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交流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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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瞬间安静下来。苏晓晓张着嘴，沈清镜片后的眼睛睁大了，连酷酷的李曼也停下了动作。

“他说…”林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复述着那句曾让她灵魂震颤的宣言：“‘我需要亲手，拧断敌人机甲的脖子！’”

“拧…拧断脖子？”苏晓晓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他…他要杀人？”

“不是杀人。”林薇摇头，目光变得复杂而深邃：“是摧毁…凯撒联邦那些悬在我们头顶、名为‘猎鹰’的钢铁怪物。他说，那是比高考更重要的事。”

她顿了顿，仿佛陷入了回忆，声音轻得像叹息：“开学前，我们高中聚会。别人都在讨论大学、专业、未来规划。他独自坐在角落，指尖在油腻的桌布上，画着谁也看不懂的符号…像魔鬼的符咒。别人问他机甲的事，他说的不是炫酷的武器，而是…冰冷的物理原理，神经电流过载，能量缓冲阵列，神经元代偿性增生…还有那句轻描淡写的‘很痛苦’…”

林薇抬起头，看向窗外燕园优雅的景致，眼神却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那片遥远的钢铁森林：“他身上…有一种东西。一种沉静到可怕的力量。好像…他的身体里装着另一个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灵魂，装着…我们无法想象的沉重和未来。”

寝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优雅的燕园空气，似乎也被林薇话语中带来的硝烟与铁锈气息侵染。苏晓晓脸上的活泼消失了，带着一丝被宏大叙事冲击后的茫然。沈清若有所思。李曼则看着林薇眼中那份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微微皱起了眉。

“所以…”沈清轻声问，打破了沉默：“这支钢笔，是他送的？”

林薇的目光落回书桌上的钢笔盒，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盒面，仿佛触摸着一段被钢铁意志封印的过往。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饯行时送的。他说…人工智能，也可以成为力量的一部分。”

“可你还是…忘不了他？”苏晓晓小心翼翼地问，带着女孩特有的敏锐。

忘不了？林薇的心猛地一揪。何止忘不了。陈胜就像一剂融入血液的毒药，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和焚尽一切的灼热意志。燕园的清风朗月，学长的殷勤追捧，顶尖学府的光环…在他那“拧断机甲脖子”的使命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那份沉静下的力量感，那种为宏大目标燃烧生命的决绝，对她这种在优渥环境中规划精致未来的女孩而言，有着致命的、近乎毁灭性的吸引力。

“他选择了…一条我们无法想象的路。”林薇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那支钢笔，声音带着一丝被灼伤的疲惫：“而我…只能站在这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铁与火的深渊里。”

那份巨大的、被时代洪流强行撕开的距离感，以及心底深处无法填补的空洞与怅然，在此刻的燕园光影中，显得格外清晰而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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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防大学，傍晚。

一辆通体漆黑、线条硬朗的军用越野车，平稳地驶离戒备森严的校园，汇入城市傍晚的车流。车内后座，陈胜依旧穿着那身深灰暗金腾龙纹作训服，身姿笔挺。夕阳的金辉透过车窗，落在他沉静的脸上，也落在他肩头那枚暗金盘龙的准尉肩章上，流淌着内敛而尊贵的光泽。

副驾驶上，苏瑜中尉透过后视镜看了陈胜一眼，开口道：“李副校长家宴。非正式场合，但夫人和小姐都在。放松些，但也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