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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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听罢急了，这岂不是暗示不能带走？

“老胡，别跟我玩文字游戏，我在古玩圈也算资深行家，潘家园谁人不知我的名号？”

“依我所见，四五千年尚处于石器时代，那时的人类尚无法使用比玉石更硬的工具，怎能做到如此复杂的雕刻？这分明是献王的东西，我们按照约定行事即可，别再扯什么石器时代的概念糊弄我。”

王胖子的话听来似是在故意刁难胡八一。

索性将难题推给雪莉杨：

“胖哥，别争了，让杨 ** 分析一下，她肯定比咱们更懂行。”

对此，王胖子并未反对，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请外国顾问来鉴定一下吧，不过她的眼力虽比我好些，但也仅此而已。”

雪莉杨略作思索，看向图腾片刻后开口。

“这些玉料颇为罕见，我也分辨不出具体年代。

不过在石器时代，人类确实已掌握玉料加工技术。”

“如红山文化的中华首龙，以及良渚文化遗址中，均出土大量精美玉器。”

“然而，对于那个相对原始的时代，人类如何用简陋工具制作这些玉器，至今考古界仍未有确切结论，仍是未解之谜。”

胖子听闻尚无定论，既无法判定为夷人之物，也无法确认献王遗物，一时不知从何处寻求解答。

于是他拿起工兵铲，继续挖掘那层厚重的软木。

胡巴见张凌并未阻止，也只能任由其行动。

此刻唯一担忧的是，内部可能是某些夷人供奉的神物，取出后恐引发不可预知的变故。

一路以来困难重重，虽皆化险为夷，但少一事总胜多一事。

胡巴一三人早已疲惫不堪，若持续这般折腾，即便进入献王墓，恐怕也难全身而退。

至于张凌是否知晓，胡巴一三人自是不知。

以他们现有的鉴别能力，暂时还无法断定，这神秘大铜柜中的器物究竟源自何朝何代。

玉壳上关于遮龙山神话时期的雕刻，或许也是献王时代的产物，层层封印宛如迷雾，遮住了所有真相。

若不揭开最后一层，丝毫线索亦不得见。

听到要完全打开，王胖子顿时来了精神。

他干这种活儿极为娴熟，动作迅速利落，不到半支香工夫，便已剥去软木。

在登山帽的战术射灯下，终看清了内部的情景：深棕色软木包裹着一只暗青色陶罐。

胡巴一与王胖子一同出手，轻轻将其从软木中取出，置于地面，唯恐稍有不慎便将它碰坏。

此青瓷罐高约四十厘米，最宽处直径十厘米，直口长颈，腹部微鼓，底部三条低矮外撇的圈足稳固支撑。

罐口严密封闭，肩部靠近口沿处有五个形态独特的短管，仿佛酒壶之嘴，但管口已被封死，与罐身上菱形纹饰相连，立体感十足。

众人目光齐聚于此罐，造型简约却气质温润。

即便学识广博如雪莉杨，对此物亦无头绪，不知它是何方圣器，用途为何。

好在此罐工艺精湛，未见痋术痕迹，或许并非邪物。

胡巴一欲将其打开，既已取出，不妨一探究竟。

他以小刀削去罐口封蜡时，王胖子反倒紧张起来，非因惧怕罐内藏凶，只恐胡巴一失手毁了这珍贵陶罐，频频叮嘱动作要轻柔。

“或许罐中之物远不及此罐价值高，若不慎打碎，岂不可惜。”

话音未落，胡巴一已揭开盖子，除张凌外，其余人均围拢而至，探头望向狭窄的罐口。

映入眼帘的是一汪清水，清澈无比。

这一发现让三人疑惑顿生：如此郑重其事地隐藏，只为一罐清水？

雪莉杨为求更清晰视野，取出狼眼手电筒照射罐内。

“水中似有异物，那是什么？像个小胎儿？”

此刻胡巴一与王胖子也看清了，那骇人透明水中究竟藏着何物。

一个碧绿的小胎儿悬浮于罐中液体里，看到这两人时，喉间莫名发紧。

从视角所限，只能看清它身躯仅有拳头大小，蜷缩罐底，仰起头似与二人对视。

但其双目未开，最直观的感受是脑门异常宽大。

“这罐子里怎会有一个胎儿？且不论尺寸、姿态，还是形态，都与人类胎儿差异显着。”

胡巴一见此情景，惊讶地开口询问。

话音未落，那胎儿仿佛骤然睁开双眼。

它五官尚模糊，刹那间，在摇曳的水光映衬下，宛若两个不断扩大的黑洞，似要将人吞噬。

胡巴一慌忙后退，险些摔倒，声音微颤道：“这是什么东西？”

随即下意识掏出黑驴蹄子指向罐内。

雪莉杨看他这般反应，满是疑惑。

“你又在搞什么名堂？这分明是块玉器，哪有什么鬼？”

胡巴一听雪莉质疑，急切地说：“我确定，那小家伙刚才冲我瞪眼咧嘴呢。”

意识到自己先前表现略显失态，他又补充道：“也许是我一时眼花。”

王胖子在一旁暗忖，或许胡巴一产生了幻觉。

“你该不是看错了？为何我瞧不出异样？”

山神的神器

看着胡巴一认真模样，雪莉杨试图用科学解释。

“或许罐中液体对光线折射所致，加之你站位特殊，才产生错觉。

不如将水倒空，一看便知真假。”

听到这话，胡巴一暗自猜测，或许是近期压力过大引发敏感。

稍作镇定，他走近罐边。

雪莉杨注视着罐子里的水，轻声道：“这水太过清澈，或许是某种特殊液体，别急着倒掉，找只水壶装起来。”

众人对此并无异议。

王胖子本想带回北京瞧瞧，但此刻也被那碧绿的玉胎震慑，暂时打消了念头，决定先弄清其真相。

若是真的玉制品，再考虑带走也不迟。

可要是活着的呢？光是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雪莉杨说完，便将罐中的水倒入一个空水壶，然而罐里的东西因体积较大无法取出。

为了看得更清楚，只能保留原罐。

毕竟再透明的液体仍是高密度介质，会影响光线穿透。

这分明是一枚玉胎，上半身栩栩如生，手指、额头的纹理清晰可见，只是下半身尚未成型。

更令人惊讶的是，它完全没有人工雕刻的痕迹，仿佛自然形成。

众人无不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若非尺寸仅如拳头般大小，真会误以为是活生生的胎儿遭邪术石化。

确认为玉后，胡巴等人来到张凌身旁，长舒一口气。

胡巴突然想到，这铜箱内的物品或许就是古代遮龙山一带少数民族祭祀山神的圣物。

他转头对大家说：“过去的边疆荒凉之地，少数民族常有生殖崇拜的传统，这与那时恶劣的生存环境有关。”

“那时的人类在自然面前极其渺小，人口稀少，任何天灾人祸都可能使整个部落覆灭。”

“唯一之法便是多生育，人丁兴盛，生产力自会提升。

故此，这玉胎或许是上古祈愿所用的胎形图腾，寓意子孙繁衍。”

王胖子闻言莞尔。

“昔日岁月更为安逸，何曾如当今这般处处人满为患？如今更应植木造林，这类不符时势之物留着也无用。”

说着说着，他已伸出手，目光直勾勾盯着玉胎，恨不得立刻收入囊中。”权且收起，日后换些烟酒开销。”

这话虽有几分道理，胡巴一亦点头表示认可。

“此言虽有理，但眼下莫要贸然触碰，玉胎的具体底细尚不明朗。”

“我们此次前来献王墓，是为了寻找关乎生死的雮尘珠，这才是首要任务，需明辨轻重缓急。”

可王胖子全然不听劝阻，执意将手中的罐子握紧，意图打破取出玉胎。

还未待胡巴一有所动作，身旁的雪莉杨抢先一步阻拦，面向王胖子道：“这些夷人古物由献王祭司置于巨虫腹中，足见非凡，未探明用途前，切勿轻举妄动，且先查看其他两件器物。”

王胖子两眼放光，如同饿狼觅食，全然不顾众人劝告。

胡巴一无奈，只能强行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