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不解：“一岁半上幼儿园会不会太早了？”</p>
白清语想起张秀娟说的话：“不早了，两岁正是关键的时刻。”</p>
他在江家当保姆要负责做饭，江家的厨房是半开放式的，白小茶冷不丁爬进来，万一被油溅了什么的。</p>
他打算把白小茶送去半天的托班，早上十点送，下午三点回，中间的时间他可以好好做一顿午饭，收拾家里，打扫鸡窝。</p>
江母道：“我们俩都闲着，可以看着茶宝，要不，你不做饭，我们点外卖。”</p>
江父认同道：“不要急，幼儿园要好好参详，小孩子进去被欺负了都不会说。”</p>
白清语知道他们的好意，但是——</p>
“我当保姆就是为了让茶宝上城里的幼儿园。”</p>
江母“啊”了一声，没想到白清语他鸡娃程度这么深，想到穷人孩子早当家，遂表示理解：“咱小区附近有很多幼儿园，今年招生都招不满，应该很容易插班读，你选一个近一点的，贵也没关系，奶奶支持茶宝读书。”</p>
白清语：“谢谢阿姨，我会好好挑选的。”</p>
翌日，白清语便带着茶宝去考察小区周边的幼儿园，他看中一点：户外活动空间要大。</p>
看了半天，只有苹果幼儿园的户外场地大，且价格便宜，一个月三千。美中不足的是，设施稀少老旧，但问题不大，白小茶挖个坑就能玩很久。</p>
白清语联系了幼儿园园长，一道出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老师，两人一看白小茶的个子，纷纷摇头：“太小了，下学期再来吧。”</p>
白清语忙道：“他会自己吃饭，上厕所也会说，至少有……三岁的智商。”</p>
“是吗？”园长将信将疑地看着白清语怀里软了吧唧的小团子，说实话，今年招生困难，幼儿园快倒闭了，他是很乐意多招一个学生弥补房租，但孩子太小了费老师。</p>
“正好开饭了，你让他独立吃个饭看看。”</p>
白清语：“行。”</p>
幼儿园的饭菜主打不出差错，都是容易入口消化的食物，趴在爸爸怀里睡觉的白小茶，在饭点闻到食物的味道，自动醒来，看见有饭就吃。</p>
园长和老师自从白小茶从爸爸怀里抬起脸就震惊坏了，从业这么多年，这么讨人喜欢的小崽子还是第一次见，光是看着心都要化了。</p>
更吃惊的是，小小年纪，吃饭比饭堂里其他大三岁的孩子更专注熟练。</p>
吃完还会抹嘴。</p>
白清语：“请问能收吗？”</p>
园长和老师对视一眼，如获至宝：“能、能。”</p>
园长：“周老师，你快去拿个入学合同和表格。”</p>
合同跟学费和保险有关，表格就是了解一些家庭基本情况。</p>
白清语发现，原来小孩子入学，竟然还调查家长的学历！</p>
他老实地在上面填写“文盲”，然后又在工作单位上面填写“保姆”。</p>
“没上大学可以填初高中。”周老师提醒。</p>
白清语：“也没有。”</p>
周老师：“小学？”</p>
白清语：“……”</p>
周老师看见他表格空白了一大片，用词顿时小心：“孩子的妈妈？”</p>
白清语：“单亲。”</p>
周老师：“除你以外的紧急联系人？”</p>
白清语打开手机扒拉了下，最后填写了管家齐云的电话。</p>
周老师不小心看见他只有五个联系人的通讯录，面露讶异。</p>
“白小茶爸爸，您可以关注我们苹果幼儿园的公众号，我们每天都会发一些育儿知识和园内情况。”</p>
“公众号是什么？”白清语又触及知识盲区。</p>
周老师于是拿着白清语的手机，关注了公众号，加入了“苹果001小树苗班级群”。</p>
“好了，您明天可以送白小茶来上学，这是初次入园需要携带的物品清单。”</p>
白清语看了一眼，备用衣服鞋子、午睡小毯子等等。</p>
他带着白小茶斥巨资买了午睡的小毯子，欣慰道：“宝宝，从明天起，你就是一个高学历的宝宝。”</p>
比爸爸高就是高。</p>
“将来一定很好找工作。”白清语不由想起贺任沅，当律师很赚钱吧？要是白小茶也能当律师就好了。</p>
完成了一件大事，白清语心情轻松地牵着白小茶往回走，看见一堆人围着在看什么，不时发出叫好声。</p>
人类的热闹一定要凑。</p>
白清语抱着白小茶挤到空位，“宝宝，是杂技团。”</p>
不知道哪来的杂技团，跟物业通好气，被允许进入小区内部的空地表演，两个人叠罗汉翻跟头，热完场子，又从笼子里放出一个鹦鹉。</p>
这只鹦鹉被训练过，会根据哨子指令飞来飞去，落在观众的手上。</p>
“想不想鹦鹉也飞到你手上啊？”杂技团老板喜气洋洋地说。</p>
白小茶大声道：“想——噢！”</p>
杂技团老板：“这只鹦鹉有灵性，你们举起一张钱，谁的金额最大，鹦鹉就会飞到谁面前。”</p>
白小茶：“爸爸！”</p>
白清语从兜里掏出钱，给了白小茶一张百元大钞。他上次让白小茶不要跟麻雀玩，这次得补偿。</p>
白小茶兴奋地举起来，等鹦鹉飞到他这里。</p>
现场竟然只有白小茶举起了现金。白清语有些疑惑，随即想通，因为很多人身上不携带现金了。</p>
这样更好，白小茶互动的几率更大。</p>
下一刻，鹦鹉果然朝白小茶飞来。</p>
然后，叼走了他手里的钱。</p>
鹦鹉迅速钻进杂技团老板的箱子里，出来时嘴上没有钱了。</p>
白小茶看着空空的手，唔？钱没有了？</p>
白清语：“……”</p>
父子俩凑不出一个幼儿园文凭，只能面面相觑。白清语感觉周围人的视线也隐约像看傻子。</p>
白小茶知道一百块钱是很多很多，邓爷爷要卖很多鸡蛋才能有一张。</p>
“爸爸，钱去哪里了？”</p>
白清语：“因为、因为小鸟饿了，要拿钱去买吃的。”</p>
白小茶点点头：“小鸟吃得有点多。”</p>
白清语抱紧儿子：“宝宝，外面的世界挺危险的。”</p>
人群之外，目睹了父子俩被坑钱全过程的贺任沅：“……”</p>
白清语真是能惹人生气，他比自己官司输了还生气。</p>
要不是白清语填写紧急联系人时给管家打了电话告知，他还不知道白清语在给白小茶报幼儿园。</p>
他只是“刚好”在附近，来看看幼儿园的环境，免得白清语找的太省钱让齐叔担心。</p>
白清语一扭脸也看见了前任老板，脸颊一热，贺律师这么精明，一定没有被骗过钱吧。</p>
白清语想假装没看见，默默退出来，低调离开，手腕突然被抓住。</p>
贺任沅：“你不是巧言善辩吗，怎么不去理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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