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闹得街知巷闻。
不论是何原因·变卖产业也是不好听的。
暗忖片刻后,明思道,“大哥觉得那酒楼如何?”
阿刁颔首,“在看过的这些中,这家同妹妹说的最为相近。若要改动,也是最为方便。义父也是去看过的,说是用料极好。”又看着明思,“义父说,若是妹妹觉得合适不如就定下。银钱若不凑手,义父那里前两年分得的钱都还在。”
同四老爷说的时候,这话原本是阿刁提出来的。
他同蓝星的份子都存在四老爷处,可四老爷如何肯用他们二人的份子。
阿刁想着反正这辈子都决意要给义父义母养老送终,于是也未在多言。
明思闻言笑了笑,“虽是紧了些,但也不是不够。就这样.下吧。你明日叫上强哥儿,就把这事儿定了。等我这边去看过之后,再定如何改动。大哥你再同强哥儿说一声,让蓝灵明日来我这里一趟。”
阿刁颔首。
此时已是近晌午,明思便将阿刁留下一起用午膳。
反正如今的静院也是自成天地,也不怕别人说道什么。
只是传饭的时候,让蓝彩帽儿人去取便是。
用完午膳后,兄妹二人又坐着闲聊一会儿。
如今阿刁性子也放开许多,两人细说了一番回边郡的事后,又说了些元国的风俗人情。
三月是山歌节,七月是火把节,十二月是山神节。
山歌节对山歌,火把节整夜跳舞,山神节勇士比武。
明思听得悠然神往。
末了好奇,“你们元国的男子都是只有一个妻子吗?”
阿刁面微红了红,“若是拜了山神结了夫妻那就只能一个。”
明思一愣,追问,“那没拜山神之前呢?”
阿刁道,“女子同男子都可以有情人大家要相处才知道谁能同自己拜山神。”
明思一笑,“还是自由恋爱呢。”
阿刁笑了笑,虽未听过,但也猜到了意思,遂点了点头,“大汉人总说我们是山蛮,可我看我们元国的夫妻都快活的很。不像这里咱们府里除了义父义母,他们那些夫妻都是面上看着好。”
明思含笑颔首,“大哥说得对极。”又抿唇一笑,“大哥同蓝星定然也会恩爱的。”
阿刁脸又红了,唇角却是笑意。
明思知他面薄,也不继续打趣,望了他一眼,“大哥可还想寻那人?”
这么多年来,阿刁再未说起过那件事了。
阿刁一愣,淡淡笑了笑英挺的面目一派清风朗月,语声平静轻松,“不必寻了。他是他,我是我,早已没了干系。他既不知我的存在,也全忘了我娘。那年你说了后,我想了几年,才想明白这个道理。这世上不是有血脉就有干系的,如今我有义父义母,有妹妹还有未婚妻我已经有了亲人了。”
明思莞尔一笑。
想起多年前的夜晚,在鸣柳院墙下那孤狼一般的黑衣少年,再看如今这个笑意清明的男子,明思由衷为他感到喜悦。
放下、勘破、自在。
人的一生,所有的纠结和痛苦就在于自己将自己套住。
明明痛苦,却又不肯逃离。
第二日下午蓝灵带来了酒楼的契约。
两人谈了两个时辰后,明思带着丫鬟们出府,坐着蓝灵来时乘坐的绣坊的马车,去朱雀大街转了一圈。
天色稍暗之后,阿刁打开酒楼的大门,明思又进去实地勘察了一遍,心里很快有了底。
蓝彩将带来的笔墨颜料铺好,明思一面思索一面将要改动的地方画好注明。
一直忙到戌时末,才忙完。
冬夜寒意重,酒楼又楼高空旷,待明思忙完,手已经冰凉。
此番出来蓝彩帽儿也未想到会停留这般久,也并未做好准备。
看明思哈气呵手,蓝彩心疼得拉过她的手替她揉搓,帽儿则懊悔道,“早知道该把手炉备上才是。”
明思一笑,“便是备上,此刻也是凉了。”
阿刁道,“我送你们回府。”
多说无益,早些回去才是正理。
几人说笑着下了搂,出了大门只见长街呼呼风声,风却是极大。
被冷风一灌,明思打了个喷嚏,几个丫鬟赶紧护着上了车。
阿刁同车夫坐在前方,车夫挥鞭,马车朝北将军府而去。
待明思一行人离开后,一个黑衣人从墙根处闪出身形,望了一眼马车的方向,转身疾行。
方向却是皇宫。
一个时辰后,黑衣人出示腰牌进了宫门。
不多时,便在仁和宫寻到如今太子身边一等一的红人,也是此番给他们这些暗卫指派任务的太子尚义玉兰。
每日子时前,他们各自都要将该日的情报回禀上去。
而他则是负责每日盯着北将军府。
盯了几日,也就今日才有了动静,他急忙回来禀报。
想着今日的情形,他心中却有些惊异,难怪秋将军要向纳兰侯府提亲,想不到这容貌怪异的纳兰六小姐竟有这如许多的奇思妙-想。
每个包厢设计成不同式样。
大堂还要设一面墨宝墙,还有一个评书台,每日午时同晚上各有一个时辰的评书联播。
按捺住心中惊异,他平平直叙了今日所见所闻的一切,一字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