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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剑
养剑</p>
天上的星辰有时很近,它们仿佛就悬于头顶,镶嵌在深邃黑暗的苍穹,站在山上时,好像伸手就能碰到。</p>
可实际上,我们看到的星辰,可能已是它们在几万年前投来的光影。</p>
陈迹不知道轩辕的寿命有多长,以至于对方可以轻描淡写的耗费434年,也只是为修行做了个铺垫。</p>
他看向乌鸦:“乌鸦叔,你知道景朝武庙的山长陆阳吗?”</p>
乌鸦竟点点头。</p>
陈迹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他多少岁了啊?”</p>
话音落,还没等乌鸦做出回应,却见姚老头背着双手走出来:“你一大早不睡觉,打听陆阳做什么?”</p>
“额,”陈迹想了想回答道:“梁狗儿不是说我适合学习剑种吗,听说景朝武庙里的山长陆阳修的就是剑种,所以便打听打听。”</p>
姚老头嗤笑起来:“你想学就能学啊,有人愿意教你?不是已经退烧了吗,怎么还在说胡话。”</p>
陈迹:“……您先给我说说陆阳多少岁了。”</p>
姚老头轻描淡写道:“按传闻应该是一百三十岁了,他的修行层次高,自然活得久一些。”</p>
“他几岁成名?”</p>
姚老头瞥他一眼,寡淡道:“我凭什么告诉你这些事情?问别人去。”</p>
陈迹思考片刻后,从屋里帮姚老头把竹躺椅搬出来,扶着对方躺下。</p>
他一边给姚老头捶腿,一边诚恳说道:“师父,我倒是可以去问别人,但别人没您渊博啊。俗话说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守着您这座宝山,何必再去找别人呢,他们能跟师父您比吗?比不了!”</p>
姚老头瞥了他一眼,沉默许久,这才缓缓开口:“你刚刚问的什么来着?”</p>
“陆阳几岁成名。”</p>
“几岁成名?”姚老头陷入沉思,眼神中满是回忆:“这可是个传奇人物啊,江湖上少有的还活着的传奇。”</p>
“陆阳出身景朝勋贵之家,父亲陆宵乃景朝冠军侯,于崇礼关一战中落下残疾,所以早早将陆家世传的剑种门径传于陆阳。传说陆阳十二岁入先天,十六岁入寻道,二十一岁入神道境,二十二岁入主武庙,成为景朝最年轻的‘山长’。”</p>
“陆阳入主武庙后两次南渡宁朝,第一次南渡时,登静海山灵化寺,打碎了灵化寺门庭里的那口铜钟,废了灵化寺主持的修行。”</p>
“第二次南渡时,陆阳杀上临虚山玉清观,杀了玉清观道首,劈了玉皇殿前的那块牌匾。在数百名玉清观弟子围攻下,烧了玉皇殿牌匾温酒喝。临走时,留下一句‘不过如此’。”</p>
陈迹震撼,这神道境的高手,竟是可以为所欲为的?</p>
“他为什么要杀上这两个山门?”</p>
姚老头笑了笑:“因为陆阳是武痴,,入神道境之后一直想在景朝给自己找个对手,偏偏找不到,于是就来了宁朝。那位灵化寺主持、玉清观道首,都号称是宁朝最有希望迈过天人门槛的神道境高手。”</p>
“两位神道境高手很轻易的就败了?”陈迹不解:“大家不都神道境吗,凭什么陆阳就更厉害一些?”</p>
“狗屁神道境,真当神道境是大白菜啊满地都是?”姚老头摇摇头:“当时风气不同,很多人为了招揽门徒,虚报自己的境界。当年虚报实力境界的人很多,江湖上随便拉個马夫出来都是寻道境,水分大得很。实际上,灵化寺、玉清观那两位也就寻道境而已。”</p>
“啊?这也敢虚报?”</p>
姚老头躺在竹椅上,说起当年趣闻:“陆阳初入神道境时年轻气盛,他听说魔宗有人即将摸到天人门槛,就想要去挑战。武庙元老劝他不要去,万一不敌,会损景朝元气。但陆阳只留下一句‘寇可往,我亦可往’,便下山杀了景朝魔宗整整六十年。”</p>
“他找到那位魔宗高手了吗?”</p>
“找到了。”</p>
“对方是神道境吗?”</p>
姚老头笑出声来:“陆阳甲子荡魔回到武庙时,武庙里也有人这么问过他,他回答:‘寇说谎’。”</p>
陈迹:“……不装这么一下,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了。”</p>
却听姚老头继续说道:“那些年,他不光杀魔宗,还顺带挑战所有号称‘有望晋升神道境’、‘有望跨过天人门槛’的高手,以至于这三十年里,基本没人敢虚报实力境界了。陆阳这二字,就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在天下高手头顶上,搬不走,移不动。”</p>
陈迹肃然起敬,这不专业打假斗士吗。</p>
他疑惑:“宁朝就没有人能抗衡他吗?”</p>
“据说黄山那位使徒子道首可以,两人三十年前曾在崇礼关外厮杀一个月之久,之后使徒子回去养伤,再没下过黄山,陆阳则闭关了三十年,再也没有出过武庙。”</p>
“陆阳输了?”</p>
“没输,但也没赢。”姚老头感慨道:“听闻使徒子前些日子下山了,想来两人之间还会再有一战……”</p>
“师父您是不是认识陆阳啊,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陈迹疑惑。</p>
姚老头没有回答,反而再次问道:“你想学剑种?我劝伱放弃,陆家剑种没有外传的先例,以陆阳神道境修为起码可再活一百年,这种有望触摸天人门槛的人,不会收徒弟。”</p>
“他二十一岁就修行到神道境了,为何一百多岁还没跨过下一个门槛,是因为还有其他人在修行剑种吗?”陈迹问道。</p>
“没错,”姚老头明确的回答:“陆阳曾说,这人间应该还有一个人在与他同修剑种,所以他一直都没能跨过最后一道槛。早先几十年里,整个景朝都在帮他寻找另一个修行剑种的人,但始终没找到,也不知道藏在哪里。</p>
陈迹暗自思忖,如果陆阳十二岁便进入先天境界,那他多少岁开始修行剑种?单以距离这里最近的恒星‘比邻星’来算,对方怎么都要四年多的时间才能以神识触碰到。</p>
陆阳是怎么养剑的啊?!</p>
陈迹看向姚老头,干脆问道:“您知不知道陆阳是用什么养剑的?”</p>
姚老头诧异:“你连养剑都知道了,是布匹店里那小子告诉你的吗?”</p>
“……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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