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不知是不是因为温心要走勾起的离愁别绪，顾景枫今天并不想跟温心吵架，声音反而透着股难得的温柔，“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温心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甚至没有回头，“你说呢？”

就像是顾景枫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一样。

顾景枫身体瞬间紧绷了一下，又很快放松下来，他当然知道温心的意思，问题是，他是真的想改了。

“温心。”顾景枫想在她离开以前好好跟她谈谈，“我知道你是因为以前发生的事情，可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

他话只说到一半，温心就转回头斜睨了他一眼，一眼就将他的话打断了。

“顾景枫，你的意思，过去那么久了，我该忘了？”温心挑眉看他，眼神中并无恨意，似乎只是觉得他说的话很好笑，顾盼之间，眸光映人。

顾景枫被她这样一看，失神的同时竟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我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温心唇角弯弯，眼神中渐渐露出锋芒，“对你来说当然很容易忘记，对我来说，就算死，我也不会忘的。”

“温心！”顾景枫眼中不由自主露出些痛心疾首的沉痛。

“怎么？心里不舒服了？”温心再度挑眉看他，“我觉得你应该开心才对，到死都不能忘记你做过的事，不正说明在我心里你有多重要吗？”

温心说到最后，声音仿佛已经凝结成冰。

她低眉垂目，拿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了一下，掩盖自己眼中的狰狞恨意。

对顾景枫这样的魔鬼，直面厮杀就不好玩了，搞不好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她要的是一点一点将他的心凌迟。

温心目光落在顾景枫放在桌上的手——早已捏紧成拳，指节泛起青白色，她并没有抬头，唇角却微微翘起，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直到眉梢眼角都充斥笑意，她才抬头去看顾景枫，如花般的笑靥瞬间让顾景枫失神。

“温心……”顾景枫看着温心绚烂的笑容，心里莫名一阵刺痛，刺痛他的，是她眼底的寒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一直只想要温心回到童年，变成那个懵懂羞涩，单纯善良，只会找他寻求帮助的小女孩儿。

可温心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她眼中的光芒甚至不似三年前的疏离和冷漠。

而是充满了恶毒、残酷与嗜血，就像一条美女蛇，面对已被收入囊中的猎物，只以伤害他为乐。

温心眼中的光芒不过一闪即逝，很快又转头看向顾念。

顾景枫跟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小念，脑中是从来没有过的脆弱，人生第一次，他在精神上出于劣势。

“温心。”顾景枫看了看小念，卸下所有心灵防备，看向温心，几乎是求饶一样的说道，“我知道我伤害过你，我承认……我错了，可是我已经改了，你相信我……”

“你自己相信吗？”温心没有回头，冷冷一句话打断他。