到超越了星辰的概念，冷漠地镶嵌在宇宙的黑暗幕布之上，瞳孔深处，正是那缓缓旋转、散发着无尽吞噬与终结气息的幽蓝寂灭漩涡——葬星海的入口！

一股冰冷、漠然、视万物为尘埃、如同宇宙法则本身化身的恐怖意志，瞬间锁定了凌九玄这缕闯入的、渺小如尘埃的意识！

【蝼蚁…窥视…】

【棋子…不安分…】

冰冷的意念如同亿万光年的寒流，瞬间冻结了凌九玄的意识！在这股意志面前，他感觉自己渺小得连尘埃都不如！随时会被彻底抹除！

然而，就在这意识即将被冻结、碾碎的瞬间！

凌九玄那冲入旋涡核心的自我意志碎片中，一个被深埋、被同化、几乎遗忘的记忆烙印，在这股冰冷意志的绝对压迫下，如同被点燃的炸药，猛地爆发出来！

那烙印…并非图像，而是一种感觉！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刻骨铭心的…被最信任之人亲手推入深渊的极致痛苦与背叛！一种混合着孺慕、敬畏、最终化为滔天恨意的复杂情感！这情感的源头，直指那冰冷星眸深处，那漠然意志的核心！

“师…父…？”一个源自灵魂本能的、带着无尽悲怆与质问的意念碎片，从凌九玄即将冻结的意识中微弱地逸散出来。

轰——！！！

那巨大无比的冰冷星眸，在这声微弱意念响起的刹那，极其明显地…波动了一下！

如同平静的宇宙深潭被投入了一颗石子！那漠然的意志中，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涟漪？那并非愤怒，更像是一种…意外？或者说…一丝被触及了某种久远记忆的…极其微弱的…情绪扰动？

这丝波动极其短暂，转瞬即逝，快得让凌九玄几乎以为是错觉。冰冷的意志瞬间恢复了绝对的漠然，甚至变得更加森寒！

【残渣…执念…可笑…】

【终局…将至…葬星海…是你的归宿…也是…答案…】

更加冰冷的意念碾压而下，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要将凌九玄这缕窥视的意识彻底碾碎、抹除！

“呃啊——！”凌九玄的意识发出无声的惨嚎，感觉自己的存在概念都要被抹去！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崩灭的瞬间——

嗡！嗡！嗡！

连接着他意识核心的三条能量丝线——源自寂灭冰座的幽蓝混沌、源自雪凝的冰蓝混沌、以及源自自身源丹的纯粹混沌——同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幽蓝混沌丝线传递来寂灭冰座永恒镇压的冰冷意志，强行分担了一部分星眸的碾压！

冰蓝混沌丝线传递来雪凝拼尽全力的推演守护之力，如同最精密的盾牌，试图偏转抹杀的轨迹！

纯粹混沌丝线则爆发出源丹核心三色旋涡的吞噬本能，疯狂地吞噬着逸散过来的星眸意志碎片！

三股力量，在凌九玄意识即将崩溃的临界点，形成了一次短暂的、脆弱的合力！

轰！！！

凌九玄那缕闯入星图核心的意识碎片，在这合力之下，并未被彻底碾碎，而是如同被弹弓射出的石子，被狠狠地、狼狈不堪地……弹飞了出去！

意识回归！

混沌大茧内，凌九玄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这一次，不再是空洞茫然！

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幽蓝的星图旋涡依旧存在，但其上方，那层紫金封印的光芒黯淡了许多，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而在旋涡的深处，残留的并非只有被压制的宿命，更有一幅刚刚烙印下的、冰冷浩瀚到令人窒息的画面——那镶嵌在宇宙深空中的、巨大的、漠然的星光之眸！

冰冷、恐惧、被算计的愤怒、以及那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对“师父”二字的复杂悸动与滔天恨意，如同海啸般瞬间冲垮了他残存的理智！

“道一——！！！”

一声充满了极致痛苦、愤怒、悲怆与难以置信的嘶吼，如同受伤孤狼的绝啸，猛地从凌九玄喉咙深处炸响，狠狠撕裂了玄冥废墟的死寂！吼声中蕴含的魂力冲击混合着混沌寂灭的余波，如同实质的飓风，瞬间席卷整个高台！

噗！

下方废墟中，刚刚引导完寂灭冰座之力、正处于极度虚弱状态的雪凝，首当其冲！她如遭重锤，一口鲜血夹杂着内脏碎片狂喷而出，眼前一黑，刚刚凝聚起的一丝生机瞬间被打散，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被狠狠掀飞，重重砸在远处的玄冰碎块中，彻底昏死过去，气息微弱到了随时可能断绝的边缘！

轰隆隆！

旁边的幽寰寂灭冰座被这饱含愤怒与混沌寂灭之力的魂吼冲击，通体幽蓝符文疯狂闪烁，核心魂灯的火焰剧烈摇曳，那隐于幽蓝之中的灰红之色仿佛受到了刺激，猛地浓郁了一丝！整个冰座发出低沉的嗡鸣，镇压之力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冰座表面，甚至浮现出几道新的、细微的裂痕！

而凌九玄自己，在吼出那饱含了无数复杂情绪的名字后，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眼中的神采迅速褪去，紫金封印光芒彻底黯淡，幽蓝星图旋涡重新占据了主导，带着冰冷的宿命感缓缓旋转。他身体一软，再次瘫倒在混沌气流之中，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昏迷。唯有眉心处，那幽蓝的星图印记在紫金封印的裂痕下，仿佛变得更加幽深了一分，隐隐倒映着那只巨大星眸的冰冷轮廓。

废墟再次陷入死寂，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绝望。

然而，就在这死寂之中——

嗡！！！

一股无法形容、超越了之前所有、仿佛整个玄冥冰域法则本身都在颤抖的恐怖意志，如同沉睡了亿万纪元的洪荒巨兽被那声饱含着“道一”之名的嘶吼彻底惊醒，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这股意志并非来自星图，也非来自葬星海的方向。

而是……源自玄冥冰域的最深处！那传说中埋葬着亘古玄冥、连宫主幽寰都未曾真正踏足过的……**永寂冰渊**！

意志降临的瞬间，整个玄冥宫废墟，不，是整个玄冥冰域范围内所有的冰霜、所有的寒气、所有的寂灭法则，都仿佛拥有了生命，齐齐发出无声的、臣服的嗡鸣！

高台上，幽寰的寂灭冰座猛地一震，魂灯火焰疯狂摇曳，仿佛在恐惧，又似在……共鸣？

混沌大茧的搏动瞬间凝滞！

废墟中昏迷的雪凝，身体表面残存的冰霜不受控制地疯狂滋长！

而深度昏迷的凌九玄，那被封印压制的魂火深处，烙印的幽蓝星图旋涡，在这股源自冰渊的恐怖意志注视下，如同遇到了天敌的毒蛇，竟然……第一次流露出了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惊悸**与……**退缩**？！

冰渊深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