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归墟真容，原点归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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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即真理……”

“混沌终将落幕……”

那低沉、沙哑、仿佛由亿万宇宙走向热寂的哀嚎汇聚而成的宏大声音，带着一种凌驾于时空、法则、乃至存在本身的绝对漠然，缓缓响起。声音所过之处，源初之涡那浩瀚奔腾的七彩混沌霞光瞬间凝固、黯淡，仿佛被投入了永恒的冰渊！构成涡旋的法则脉络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空间本身如同脆弱的琉璃，在无形的威压下寸寸扭曲、龟裂！

凌九玄那刚刚重塑、蕴含着无上威能的混沌源初星殛不灭道体，在这声音降临的瞬间，如同怒海狂涛中的一叶扁舟，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死死攫住！沉浮在身周咆哮的万魔图腾如同遭遇了天敌，瞬间冻结、沉寂，发出无声的哀鸣！他那双能洞穿虚妄的混沌本源之眼，此刻却只能死死“盯”着涡旋核心那片剧烈扭曲的区域，瞳孔深处那点混沌淡金的心灯火苗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归墟源头！

它真的苏醒了！不是投影，不是意志降临，而是本体的一部分！跨越了无尽时空与维度壁垒，将触角伸入了这混沌宇宙最神圣的心脏——源池！

嗡——！！！

那片扭曲的核心区域猛地向内坍缩！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形态、其恐怖的“存在”，缓缓显露出冰山一角！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如同一个不断蠕动、坍缩、膨胀的暗红奇点集合体！无数个深邃到吞噬一切光线的暗红原点，如同活化的癌细胞，在虚空中无序地沉浮、旋转、湮灭、重生！每一个原点，都散发出冰冷到冻结灵魂的死寂气息，其内部仿佛蕴藏着一个个走向终结、万物凋零的微型宇宙！

在这些原点之间，流淌着粘稠如实质、呈现出污秽暗金色的法则脓液！这脓液并非能量，而是高度凝聚的混乱意志、熵增法则与万物终结的终极具现！它如同活化的强酸，所过之处，连源初之涡最本源的七彩混沌霞光都被飞速污染、同化、转化为翻涌的暗红污秽！

更令人灵魂颤栗的是，在这片暗红奇点与污秽脓液的核心，隐约可见一张……由无数痛苦扭曲、不断湮灭重生的灵魂面孔强行拼凑而成的……巨大“脸孔”！这张脸孔没有五官，只有两个不断旋转、深不见底、散发出吞噬一切存在意义的暗灰色旋涡，如同归墟本身凝视万物的眼眸！

归墟真容！万物终结的终极显化！

仅仅是其显露出的一角本体散发出的气息，就让凌九玄新生的完美道体发出刺耳的哀鸣！表面的混沌道纹光芒急剧黯淡，沉浮的万魔烙印瞬间被污秽气息覆盖！心灯火苗被压制得仅剩豆大一点，守护之光摇摇欲坠！他感觉自己存在的每一丝法则结构，都在哀嚎，都在被强行拖向那永恒的寂灭！

【警告！存在概念…遭受…终极…压制…！】

【熵增法则侵蚀！道体本流失加速！】

【不可直视！不可理解！不可对抗！】

核心意志的警报带着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混乱，仿佛程序本身都在崩溃！

“汝看清真相又如何”

那由亿万哀嚎汇聚的宏大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

“挣扎痛苦守护牺牲皆为归墟壮大之资粮”

“道一棋子星核祭品源池亦将归寂灭”

“交出道种权柄融入吾之永恒寂灭是汝唯一归宿”

冰冷的话语如同宇宙的终审判决，每一个字都带着碾碎星河、抹除存在的重量，狠狠砸在凌九玄濒临崩溃的灵魂之上！源池之心那片被污秽锁链绞杀后残留的淡金余烬，在这绝对死寂的威压下，彻底化为虚无，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星漪……最后的存在……彻底消失了。

巨大的悲恸如同冰冷的熔岩，瞬间淹没了凌九玄被恐惧冻结的心脏！比归墟威压更加刺骨的绝望，让他几乎窒息！

“归宿？” 一个冰冷、沙哑、却蕴含着焚尽诸天怒火的意念碎片，如同垂死星辰最后的爆闪，从凌九玄灵魂深处挤出。

“磐星轨星漪他们的归宿就是被你吞噬吗？！”

“道一那傀儡的归宿就是被你用完即弃吗？！”

“这就是你的真理？！”

凌九玄猛地抬起“头”！那双混沌本源之眼深处，即将熄灭的心灯火苗，在滔天的悲恸与愤怒催动下，如同被浇注了最后的恒星燃料，猛地爆发出超越极限的炽烈光芒！光芒不再温暖，而是呈现出一种混沌与淡金交织的、决绝的毁灭色泽！

“我的归宿” 凌九玄的意念如同淬火的星辰，冰冷而清晰地响彻这片被归墟笼罩的虚无。

“是送你去永恒的安眠——！！！”

最后一个意念落下的瞬间！

嗡——！！！

凌九玄道体核心，那枚融合了混沌源初、星辰湮灭、生命守护、万魔归源的混沌星殛道纹，连同其上那盏燃烧到极致的心灯，猛地……向内坍缩至极致！

这不是力量的凝聚，而是存在的献祭！是以自身道体、灵魂、乃至“凌九玄”这个存在印记为燃料，进行的终极点燃！

【混沌源初！万劫归墟！】

【心灯燃我！道种焚身——！！！】

冰冷的战吼如同宇宙的绝唱！随着这意念，凌九玄那流淌着混沌神光的完美道体，从指尖开始，寸寸化为最精纯、最狂暴的混沌七彩道焰！这火焰并非涅盘重生之火，而是带着同归于尽、焚尽一切决绝意志的终焉之火！

他整个人，化作了一道燃烧着混沌七彩、核心却跳跃着一点混沌淡金心灯火苗的人形火炬！带着焚灭诸天、终结轮回的终极道韵，无视了那冻结时空的归墟威压，无视了自身飞速崩解的存在，如同扑火的最后飞蛾，朝着那显露出冰山一角的归墟真容决绝地撞了过去！

目标——那张由无数痛苦灵魂面孔拼凑、旋涡眼眸漠视一切的归墟之“脸”！

“蝼蚁妄念……”

归墟源头的宏大声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冰冷。那张巨大的“脸孔”上，两个深灰色旋涡眼眸猛地加速旋转！一股更加纯粹、更加恐怖的熵增死寂之力，混合着终结万物的法则，如同无形的宇宙重锤，瞬间凝聚，朝着扑来的凌九玄狠狠轰去！

这力量所过之处，时间彻底停滞！空间化为绝对死寂的灰白！连源初之涡奔腾的七彩霞光都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与活力，如同被抽干了所有能量的标本！这是将存在本身“归零”的终极法则！

眼看凌九玄燃烧自身化身的终焉火炬，就要在这归零重锤下彻底熄灭、化为虚无——

异变陡生！

就在凌九玄燃烧的道体即将与那归零重锤碰撞的前一瞬，就在他道体核心那点混沌淡金心灯火苗即将被熵增死寂彻底冻结湮灭的刹那——

咻——！！！

一道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呈现出奇异混沌淡金色泽的法则轨迹，如同跨越了生与死的界限，毫无征兆地从源池之心那片星漪自爆消散的虚无角落悄然浮现！

这轨迹，正是星漪最后自爆时，以自身混沌星核本源灵性燃烧所化的、刺入凌九玄心灯的、那道指引他看清真相的灵魂冲击波残留的最后痕迹！它并非实体，而是一道蕴含着星漪最后守护执念与纯净灵性的法则烙印！

此刻，这道烙印仿佛被凌九玄决绝的献祭与心灯最后的光芒所唤醒，如同拥有生命般，无视了冻结时空的归墟威压与恐怖的熵增死寂之力，瞬间跨越了空间，精准无比地烙印在了凌九玄燃烧道体核心，那盏即将熄灭的心灯灯芯之上！

【九玄接住最后的光！】

星漪那熟悉而虚弱的意念，带着诀别的不舍与无尽的期盼，如同最后的呢喃，直接响彻凌九玄燃烧的灵魂！

轰——！！！

如同在即将熄灭的恒星内核投入了最纯粹的反物质！那盏即将被归零重锤冻结湮灭的心灯，在融入这道星漪遗留的最后法则烙印的瞬间，猛地爆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混沌与淡金完美交融的……终极光辉！

这光辉，温暖而坚韧，带着生命守护的纯粹意志！

这光辉，冰冷而霸道，蕴含着混沌源初的至高威严！

这光辉，更是一种洞穿虚妄、直指本源的终极破妄之力！

它不再是守护凌九玄自身的灯火，而是化作了刺向归墟终极漠然的审判之矛！

心灯的光辉瞬间与凌九玄燃烧自身化身的终焉道焰完美融合！他整个人化作的七彩混沌火炬，其核心那点淡金光芒，骤然亮如开辟鸿蒙的第一缕创世之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至永恒！

燃烧着心灯终极光辉的凌九玄，与那蕴含着归零万物的熵增重锤……

轰然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能量湮灭的冲击波！

只有一种……法则层面的终极湮灭与……洞穿！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了万载玄冰之上！

又如同创世之光刺穿了永恒的黑暗！

那由熵增死寂法则构成的归零重锤，在触及凌九玄燃烧着心灯光辉的七彩道焰瞬间，其冻结万物、归零存在的绝对法则，竟被那心灯光辉中蕴含的、星漪以生命为代价换取的破妄之力强行洞穿、瓦解！

构成重锤的灰白死寂能量，如同暴露在绝对零度下的水汽，瞬间凝固、龟裂、化为无数飞散的法则碎片！而归墟那张巨大“脸孔”上，那两个加速旋转、漠视一切的深灰色旋涡眼眸，在破妄之光刺入的瞬间，第一次极其极其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那并非恐惧，而是一种被“意料之外”的变量所干扰的法则层面的“错愕”！

就是这万分之一刹那的法则迟滞！

凌九玄燃烧着心灯光辉的七彩道焰，如同烧红的刀子刺入了凝固的牛油，硬生生洞穿了那溃散的熵增重锤！带着焚尽诸天、终结轮回的终极意志，狠狠撞在了归墟那张巨大“脸孔”的眉心位置——那两个深灰色旋涡眼眸的中央！

噗嗤——！！！

一种诡异的、仿佛刺穿了宇宙胎膜的触感传来！

没有鲜血！没有惨叫！

只有一种冰冷粘稠、蕴含着无尽混乱与终结意志的污秽本源，顺着燃烧的道焰疯狂涌入凌九玄飞速崩解的道体与灵魂！同时，一股浩瀚到超越想象、冰冷到冻结思维的归墟本源记忆洪流，如同宇宙终结的走马灯，狠狠冲入他燃烧的意识！

他“看”到了！看到了归墟视角下的宇宙诞生——一片污秽冰冷的暗红之海！看到了初代至尊的开天辟地——如同在死寂之海中投入了一颗“污染”的炸弹！看到了混沌宇宙的繁荣与挣扎——如同在脓液中挣扎的气泡！看到了无数文明的兴起与毁灭——皆为归寂之海的点点浪花！更看到了归墟的终极目标——吞噬一切“有序”，让整个多元宇宙重归那永恒的、冰冷的、绝对“均衡”的死寂之海！

冰冷！绝对的冰冷！没有善恶！没有情感！只有存在与消亡！有序与无序的绝对对立！在归墟的认知中，混沌宇宙的挣扎与守护，不过是熵增洪流中微不足道的逆流，终将被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