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蝇营狗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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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玉的呼吸几乎停滞。

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全是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在看什么？

他看见我了吗？

他...还记得我们吗？

这些问题像毒蛇般缠绕着她的思绪。

窗外的黄鹰突然咧开嘴，露出沾满碎肉的牙齿——那笑容让陈锦玉的血液瞬间冻结。

陈锦玉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双眼，从而得知自己躲在阳台上。

也不知道他是否还保留了她们宿舍刚刚才整蛊过他的记忆。

说到底，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但她不敢眨眼，生怕下一秒那张鬼脸就会消失——不知道黄鹰的走向，就无法决定她们宿舍八个人的后续去向。

仿佛过了一整节课的时间，黄鹰终于直起身子，拖着脚步向左走去。

窗户上只留下一个血红的半圆形印记，像一张咧开的恶魔之口。

\"他...走了。\"陈锦玉瘫坐在洗衣台上，这才发现自己的校服早已被冷汗浸透，但眼睛始终没离开窗户。

女生宿舍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但421宿舍却死一般寂静。

只有厕所里传来冯莹莹压抑的抽泣，像一只垂死的小兽。

而阳台这边正对着的另一栋回字楼，是男生宿舍，这边的喊叫声不低于女生宿舍。

赵曜一个箭步冲到小阳台，眼前的景象让她浑身发冷——

对面男生宿舍的阳台上，几个血人正在撕咬挣扎。

一个男生被按在栏杆上，他的腹部被撕开，肠子像红色的蛇一样垂挂下来。

鲜血喷溅在雪白的墙壁上，画出狰狞的抽象画。

张蕾蕾的手机里，\"嘟嘟\"的忙音像丧钟般回荡。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屏幕上：\"爸爸...妈妈...\"

柴春枝的手机上显示着报警号码，也是在忙音。

\"世界...末日了...\"赵曜的嘴唇颤抖着，胃部突然痉挛，中午吃的东坡肉混合着胃酸喷涌而出。

变成了一团黄色糊倾泻在地板上，身旁两人闻到酸臭的气味也一起扶着阳台墙吐了出来。

“爸爸……妈妈……”张蕾蕾一边用手背把嘴边呕吐物擦到衣服上，一边看着手机喃喃道。

“冷静，越是困难的时候，越是要冷静……”柴春枝把洗手台的水龙头打开，用清水洗了把脸继续说道，“锦玉一直盯着，如果黄蝇回来砸门，我们才真正的危险，所以现在我们还是相对安全的，大家不用过于担心……”

所有人都看向这个异常镇定的女孩。

“其实现在我们反而更安全了，你们知道吗？”柴春枝突然笑着说，光滑的脸庞上还滴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赵曜惊讶地看着她，张蕾蕾有气无力地看着她，连躲在厕所的三个人，也把头凑到厕所门口看着柴春枝。

“首先现在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是黄蝇，既然他变成丧尸了，就不会记得跟我们的仇了。”柴春枝继续说道，“他现在既然走了，不可能会再回来了。”

“可是刚才他吃完宿管阿姨之后，明明又回来我们窗口前看我们了……”赵曜猛地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