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臣缓缓拔出腰刀,举刀在面前,朝刀刃吹了口气,淡淡地道:“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绝不会束手就擒!大人若执意袒护军需官,那么我就只好自己保护自己了!”随即大喝道:“兄弟们,你们害怕吗?”
“不怕!”激动的众军士齐声大吼,一起拔出兵刃。
吕文焕的卫队也都拔出兵刃。双方对峙着,眼看一场内战在行所难免了!
吕文焕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愤怒已极,但因为心有顾虑迟迟不敢发作。
一名部将在吕文焕耳边小声道:“大人,此事确实是军需官失当在先,此事真要闹大了,我们是无法站着理字的!何况对方是阎妃的人,阎妃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显然超过贾妃!”
部将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吕文焕却听明白了。犹豫了片刻,喝道:“都想干什么?把刀给我收起来!”
卫队将士当即收回兵刃。张良臣的部下们则看着张良臣。
张良臣点了点头。军士们纷纷回刀入壳。
吕文焕扭头对军需官喝道:“今次之事罪责在你,还不上来给张正将赔礼道歉!”此时的吕文焕完全换了一副嘴脸,俨然一位公正严明的为上者。
听姐夫这么说,军需官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只能上前来赔礼道:“在下得罪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大人不必客气!”随即问吕文焕道:“大人,不知我们的军需?”
“当然是按需发放!”
“多谢!”
随即张良臣领着麾下人马来到仓库领取了足额的物资,包括足够一月之用的粮食及大量的箭矢、兵器、铠甲等,张良臣他们不是没有兵器铠甲,领取的这些兵器铠甲主要是用作备用的,毕竟在战斗中兵器、铠甲是会出现损耗的。
吕文焕一脸阴骘地回到治所大厅,怒骂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跟在吕文焕屁股后面的军需官和几名部将都不禁吓了一跳。
吕文焕转过身来,阴狠地道:“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一名部将连忙道:“大人息怒!若没有把柄,我们不可妄动啊!”
“你放心,我当然会让宫里的那位阎妃无法发作!”
张良臣领着麾下将士走在前往吕堰的路上。士兵们都在议论着刚才的事情,个个都显得兴奋又解气的样子,不过并非所有人都这样,比如薛刚,他就在担心吕文焕会不会狭私报复。
“老薛,你这什么鸟表情?”王猛看不下去了没好气地问道。
薛刚眉头一皱,“只图一时痛快,却为日后埋下了祸患!”这话表面上是对王猛说的,其实实在对张良臣说。
王猛双眉一挑,“老子最看不得的就是你这副德性!男子汉大丈夫总是考虑这些问题还不如去做娘们!”
薛刚脸孔一红,怒喝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娘们!”
“好了!都吵什么?”张良臣突然喝道。
两人闭上了嘴巴,却都依旧气鼓鼓的样子。
张良臣看了一眼薛刚,“薛刚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退让他们就不会在背后捅刀子吗?”
薛刚一愣,流露出思忖之色。
张良臣道:“我们在他们的眼里是阎妃一系的人,因此他们绝不会给我们好脸色,退让只会让他们更加嚣张!当然,你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几乎可以肯定,吕文焕一定已经在想办法对付我们了!不过也不需要太担心!他就是要对付我们也不敢摆明车马,只会做一些小动作!比如当我们遇敌的时候故意拖延增援等等!目前蒙古军并没有大举南下的迹象,因此只要我们小心应对问题并不大!”
李无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王猛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模样,薛刚则流露出讶异之色,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正将大人竟然考虑得这么深,他原本以为对方只是因为冲动才做出突袭军需衙门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