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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汴京城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腥气,青石板缝隙间渗出昨夜积攒的雨水,在晨光下泛着油亮的光。陈砚秋踩着湿滑的路面,拐进御街西侧的小巷。巷子尽头,苏星凰的香料铺“灵鹫阁”门前围满了人。
他拨开人群,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扑面而来。铺子的门板已被炸得四分五裂,焦黑的木屑散落一地,而铺内更是一片狼藉——货架倾倒,香料罐碎裂,各色粉末混着黑色的液体在地面上蜿蜒流淌。那液体不似寻常墨汁,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像是掺了血。
“听说昨夜三更天,这里突然爆出一声巨响,火光冲了半条街!”旁边一个卖炊饼的老汉压低声音道,“巡夜的武侯赶来时,火已经自己灭了,可铺子里……”他咽了口唾沫,没再说下去。
陈砚秋蹲下身,指尖轻轻掠过地面上的黑红色液体。触感粘稠,带着一丝温热,竟真像是未干的血。他捻了捻手指,忽然注意到液体中浮着几片金箔的残屑,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拾起一片细看,金箔上隐约可见半个纹章——似龙非龙,倒像是某种禽鸟的尾羽。
“这是……”他眉头一皱。这纹章他见过,在礼部侍郎李邦彦的私印上。
“陈兄!”身后传来薛冰蟾的声音。她今日未着男装,一袭素色襦裙,却仍掩不住眉宇间的英气。她快步走来,手中提着一只精巧的铜匣,匣盖微微开启,露出里面几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你来得正好。”陈砚秋将那金箔残片递给她,“看看这个。”
薛冰蟾接过金箔,从铜匣中取出一枚银针,轻轻在金箔上一刮。针尖立刻泛起一层幽蓝色。“是辽国宫廷用的鎏金术,”她低声道,“这金箔里掺了‘青琅砂’,遇银则蓝。”
陈砚秋心头一凛。青琅砂是辽国秘制的毒物,常用来处理重要文书,以防他人仿造。苏星凰的铺子里怎会有这种东西?
他起身踏入铺内,靴底踩在混合了血与墨的地面上,发出令人不适的黏腻声响。铺子后间的门框已被炸塌,半截焦黑的帘子垂落下来,隐约可见内室的情形。他掀开帘子,一股更为浓重的焦臭味涌出,呛得他后退半步。
内室中央,一口青铜香炉倾倒在地,炉盖滚落一旁,炉身裂开一道细缝,黑红色的液体正从裂缝中缓缓渗出。炉旁散落着几页残破的纸片,纸面已被烧得焦黄卷曲,但依稀可见上面的字迹。
陈砚秋俯身拾起一页,纸上的墨迹已被血水晕染,但仍能辨认出几行字:“江宁府柳氏嫡子,景佑三年收西夏‘灵鹫香’十斤,转售于……”后面的字迹已模糊不清。
这是《考生阴私录》的残页。
薛冰蟾跟了进来,目光落在那口香炉上。“这炉子……”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炉身的纹路,“是西夏宫廷的制式。”
炉身上阴刻着繁复的蔓草纹,其间夹杂着细小的西夏文字。陈砚秋虽不识西夏文,但能看出那些字迹排列整齐,像是人名。他数了数,约莫三百余个。
“这些人名……”薛冰蟾忽然倒吸一口冷气,“与崔判官的《黜落簿》上的死者数目一致。”
陈砚秋心头一震。他正欲细看,忽听门外一阵骚动。几名皇城司的逻卒推开人群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一名面容冷峻的年轻男子,腰间配着一把狭长的弯刀。
“闲杂人等退开!”男子厉声喝道,目光扫过陈砚秋和薛冰蟾,在看清薛冰蟾的面容时微微一顿,随即冷声道:“此处由皇城司接管,二位请速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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