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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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凌和队友边战边教，很快吸引了更多人加入战斗。

他们越打越顺手，逐渐接近了陷入困境的二虎。

“二虎！”

张凌喊了一声。

二虎正沉浸在激烈的厮杀中，听闻声音脚下踉跄，险些被猛兽咬伤手臂。

“你怎么来了？”

二虎怒斥。

尽管对张凌并无好感，但他深知族长视其为部落希望，定有缘由。

若真发生意外，自己难辞其咎。

他刚想转身呵斥张凌返回，却因眼前景象愣住，话至嘴边戛然而止。

……

王胖子疑惑地打量着张凌，不解道：“奇怪，你为何看起来如此眼熟？”

张凌也是一怔，随后苦笑道：“或许是因为我们都有些相似的气质吧。”

二人迅速调整状态，准备迎战突然出现的猛兽。

张凌低声提醒：“注意观察，它们在刺中眼睛时会短暂失神，此时攻击最为有效，但切记避开下颚，那是致命弱点，否则只会激怒它们。”

一番交手后，两人默契渐增，连连击退强敌。

王胖子回想起先前的遭遇，顿时恍然大悟，那些被准确击中下颚的猛兽确实瞬间失去反抗力，而自己受伤的地方正是被愤怒的猛兽所伤。

张凌拍拍王胖子肩膀：“咱们联手试试。”

随即吩咐村民协助同伴。

王胖子虽稍显拘谨，但很快恢复镇定，豪迈拍胸表态：“放心，有我罩着，绝不会有闪失！”

二人配合愈发娴熟，凭借默契逐渐扭转局势。

黎明破晓，曙光从东方缓缓浮现，为战场洒下微弱的希望之光。

即便如此，战斗依旧艰难，村民们在小苗指导下重新排兵布阵，以小组形式互为掩护，将猛兽阻挡在外。

局势虽有所改善，但仍不容乐观。

猛兽接连不断，即便村民得到仙术加持，但终归血肉之躯，体力有限。

一些队伍最终耗尽力气，被猛兽踏成齑粉。

然而，村民毫无退意。

他们的疯狂近乎癫狂，却又令人难以责备。

猛兽不撤，他们便不退。

身后有家园、村落，有孩子、父母和妻儿。

若守不住，兽潮涌过，必是满目疮痍。

这种视死如归的执着，竟让张凌想起前世那些为国捐躯的英烈！

箭矢破空声响起。

张凌出枪依旧迅疾如风。

王胖子看得目瞪口呆，双臂酸痛难耐，而张凌却依然精力充沛，有时一枪竟能贯穿两三头猛兽。

还有这般打法？

王胖子震惊不已。

他自认村中力士无人能敌，否则族长也不会派他守护张凌。

可现在自己已筋疲力尽，被保护者却仍生龙活虎。

这局面实在尴尬。

更怪异的是，张凌的动作与枪法既陌生又高效，王胖子从未见过，一时心中疑惑。

或许是他独创？

念头刚起，王胖子惊觉险境，侧翼猛兽扑来，若非张凌回身一枪命中其下颚，后果不堪设想。

寒冬降临。

王胖子心中笃定：一定能守住！大战落幕，曙光驱散硝烟。

嗜血的村民此刻疲惫至极，却也心安理得。

张凌对此颇感不适，而村民却倍感珍惜。

人类本就容易满足，尤其在安稳之时。

生活有时会泼来一盆冷水，熄灭所有的希望，却总在人陷入绝望时，给予一丝光亮，让人满怀感恩。

王胖子擦去身上的血迹，冲张凌露出笑容，“小小，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兄弟。”

“不，要喊我哥。”

张凌直视着他，语气认真。

旁边村民围过来，拍了拍王胖子肩膀，笑道：“王胖子，别自作多情，小小本就厉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摆架子！”

王胖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张凌瞥了他一眼，淡然道：“没关系，就是兄弟。”

王胖子忙向那人解释：“大胡，看见了吧，是小小主动这么说的，不是我要认兄弟的。”

大胡摆摆手，“行行行，是小小主动找你帮忙。

别啰嗦了，先把这东西处理掉吧。”

刚才的战斗中，村民的无畏表现令人动容。

此刻，张凌的策略和爆发力为众人点燃了希望，他们深信族长所言——只要有张凌和族长在，这些猛兽不足为惧。

村民们忙着将野兽尸体拖到寨子外，运出几十里后集中焚烧。

一时间，田野弥漫着浓郁的肉香。

当清理工作接近尾声时，已近正午。

有归来的村民在寨墙下喝水，咬着烟熏肉，吃得津津有味。

张凌微蹙眉头，问身边的王胖子：“这些野兽的尸体都烧了，为什么你们只吃自己做的熏肉？这么多野兽肉完全可以储存起来作为食物啊！”

王胖子愣了一下，回答道：“族长说过，这些野兽不能吃。”

“为什么？有什么区别吗？”

张凌追问。

王胖子边吃边说：“族长说，这些野兽，包括昨天天上飞的那些，跟我们不一样。”

他喝了口泉水，用力咀嚼嘴里的熏肉。

这时小苗走来，轻声说：“小哥哥，族长爷爷找你。”

王胖子急忙起身，憨笑两声，说：“小苗妹妹到了。”

小苗眉头微蹙，问：“王胖子哥，你是不是又欺负小哥哥了？”

王胖子忙摇手，解释道：“哪会呢！现在我很敬佩小小，他很厉害！”

小苗脸色缓和，笑道：“那是自然，小哥哥本就优秀，是你总看不起人！”

她挽起张凌手臂，说：“走，我们去找族长爷爷。”

正午的阳光黯淡无光，被乌云遮蔽后逐渐失去光泽。

片刻间，鹅毛大雪飘落，夹着刺骨寒风，在天地间呼啸肆虐。

这是冬天了，张凌恍然明白。

魔国竟是魔？

忽然想起先前见到许多野兽，心想既入寒冬，该储备食物过冬。

至族长门前，小小喊道：“族长爷爷，我们来了。”

族长在屋内回应：“小苗，先去帮你风大叔，我和小小有些话要说。”

小苗点头，又瞥了眼张凌，转身离去。

张凌步入屋内，族长正坐，面色不佳，惨白如纸。

族长给自己倒杯茶，另一杯递予张凌。

张凌接过，认出这是之前饮过的茶，滋味绝佳。

族长笑着开口：“你曾问这是何茶，还想了解那些野兽由来，呵呵。”

族长稍作停顿，说道：“世间万物皆应怀感恩之心，受人恩惠须报恩德。

若有人为攀高位，竟残害养育自己的人，该如何是好？”

张凌不解族长为何岔开话题，但听闻此言，语气严肃回应：“忘恩负义者，犹如禽兽，理应严惩！”

族长点头认同，表情却平静如常。

“确实如此。

盘古父神开辟天地，创造清朗世界，宇宙之中才有吾辈存在。”

“自古以来，低等生命孕育高等生命，恰似筑墙，根基为低，顶端为高。”

“我们应对低等生命抱以怜悯、感激与尊重，这乃高等生命应有的觉悟与责任。”

张凌默默倾听。

族长接着说道：“随着时间流逝，生命繁衍，总会有人想要投机取巧、坐享其成，于是便出现了吸血鬼、魔人和亡灵。

最初不过是一些迷失灵魂疯狂行事，后来却有更多人开始效仿。”

“邪终究难敌正，但邪恶往往比正义更容易滋生。”

“唉，当年那些英勇战死的英雄，即便牺牲，也被冠以魔的名义！”

“若为守护苍生而被称作魔，又有何遗憾可言？”

张凌内心深受触动。

如果族长所言属实，那么后世关于魔国的传说是否存有误解？历史常由胜利者书写，难道自己正面对这样的事实？

他想起自己所在的时代，无论是秦始皇统一天下的功绩，还是明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忠烈，都被后世评价不佳。

这种偏见会不会同样发生在所谓的‘魔国’身上？

是谁扭曲了真相？

张凌感到思想受到强烈冲击。

从与胡巴等人的经历中，他发现许多事情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很多看似凶恶的存在，其实也有可怜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