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归墟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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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张开，掌心对准了裴烬的方向。

嗡——！！！

无形的重力场再次凝聚！这一次，不再是范围压制，而是凝聚成一道更加凝练、更加致命的……重力束！空气在掌前剧烈扭曲，形成肉眼可见的、如同透镜般的波纹！目标直指裴烬的头颅！一旦命中，足以将他的头颅连同颈椎一起瞬间压成基本粒子！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冰冷的意志如同实质的锁链，缠绕着裴烬的灵魂！

避无可避！

裴烬倒在破碎的木屑和冰冷的雨水中，视野被鲜血和眩晕模糊。烙印手腕处那嵌入的幽蓝薄片，在生死关头的极致压迫和那冰冷意志的锁定下，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的幽蓝光芒！一股狂暴而混乱的能量流，顺着烙印狠狠冲入他的手臂，甚至涌向了他紧握骨刃的右手！

与此同时，程锐遗留下的那柄巨大骨刃，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烙印深处爆发的混乱能量！覆盖刃身的暗灰色金属光泽骤然亮起！高频振动的微芒瞬间变得刺眼！刃口周围的空气发出剧烈的、如同金属撕裂般的尖啸！

烙印的剧痛与骨刃的嗡鸣在这一刻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共鸣！

裴烬的眼中，那深黑的沉寂被一种近乎燃烧的疯狂取代！他没有试图躲避那即将到来的重力束！在无面使徒掌心能量凝聚到顶点的瞬间，他发出一声如同困兽濒死的咆哮，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将手中那柄高频振动、嗡鸣刺耳的骨刃，如同投掷标枪般，狠狠朝着无面使徒的胸膛——猛掷了出去！

骨刃脱手！化作一道撕裂雨幕和昏暗光线的暗灰色闪电！高频振动的刃口切割空气，发出刺破耳膜的尖啸！速度之快，几乎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

就在骨刃脱手飞出的同时，无面使徒掌心的重力束也瞬间激发！

嗡——！！！

一道扭曲了光线的、无形的毁灭洪流，撕裂空气，带着湮灭一切物质的绝对力量，朝着裴烬的头颅轰然射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凝固！

暗灰色的骨刃闪电！无形的重力毁灭束！

两道代表着不同层面毁灭力量的轨迹，在废弃教堂弥漫的烟尘和冰冷的雨水中，于半空之中——轰然交汇！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声极其短暂、却尖锐到足以撕裂灵魂的——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浸入冰水！

又如同最坚韧的钢丝被无形的力量强行绷断！

高频振动的骨刃尖端，狠狠刺入了那道无形的重力束边缘！

暗灰色的刃身剧烈震颤！覆盖其上的高频振动能量场与那纯粹的重力法则之力疯狂对冲、湮灭！刃口周围的空气瞬间被电离，爆发出刺目的蓝白色电火花！骨刃前进的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骤减！仿佛刺入了一片粘稠到极致的、由纯粹重力构成的钢锭！

然而！那骨刃上覆盖的、源自程锐异化躯体的暗灰色金属光泽，以及刃身内部蕴含的、某种与蜂巢核心同源又相斥的狂暴能量，在烙印幽蓝薄片混乱能量的加持下，竟然展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破坏力！

嗡——！！！

骨刃的震颤达到了顶点！刃身甚至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细微的碎裂声！但就在这临界点！

嗤啦——！！！

那道凝练到极致的重力毁灭束，竟被高频振动的骨刃硬生生地……撕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虽然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虽然骨刃本身也在这种级别的对冲中承受着巨大的损伤，刃尖甚至出现了细微的崩裂！

但这道缝隙，已经足够！

致命的、无形的重力洪流，在骨刃的干扰下，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偏转！

嗡！

毁灭性的重力束擦着裴烬的头顶掠过！

轰！！！

他身后那排更远处的、由坚固花岗岩砌成的圣坛基座，如同被无形的巨神之锤狠狠砸中！坚硬的岩石瞬间化为齑粉！烟尘混合着碎石猛烈爆开！整个教堂都在这无声的毁灭中剧烈震动！穹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噗！

骨刃在撕裂重力束后，速度锐减，但去势未绝！带着撕裂空气的余威，狠狠扎向无面使徒的胸膛！

无面使徒那幽蓝的目光似乎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波动？它覆盖着深灰色制服的手臂猛地回收，似乎想要格挡或闪避。

但迟了！

噗嗤！

高频振动的暗灰色骨刃，带着刺耳的切割声，狠狠刺入了无面使徒胸膛正中的位置！

没有鲜血！没有惨叫！

骨刃刺入的瞬间，仿佛刺入了一块坚韧无比的、非金非石的胶质！阻力极大！高频振动的刃口艰难地切割着！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无面使徒的身体猛地一震！覆盖全身的深灰色制服下，似乎有无数细密的、幽蓝色的能量纹路瞬间亮起！它那无面的金属面具上，两点恒定的幽蓝光芒剧烈地闪烁了一下！一股更加冰冷、更加狂暴的意志冲击如同无形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教堂！

“错误…干扰…核心…受损…威胁等级…提升…抹除…即刻执行…！”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如同信号干扰般的断续和尖锐！

裴烬躺在冰冷的碎石和雨水中，后背的剧痛和失血让他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他看着那柄深深刺入使徒胸膛的骨刃，看着对方第一次出现的“反应”，深黑的瞳孔里，那沉寂的冰面下，终于裂开了一丝缝隙，露出一抹近乎残酷的、冰冷的决绝。

他赢了这一瞬。但也彻底激怒了这来自“归墟”的杀戮机器。

真正的毁灭，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