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还是那条夜路。
易传宗穿梭在微弱的橘色火苗中巡视一番。
许大茂依旧不在。
来到熟悉的摊位,易传宗就静静站在那儿。
感知到身前的阴影,聂同升抬起头来,认出来人之后,他连忙站起身弯腰赔笑道:“宗爷,您过来了。”
易传宗没有打理他, 默默地掏出中华烟的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烟点燃抽起来。
金色的城楼微微反光,通红的颜色也有些显眼。
聂同升看了个仔细,心里咯噔一下,他见过最大的领导也就是抽这烟。
当初易传宗还过来跟他要过,他怎么可能弄得到?
不过这也证明了易传宗没什么关系, 怎么如今就抽上了?
聂同升仔细地打量着, 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还真是一个味儿,这让他的心里紧张了起来。
心中想着今天得到的消息,那个临工院的李浩今天被当街带走了,那么大的事儿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平时关注的就是这一块。
此时易传宗突然出现在这边,他不得不怀疑这次的事儿就是这人干的。
就在这时,易传宗开口承认了,“李浩那边你没时间,我已经给办了。我现在问你许大茂这边你有没有时间?”
潜台词就是,你这边要是没有时间,那我可就要自己办了,要是到时候顺手将你给办了,别怪没有提醒你。
“有!有!有!宗爷您的事儿,我们怎么可能没有时间呢!”聂同升连忙说道。
易传宗嗤笑一声,随后点点头,手指一拨烟盒打开,稍微一晃烟盒,一根烟从烟盒里面探出了头。
他伸手朝着前面示意了一下, 道:“来, 尝尝,我抽了几盒感觉还不错,你应该也喜欢。”
聂同升讪笑着搓了搓手,这烟哪是他能抽的?他还真没尝过。
“宗爷,谢您了。”
说完,聂同升有些激动地伸手拿烟,抽出来之后他还抬头看了看,见易传宗在悠闲地吞云吐雾根本没有看他,他也飞快地放在嘴里点着火吸了起来。
烟一入嗓子味道醇香,抽起来有劲儿一点不呛,似乎还带着一种非常淡的话梅的味道,感觉自然是极好。
这烟是真的!
聂同升就算是没抽过真的中华烟,心中也感觉这是真的,味道是真好,心里那种感觉也是到位,抽一口全是满足感。
“你这样拿烟不对!”
听到声音,聂同升微微愣了一下,不对?哪里不对?
他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烟, 然后有看了看易传宗的姿势, 夹烟的手指头都是差不多的,两人分明动作差不多,他怎么就不对了?
难道抽着烟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聂同升眼神有些迷茫地看过来。
易传宗轻笑了一下,轻声说道:“不知道了吧?”
聂同升迷茫地摇摇头,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他的眼神之中满是询问之意。
易传宗将香烟叼在嘴里,随后伸出手将聂同升的手掰了掰,中华烟的火星竖直地朝着天空。
聂同升单单一眼,瞳孔瞬间紧缩起来,谁会让烟竖着?
躺着的人才竖着抽烟,这是说的死人!
他这边要有动作,易传宗出声了,“来,靠右一点,你拿好。”
聂同升的脸色一片漆黑,这是来找茬的,真当他那么好欺负吗?
他这边刚要有所动作,只听旁边“噗”的一声巨响,聂同升的整个身子也跟着抖了抖。
周围的人听到声音后也是连忙看了过来,只不过枪声音色发生了变化,不像是枪声,反而像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并且易传宗此时已经将枪给收了起来,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就不再关注这边了。
但是在后面老三看了个仔细,他一直就关注着这边。
就在刚才,手枪响的那一刹那,子弹尾部的炸药爆炸推动子弹射出,子弹飞射自然是看不到,但是在手枪的枪口却出现了短暂的火光。
下一瞬,火光消失,连带着消失的还有香烟燃烧的烟头。
聂同升感知的就更加清晰了,他感觉子弹的气浪打得自己的脸升腾,就好像是狂风中夹杂着的落叶从脸上划过。
易传宗脸上带着微笑,“这回对了,枪林弹雨中走过,才有资格抽这烟。我这枪改得怎么样?”
“好!好!好!”聂同升睁大了眼睛回道,“宗爷您改的这枪绝了,真的一点都听不出枪声来。”
易传宗含笑地点点头,道:“不知道它的危险,它才危险,要是知道了它的危险,那么它就不危险了,你说对不对?”
聂同升额头上面冷汗涔涔,这是在说他不知道好歹,敲打他。那边以为他不听话是想碰一碰。
聂同升连忙弯腰赔笑道:“它在您手里,您说它危险它就危险,您说它不危险它就不危险。”
易传宗轻笑了一下,眼帘一抬若无其事地问道:“那许大茂照顾的怎么样了?”
聂同升连忙回道:“我让这小子其他几個黑市圈点东西回来,结果这小子自己倒卖,回来不用您出手,我就给您办了他!”
“你?”
易传宗讥笑地摇摇头,“你能怎么办他?不用伱了,公安局已经立案了,我只问你他明天手里有没有货,他这货是带在身上,还是找个地方藏起来?”
聂同升直接回道:“这东西哪能乱藏,指定是晚上回家的时候带着,白天在家里藏好了,到了晚上再往外拿。”
易传宗微微颔首,随后伸手在聂同升肩膀上面拍了拍,“好了,做你的生意吧,趁着时候还好,多挣点钱。”
“宗爷说的是,您慢走。”
点头哈腰地将人送走,聂同升地腿有点打摆。刚才那迅疾如风的动作,他都不知道这人怎么掏枪的!
他又被敲打了一顿,这回在这鬼市上面就给了他当头一棒,黑的白的哪一方面他都碰不赢。他收拾不了这人,但是这人想拿捏他,方法确是多得是。
怎么突然之间就有那么大能量?聂同升想不明白,脸上唯有苦笑,早知道这人那么硬,他得罪人干嘛?
一身煞气的出去,回到家里易传宗又变得蹑手蹑脚的,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走到床边缓缓地将衣服脱下来,掀开被子的一角在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