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太冷,寒意在脚边肆意向上侵蚀着每一寸肌肤。
蒋野的头发长长了一些,红肿的眼哀求的看着谢荣,祈求他能够放自己一条路。
男人的声音颤着:“求你帮帮我……”
十年前,在公路边只是个模糊的人影,带着少年的青涩面容,将被绑架的孩子塞进他的手里,浑身带着呛鼻的浓烟味和apha的信息素味道,最后消失在了路边的树林中。
他们早就见过这一面,蒋野心知肚明却忍到现在才说。
两个人在池颜川办公室里对视的一刻,他曾半秒的慌张也是因为认出了他,可为什么要对这段经历闭口不谈?谢荣不明白。
他只知道此刻跪在他面前的男人,只是一个想要条生路的准爸爸。
“我也不想在乎这个孩子。”蒋野无奈苦笑着,他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部,痛感强烈。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要飘散了似的:“前天是第一次胎动,我想看看…这个孩子的样子。”
“行吗?”
院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蒋野脖子上还在闪烁着光芒的定位器讽刺的亮着红灯,他悲惨的像是假人。
一个是为了钱肯爬床的oega,能够和无瓜葛的apha共同生活后还妄想着嫁入豪门的男人。
另一个是在十年前救了人浑身刀伤鲜血却不留一句话的少年。
谢荣不解,不知道这两兄弟中间的故事。在他眼里只有蒋野像是断翅的蝴蝶一般想最后用尽一丝丝力气。
蒋野要的不是活命,要的是这个孩子。
两个人默默良久,蒋野以为是他不肯帮,拉着谢荣衣角的手慢慢滑落,指尖在泥土中留下痕迹,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绝望在无限放大。
谢荣蹲下身:“这种锁的难度不大,我知道怎么开,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吧。”
“谢谢……”他的鼻尖一酸。
“公路顺着往下走到市区有监控,从小路走。”谢荣从兜里掏出钥匙扣用铁丝掰开锁。
定位锁另外一项功能是防止信息素外溢,长时间的封闭让腺体发肿。
常人说,一场秋雨一场寒。
夜色中,锁链禁锢不再,谢荣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蒋野身上为他遮住最后的一片尊严。
司机来了,他转头离开,不知道蒋野今天会走。
池家老宅前的郁金香在夜里就衰败了,徒留下几分香。
公司里的会很是要紧,池老爷子身体养的不错,在国外看见了最近的新闻,质问着绯闻的情况。
股市也因为这件事有所波动着,池正延一把年纪却还不肯放手集团的事:“你就没有一件事能顺着我的意!”
“你让我怎么放心把集团交给你!你的那些破事都要给我处理干净!不要带来负面影响,我这老头子脸往哪里放!”
“我会处理。”
“处理?!你会处理好这件事会落到我的耳朵里吗!还有你那个结婚对象!风波结束后离婚,老郑有个儿子,是个oega……”
父亲只会指责他的错处,说他已经结婚桃色新闻还层出不穷是丢他老人家的面子,却闭口不谈最近集团签上的几个大合同。
从股东会到跨洋视讯结束池颜川的脸都是紧绷着。
言卿将水送进来放在桌上。
池颜川有些烦躁的捏着太阳穴,不耐的瞟了一眼:“怎么不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