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廷继续求证:“是马克西姆让你保密的?”
“在西令市见过一面后,他让我不要和任何人透露这件事,哪怕是清道夫里的成员……估计是怕清道夫内部也有国际平等联盟的卧底吧,那样他的布局就全完了……”
“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
“我会秘密写信寄给他,署名是……老鼠。”
“那你们又是怎么约定好见面的?”
“前段时间,我萌生了和马克西姆见面的念头,就写了信向他表明我的诉求。他回信说,会在我所在的秘密站点附近安排一队人,我需要见他的时候,就在那个旅馆附近的大街上戴头套站着,这队人会把我带过来。后来弗拉季斯拉夫、阿尔谢尼都跟着维拉克去了和平街,我独自一人有了见马克西姆的机会,就这么尝试了。没成想,反倒因为这个被你们发现……”
事到如今,科兹莫也不藏着掖着,自嘲般地笑了几声。
维拉克、弗拉季斯拉夫、阿尔谢尼走了进来,听昆廷对科兹莫的审问。
“所以,马克西姆有意在清道夫内部对你的倒戈保密。”昆廷亲眼目睹了那晚的接头,因此他判断科兹莫的这番话没有造假。
“是的……怎么?”
“那马克西姆应该没有派人盯着我们。”昆廷得出结论,“不然盯着我们的人会发现科兹莫与马克西姆的联系,从而知道科兹莫背叛了革命。”
只听到一半情况的斯图亚特道:“那如果马克西姆唯独没派人盯着科兹莫呢?”
“唯独不盯着科兹莫,不也能说明他的特殊么?”昆廷道,“而且绝大部分时候,科兹莫都和其他同志待在一起,盯别人等同于盯着他。”
“能说得通。”维拉克完全理解昆廷的逻辑,“再加上分站还有不少清道夫的眼线,哪怕不派人盯着,我们和科兹莫的准确动向都仍然会源源不断传到马克西姆耳边。”
“既保证消息不会泄露,也能保证哪怕科兹莫暴露,其他的卧底叛徒的安全不会受到影响,还能借此节省清道夫的人力……这恐怕对马克西姆而言,是最优的做法。”昆廷都不禁佩服马克西姆的一系列布局。
稳。
太稳了。
任何一处的动摇,都不会影响到整体。
马克西姆所带领的清道夫,如一座大山般,稳稳当当势不可挡地朝分站压了过来。
“换我,我也会这么做。”维拉克感慨道,“可惜我们不是马克西姆那一方的人,自己面临这样的局面时,还是会很头疼。”
“好在我们确认了一点,清道夫的人没有监视我们,我们还有时间重新在冬堡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或者抓紧撤出冬堡。”昆廷松了口气,局面总算是有一处利于他们。
要真有清道夫的人盯着他们,他们就真的无路可逃了。
科兹莫默默听完了昆廷的分析,哼笑了一声:“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有一点现在不当讲也得讲了。”维拉克看向弗拉季斯拉夫、阿尔谢尼,“若真如科兹莫所说的那样,那么卧底叛徒绝大多数都肯定是在原工人互助会的那些人里,分站的老同志们基本上还是可以相信的。我认为,我们现在可以先抓紧联络分站的老同志们尽快整合,这样不论是反击还是撤退,都能最大限度上发挥、保存我们的力量。”
“早该这样做了!”弗拉季斯拉夫一点也不介意,“工人互助会的人本来就都是工人,现在分站一蹶不振,他们差不多也都回去工作了。管他是不是卧底叛徒,反正活着肯定没什么问题。反倒是这些老同志,在冬堡无依无靠的,不忘初心,都一直在等着分站重新站起来。”
“戴茜同志牺牲,科兹莫背叛,联系这些老同志也不容易。”阿尔谢尼道。
维拉克指向科兹莫:“人在这,有什么问就行了。”
“也是……”
“我现在重新安排一下工作。”维拉克决定组织分站活动活动筋骨,让清道夫等着瞧他们的厉害了,“弗拉季斯拉夫同志、阿尔谢尼同志,你们身份敏感,就留在和平街,协助奥斯卡同志在和平街里发展新同志。”
“协助我?发展新同志?”被突然点到的奥斯卡愣住。
“就算整合了老同志们,我们的力量也还是太弱小,想和清道夫掰掰手腕,扩充力量就刻不容缓,而和平街的居民因移居身份饱受巡查队压迫,我们先前又对这里做过一点宣传和人员的物色,这里可以说是我们目前壮大的最好的土壤。”维拉克说明缘由,“至于为什么让弗拉季斯拉夫同志、阿尔谢尼同志配合你,当然是因为这方面是你的特长,同时你也需要人手。”
“明白了。”奥斯卡郑重点头。
“斯图亚特同志、康妮同志。”维拉克面向另外两人,“你们接下来将负责联络潜藏在各处的老同志们,向他们传达信息,为分站整合作准备。”
“是!”
“是!”
“维克多同志。”维拉克冲维克多道,“你负责向总站发送信息,将分站的情况如实上报给伯因主席,挽救总站可能产生的损失。”
“是!”
“昆廷同志。”维拉克最后看向了昆廷,“你负责和克拉克同志一起重新寻找几处我们的藏身点。如果马克西姆察觉到了什么,我们出不了城,这些藏身点就是我们最后的保护伞。”
“是!”
给在场每个人都布置完任务后,维拉克又道:“时间紧迫,以上这些都务必在两天之内完成或展开,都听明白了吗?!”
慢慢恢复信心的众人齐声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