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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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联军的牛皮帐内，牛油灯在风沙中摇晃，将各国首领的影子拉得扭曲如鬼。龟兹王手中的密信泛着狼族圣典特有的幽蓝，信末柳氏的永夜铃印在火光下忽明忽暗，像极了佛塔壁画上那道割裂双星的蛇形咒。

“柳姑娘说，只要助她夺得星陨洞的星核，西域三十六国从此无需向中原缴纳星砂税，永夜草可自由种植。”龟兹王的手指划过羊皮纸上的朱砂字，目光扫过帐中众人，“而且，她承诺废除慕容氏星主对西域的‘星轨监督权’——”

“可三个月前在龟兹城，星主昭宁的药车曾停在绿洲三天。”楼兰公主的银铃发饰在寂静中轻响，她举起手中玉瓶，瓶内星砂研磨的生肌膏正泛着微光，“我亲眼看见她用星芒治好盲眼的孩童，用狼族永夜草配药救了难产的妇人。”她望向龟兹王，眼中映着帐外雪地营方向的银蓝光点，“百姓们说，她掌心的星芒比太阳更暖。”

帐内响起此起彼伏的低语，大月氏王摸着剑柄上的北斗纹——那是当年萧战山赠予西域各部首领的信物。莎车王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疑虑：“但柳姑娘拿出了狼族圣女的传承圣典，她说星主昭宁是弑星者，会带来永夜之灾。”

“圣典？”楼兰公主冷笑，从袖中取出半片星砂残页，正是龟兹佛塔崩塌时她捡到的真迹，“真正的双生圣女传说里，狼族与慕容氏本是共生，紫微星坠时需双星合璧重排星轨。”她将残页按在灯台上，星砂显形出双生圣女交握的图案，“而柳氏展示的圣典，不过是篡改过的残页。”

帐外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铁蹄碾碎薄冰的脆响让所有人手握兵器。一名浑身是雪的斥候撞开帐门，胸前的狼头腰牌还挂着星砂冰晶：“报——！星主昭宁率雪地营已过疏勒河，距玉门关外联军大营不足十里！她手中的狼头令牌——”斥候咽下唾沫，“刻着萧战山将军独有的北斗狼首纹，令牌边缘的缺口，与传说中玄武门之变的伤痕分毫不差！”

龟兹王的手指骤然收紧，指甲掐入掌心。他想起三日前潜入龟兹佛塔的经历，壁画在星芒中显形的场景：柳氏的蛇形刀正刺向慕容氏星主，而星主的面容，竟与昭宁营帐外义诊时的温柔笑颜完全重合。那时他以为是幻觉，此刻却如雷击顶——原来柳氏才是真正的弑星者。

“龟兹王，您还记得佛塔地宫的星轨图吗？”楼兰公主走到他身边，轻声道，“星主与帝星的轨迹交缠成永夜蝶，而柳氏的星轨，不过是寄生在主轨上的毒线。”她指向帐外，联军大营西侧的战马突然集体昂首，蹄铁下竟映出与残页相同的双生图腾——那是昭宁的星芒在净化引魂蛊时留下的印记。

大月氏王突然起身，解开衣襟露出心口的狼头刺青——那是当年雪地营抗狼时，萧战山亲自为他刻下的守护印记：“二十年前漠北之战，萧战将军用自己的狼族血替我挡下剜心箭。他说，‘西域与中原，本是星轨上的相邻星辰’。”他望向龟兹王，目光如炬，“如今他的女儿带着双星契约而来，我们却要相信一个偷了圣女徽记的骗子？”

帐内的气氛陡然逆转，莎车王掏出怀中的星砂药囊——那是昭宁在玉门关外分发的防蛊药剂，至今仍在保护他的战马。于阗王则展示了一封百姓联名信，上面按满红指印，皆是恳请联军停止进攻的哀求。

“诸位，”楼兰公主举起星砂残页，让火光穿透上面的双生图腾，“柳氏告诉我们，星主会带来永夜，可真正的永夜，是让百姓在剜星咒下沦为傀儡，是让我们的战马成为她野心的祭品。”她望向帐外逐渐清晰的银蓝光点，“而昭宁的星芒，能净化蛊毒，能照亮雪山，更能让西域的星砂，重新成为守护百姓的光，而非控制他们的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