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纯与曹禀前去集结兵马准备最后的突围,而曹昂则率领一干亲卫火速将还在昏迷之中曹老板抬到了一辆马车上。
不消片刻,三方人马已在前院汇合。
透过大门门缝可以看到外面的部分情况,此刻张绣所部已是严阵以待,如典韦一般壮硕的胡车儿手持一对大斧率领先锋军站在头里,显然已经做好了应对突围的准备。
现在对于曹昂而言,最好的
消息便是张绣并未放射火箭。
也不知是行动仓促来不及准备,还是打算将他们拿作活口……这种小规模的围剿战,火箭绝对是最佳选择。
此刻曹昂还对突围抱有一丝希望。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历史中他与曹禀都将埋骨于此,不过最终也确实完成了战略目标,将曹老板活着送出了城去,但不同的是,历史上他们还有猛将典韦助阵,只典韦一人立于门前,便可令张绣所部不敢近前,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股巨大的助力,但这一次,他们身边却没有这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猛将拼死助阵。
所以,他这次的希望必定比历史上更加渺茫……如果没有吴良这个已经被郭嘉定义为“逃兵”的不确定因素的话。
“子和叔,安民,大门打开之际,你二人立即率人冲杀敌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敌阵撕开一个缺口。”
曹昂凝神说道,“届时我与亲卫其乘快马携我父所在的马车倾巢而出,力求一鼓作气冲出重围直奔城南,那里是于禁于将军驻军之处,想必他已经听到了城内的动静,或许能与我们里应外合破门而出,这恐怕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听清楚了么?”
“诺!”“诺!”
两人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应道。
郭嘉也并未发表任何意见,这正是他为曹昂指出的突围路线,理由是于禁的驻地距离城门最近,而且麾下兵士最多。
“此战怕是九死一生,子和叔,安民,务必珍重!”
曹昂又道。
“务必把叔父(哥哥)送出城去!”
曹禀与曹纯亦是郑重说道,目光之中闪烁着星星点点,二人显然已经做好了捐躯的准备。
甚至曹禀还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水囊,拔下上面的木塞笑道:“如今我也不怕违反叔父的禁酒令了,这是有才贤弟酿制的烧酒,这玩意儿劲头大,喝上两口杀敌更加痛快,你们也来一口?”
“来一口!”
曹昂接过小水囊痛快的灌了一口,又反手递向曹纯,“子和叔,你也来上一口吧,这东西的确十分带劲。”
“……”
曹纯犹豫着看了一眼曹老板所在的马车,终是接了过去,“来!”
这也就是吴良给曹禀的烧酒,度数并没有给郭嘉的那么高,否则这三个家伙如此一人灌这么一大口也就不用再突围了。
“……”
郭嘉在一旁看着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准备好了么?”
抹了一把嘴,曹昂面色凝重的看向曹禀与曹纯。
“……”
两人已经握紧了兵器,深吸一口气微微颔首。
“打开大门!杀出去!”
曹昂随即一声暴喝。
大门“咣当”一声大敞开来。
“兄弟们,随我杀!”
曹禀与曹纯一马当先,迎着火光便冲杀了出去,身后兵士亦全都是曹营亲信中的亲信,此刻一个个紧随其后,竟无一人脚步彷徨。
也就在这个时候。
“杀!”
张绣军中亦是传来一阵喊杀。
确切地说,这阵喊杀声应该是来自张绣所在的军阵之后,只不过站在曹禀与曹纯的角度并不能清晰的分辨出来。
因此二人还道是张绣所部即将杀来。
如此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立刻调转了方向,避过正面的胡车儿所部,奋力向包围圈一侧奔袭而去。
他们的目的
是撕开眼前这铁桶一般的包围圈,自然要选择相对薄弱的地方,而不是强冲张绣与胡车儿所在的中军,那绝对是整个包围圈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
结果刚冲出几丈远的距离,曹禀与曹纯便觉察到了张绣所在的中军莫名出现的异样景象。
只见不知究竟怎么回事。
张绣麾下那原本最为严密的中军军阵,竟忽然有成片成片的兵士哀嚎着倒了下去,仅仅只是眨眼之间,中军便已经成了整个包围圈最大的突破口。
“这是?!”
二人不由面露惊疑之色。
“?!”
就连原本打算冲上来阻击曹纯与曹禀的胡车儿所部,亦是不由停下了脚步,忍不住转过身去查看他们的中军究竟出了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为何忽然停下?!”
后面的曹昂与郭嘉等人更是又急又气。
他们心知曹纯与曹禀用性命为他们换来的机会转瞬即逝,因此必须紧紧跟随在曹纯与曹禀后面才能抓住稍纵即逝的生机。
但现在前面的人忽然全部停滞不前。
他们又完全不知道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自是只能急的跳脚却什么都做不了。
下一刻。
“啪!啪!啪!……”
曹禀似乎在嘈杂之中听到了一些轻微的异样动静,却见张绣中军立刻又有数片兵士痛叫着倒了下去。
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此刻张绣所在的中军竟已经又不少兵士哭喊着开始四散逃窜,监军大声怒斥、甚至连斩数人都不能控制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